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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岳浦的围巾,贺初坐在副驾驶上，手脚有放不，显得有局促。
岳浦看他一眼,说“我载过妈妈，座位可能比较挤,我给你调一下。”
贺初心装着事情，没回过神来,说“啊”
岳浦已经压了过来。
贺初闻到岳浦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岳浦伸手帮贺初调整座椅,那姿势就像是把贺初拥在怀中一样。
岳浦退的时候，贺初脸都红了。
贺初说“谢谢。”
岳浦问“现在舒服一了吗”
贺初说“嗯。”
车子往贺初租的小公寓。
中途岳浦找了几个话题，贺初都认真回答了,也有努力在找新话题。但不知为什么,气氛就是不太对劲，有僵硬。
岳浦到最后都有无奈了，问“你跟每一任男朋友聊天，都跟做汇报一样么”
贺初愣了一下，说“我没有男朋友。”
说出口后又发觉不对，纠正道“前男友。”
岳浦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绿灯亮了之后还顿了顿，说“那,你跟庄子悬在一块儿的时候呢也是这样吗”
贺初很快沉默下来，说“我们不聊天。”
贺初跟庄子悬之间,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除了必要的日常交流,就是上床。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贺初并不知道谈恋爱应该要聊什么。
但他能够明白，岳浦在尽力调整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噢，”岳浦轻轻地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车厢，气氛变得难耐起来。
贺初说“你呢你有几个前男友。”
岳浦始描述自己的情史。
岳浦比贺初略大两岁，在此之前有五个前男友。岳浦把每一个的时间线和分手原因都说得清清楚楚，坦坦荡荡。
贺初听完之后，说“你真的人很好。”
岳浦说“你不吃醋吗我有过这么多前男友，我上一任前男友就是因为太吃醋，过不了心的坎，所以才分手的。”
贺初一点儿也不吃醋，听完岳浦的所有经历之后，他心只有一个感想岳浦果真是个好男人，跟前任分手了，也不说对方一句坏话。叙述的语气客观平和，也完全没有要旧情复燃的意思。
同时兼顾了礼貌和男朋友的心情，岳浦怎么能做到这么好
贺初摇摇头，说“那是你的过去，我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不是吗”
岳浦无奈地扭头看贺初一眼，又转了回去。
只是那一眼里似乎有很多的情绪，贺初有读不懂。
到了贺初目前在住的小区，贺初说了句“谢谢”，然后直接下了车。
一下车，就感到彻骨的寒意。风扫过额头和脸颊，像刀刮一样疼。
脖子确实暖暖和和的。
贺初忽然意识到，岳浦的围巾在自己脖子上。他转身想把围巾给岳浦，结果看见车子已经熄火了。
岳浦正站在驾驶座外面，看起来刚刚走出来。
车子熄火意味着什么
贺初猛然意识到，他其实可以邀请岳浦去公寓坐一坐。
贺初说“上去坐坐吧，就是这房子有点小，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刚回来，也没来得及打扫。”
岳浦很快笑起来，说“我以为你没打算请我上去。”
岳浦收好车钥匙，朝贺初快步走来。
岳浦有兴，光是从表情和动作就能看得出。
贺初站在原地等他，岳浦走过来的时候，搭了一下贺初的腰。
贺初下意识躲开了。
岳浦愣了愣，收回手，说“不好意思。”
“没有”是我太敏感了。
可后面那半句怎么都说不出口。
贺初正要转身时，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辆眼熟的车子。
他正要看看那车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听见岳浦问“你家在几楼”
贺初连忙说“走这边的电梯。”
应该是看错了。
庄子悬怎么可能来这个地方呢
贺初的公寓的确很小，毕竟最始只打算自己一个人住。
自从去雁城之后，就刘爸爸过来了一次。
地上的灰尘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厨房和卫生间却还没有。
岳浦借用了一下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说“这地方还不错，一个人住很清静。”
贺初说“嗯，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贺初递给岳浦一杯热水，岳浦拿在手慢慢转着，也不喝。
贺初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他们医生都有一洁癖的吧于是说“不好意思，我只买了一个杯子你介意用我的杯子喝水吗不然我这有矿泉水，只不过是冰过的，可能有点冷。”
岳浦看着他，说“我不介意。”
说着，岳浦就喝了一口水。
贺初本以为岳浦是迫于无奈，但直到岳浦用双目含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庄子悬跟他没什么话说，但有事情做。
如今自己跟岳浦谈恋爱，那么
贺初变得有不自在，移开目光说“那个我这边好像有之前网购的衣服和毛巾。你要不要洗澡”
岳浦稍微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状态自然地说“好啊。”
贺初找出了毛巾和衣服，递给岳浦。岳浦接过的时候，彬彬有礼地说“谢谢你。”
“不用谢。”贺初红着脸，目送岳浦进了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贺初坐在床边，有放空。
他看了看单人床，心想这张床会不会太小了
又看了看空调，总觉得空调似乎很久没洗过，有一股粉尘的味道。
岳浦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贺初踩着凳子，在空调面前鼓捣。
“你这是”
贺初脸上和手上都是灰尘，看起来有狼狈。
贺初把手往身后藏，说“这空调好像坏了，我修一修”
岳浦问“修好了吗我能帮忙吗”
贺初说“修好了再说你都洗完澡了，就不用出手了。”
岳浦说“你衣服脏了，现在去洗澡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空气有凝固了。
贺初说“洗洗的。”
他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有蒸腾的水汽，似乎能感到岳浦的体温。
贺初无论如何都觉得尴尬，于是飞快地洗完之后，就穿着睡衣出去了。
岳浦穿着贺初的短袖t恤和睡裤，就坐在小沙发上，在玩手机。
贺初愣了愣，说“你这样不冷吗怎么不上床”
“有空调，不冷，”岳浦说“没得到你的同意呢。”
“你一直都这么绅士吗”贺初脱口而出。
岳浦看着贺初，说“不总是这样的。”
岳浦的眼神似乎有很多深意，贺初被对方这样盯着，忽然明白了岳浦想要说什么。
因为自己有疑虑，所以岳浦并不会那么主动。
贺初坐到了床上，说“有空调也很冷，不要冻感冒了过来吧。”
岳浦仍然在原地坐了五秒钟，确定贺初没有反悔的意图，站起来。
岳浦抱住贺初的时候，贺初只有一个感想岳浦的手好烫。
之后无论岳浦的手在什么地方游走，贺初都没有多余的体会了。
贺初配合地小声呼吸，但身体完全没有觉。岳浦的努力似乎毫无效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岳浦停了下来。
贺初“嗯”了一声，有疑惑地看着岳浦。
岳浦略微无奈地苦笑，说“看来我不适合你。”
岳浦的眼神落在贺初的晋江上，其中意味很明显。
贺初窘迫地盖住了身体，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石更不起来。
气氛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贺初动了一下，伸手去摸岳浦。
岳浦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却一把抓住贺初的手，说“你不用这样。”
这样没意思。
贺初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低下头说“对不起。”
“是我不好，没能让你喜欢上我。”到这个时候，岳浦的声音还是温柔而包容的。
贺初说“不是这样的我”
岳浦说“你不是特意回来找我的，对不对”
“是。”
岳浦依旧慢声细语地问“你面对庄子悬，跟现在不一样，对吗”
“是。”
岳浦说“我有机会吗”
这一次，贺初沉默得够久了。
“对不起，岳医生。我们分手吧。”
“我
庄子悬在公寓楼下着。
卢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给他发微信说看到了之前的小中介，问庄子悬记不记得那个误闯进arty的小中介。
庄子悬没有回复，卢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贺初在哪里做什么，给描述得绘声绘色。
贺初在那个地方等车，显然只可能是住在之前那个小公寓。
贺初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庄子悬来不及多想，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车到了贺初楼下。
然后他看见贺初和岳浦一块儿上楼。
他看见灯开了，人影憧憧。
他看见灯熄灭了。
那一刻，庄子悬竟然有一种自己的心也熄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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