三眼族法师最终也没说出别的什么话，只在满心的复杂情绪中消亡殆尽，不留点滴余存。
灵宝微微叹息，道：“人来了挺多，但敢站在本座面前的就刚刚那群吗？”
没错，敏锐的感知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灵宝，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看不真切，那是因为这群人使用了各种隐匿法术。不过很遗憾，那也仅仅只是看不真切，看得到却没问题。
也不提醒他们，灵宝就这么看着他们布置各种阵法，招现各种傀儡魔偶，施放各类增幅手段，拿出大量炼金药瓶，祭出大批法器……
不管这群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都无所谓。
左右都是一群弱渣的强度，哪怕他们力限到顶，最少的那个也有数千万法力，灵宝也半点不在意。这群人没啥强者的感觉，完全察觉不到什么豪强的气势，不是弱渣是什么。
倒是另一件事，灵宝比较好奇。
这些人都不像是网内法师，或者说就那么几个网内法师。
其他的，都是他们各自培养的手下或是奴仆。但种类是真的多！
精灵、矮人、树魔、地精、半身人、鹰身女妖、洞穴人、狗头人、幽魂、邪魔、恶魔、炎魔等等……
这才是灵宝好奇的地方，这群种族不同，习俗不同，外貌不同，信仰不同，地域不同的各个种族之间是怎么聚拢在一起的？看样子，他们彼此之间也不存在矛盾这东西。
表情上看，这群人更像是侍奉神灵的信徒，或者说是某种狂热的信仰扭曲了心智的典型！
这才是重点。
理论上，谁都知道，在虚空信仰这玩意不顶什么大用，特别是初级信仰，仅仅附加的那点东西完全没啥感觉，中级之后会出现类似免疫特定伤害的能力，正如唐士道此前使用的那枚中级火神信仰。
但信仰可不会扭曲心智，这一点稻草人曾经有过说明。
信仰属于可以切换的道具，它一点都不神奇和不神圣，和装备没什么大的差别，都是力量的一种。可现在，力量改变了某些东西。
灵宝相信，这不是普遍现象，更像是专门做出的某种改变。
仔细观摩一阵后，灵宝皱眉道：“好恶毒的手段！”
灵宝看出来了，在给予优质信徒的信仰碎片时，这些信仰碎片被加料了！某种极为恶毒的心灵扭曲咒法，作用不算强力，仅仅只是潜移默化的覆盖掉本来意识，使其变成统一标准的某种类似量产型的心智模型。
这种手段不可能永存，除非是大咒法术，否则不存在永存的说法，只不过，一段时间的心智扭曲后，法术效果即便消失，扭曲的心灵也不可能恢复到本来模样，变相的早就了这种永存的心智扭曲。
见到这一幕后，灵宝甚至可以简单进行推测，一批人在各个位面穿梭，搜寻那些优秀的苗子，悄悄带走默默培养，到一定地步后赐予信仰碎片，慢慢改变其心智，最终使其变成死忠。
配合召唤类法术或是关联传送之类的手段，这样一群傀儡，就可以肆意加入任何战场。
或成为炮灰，或成为棋子，或变成军队……
微微抬手，捏拳！
口中则道：“注意看，仔细观察，本座甚是期待尔等能有超出本座预料的表现……来了！”
话音刚落，一拳直击而出。
无声，无风，无波澜……
如此平静的一拳，就像是门外汉的挥打一样，毫无半点气势和威压，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动作而已。
然而，下方正在半空刚刚布置好阵型的一群人，可不这样想。
重压来袭！刹那，整个战阵的隐匿效果瞬间全毁了！而这才是开始，甚至连前奏都算不上。
仅仅一个动作，整一片空域内，超过九成数量的军队全灭。
更准确说明，是军队中的弱者群体全灭，也仅仅只是这群军队中，最弱的那批全灭！不留半点残余的全灭！
这一拳，像是规定了某一个界限。
界限之上者存活，界限之下者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这是体术造成的结果，并非法术！没有半点法力消耗的波动，甚至感觉不到过程中有哪怕丁点的法力参与其中。
“这是……武僧强体术的衍生效果？！”一个声音惊叫道。
灵宝意外的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使用闪现术，遁逃出这一拳打击范围的法师——逆法师。
“不差，本座本打算直接将渣滓全部清理，也有过期待，没想到还真出现了一个。”灵宝有些感慨，果然法师网出来的法师之中，除了刚刚那批废渣之外，也有一些优秀的存在，眼前这位就是例子。以对方刚刚使用的闪现术的水平，在法师网拿一个初级法师凭证不难。
“回答你的问题，确实是武僧强体术的衍生应用。自然界中，存在一些自然现象，比如在凡人世界，燃点不到，不管怎么灼烧，某些东西就是不会被烧毁。同理，本座在武僧强体术之下，衍生了一个新的应用——强弱有别！如你所见，一切力限不超过我自身一半程度的，都抗不住我一拳。”
那位法师苦笑开口道：“而你的力限是一亿点界限，也就是说，所有五千万法力之下的存在，在你面前，都没有意义？”
灵宝点头认可。
这位逆法师内心更加惶恐了，包括周围还存活的那群，满心满脸都只剩下惊惧。
“提醒一下，大咒效果还在继续……请保持内心的正常，否则一旦达到界限，大诅咒术的效果就会触发。”灵宝的提醒很及时，但周围人群此刻却是身心骇寒。
这才记起，刚刚那批人的惨状。也才记起，刚刚达成效果的正是大诅咒术！
诅咒术，一种小众的法术，效果奇诡但使用条件苛刻，任何诅咒生效，都需要一些必备条件才行。比如流血、破皮、头发遗失等等。
没想到，大咒大诅咒术被这位大贤者掌握后，居然向着心灵领域进行衍生。
听刚刚灵宝的解释就知道，一旦内心不坚定，各种情绪翻涌，必然会遭受诅咒——心智动摇。而遭遇心智动摇之后，不需要多久必然也将遭受另一个衍生效果的诅咒——无心者死……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在场众人无不惊寒。
想先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怎奈何，这种事半点不由人，除非对自身情绪把控到极点，否则在这个大咒效果内，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