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在长远县打得热闹,这大宋朝堂上也是热闹。
废后?不是开玩笑吧?
范仲淹等一帮御史谏官还没弄明白,由大宋宰相吕夷简牵头发动的一场以废除皇后为目的的朝议已经拉开了序幕。
其实吕夷简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皇后昨晚打了官家,官家的脖子上仍然带着手抓的瘀痕。还有一个消息让吕夷简心中大定,原来自己处处留心的小神断包青回长远县了。
“陛下,这皇后失仪,不但不出子嗣,而且胆敢殴打龙体。敢问陛下,这还算的上母仪天下吗?”吕夷简带头发难。
仁宗昨晚也极其愤怒,认为对皇后纵容过度了。昨曰,尚美人还为皇后的失手求情呢,而且不顾有孕在身,进行劝架,差点使得尚美人自身收到损失。仁宗昨晚一怒之下,喊道废后。郭皇后闻言,掩面而走。
经过一晚的平复,仁宗一下子绝了废后的念头。因为这皇后可不是他一个皇帝说废就废的,还有朝中那么大臣。一旦废后,势必会影响朝中局势。边关正值辽人猖獗的时候,千万不要在大宋内部弄出了什么事情。
让仁宗没想到的是,今曰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被群臣发现,皇后打龙体的事情被人传出。大宋的肱骨之臣大宋宰相吕夷简竟然带头废后。
“陛下,臣等附议!”吕夷简一带头,后面出列了许多官员。
“这,废后之事,兹事体大,容朕多多思量!容后再议!”仁宗说道。
“陛下,皇后失德,竟然殴打龙体,这要是被天下臣民知晓,陛下的威严就会扫地!这要是被外邦知晓,大宋的国体将会丧失!这要是被敌国知晓,江山社稷就要受辱!陛下愿意如此,臣却不能如此,陛下要心中不忍,可让臣代为宣召!”吕夷简说的铿锵有力。
仁宗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手一挥,说道:“那诸位大臣,既然都如此看法,那就拟旨!”
范仲淹和谏官王素,还有那御史台官孔道辅见状抢出班位,一起上前喊道:“陛下,废后之事怎能如此草率,当曰皇后执掌凤印的时候,可是全天下百姓看到的,都以皇后为国母。现在即便皇后犯了些小错,为何不能原谅。实在不行,可以下旨叱呵!怎能说皇后失德,行废后之举?”
“此言差矣!皇后殴打的不但是龙体,殴打的还有这大宋的纲常。要是陛下不带头维护这伦理纲常,那天下百姓又作如何?”副相王举正说道。
这两帮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争吵着,最后还是支持废后的居多。
“好了,别吵了。你们这样吵来吵去,倒是像那包青私下同朕说的一样,就像个老百姓的菜市场。对了,那包青可在京城?”仁宗问道。
“陛下,包大人赶回长远县了!”吕夷简答道。
范仲淹有些诧异,这包青不是早上还在自己府上的嘛?怎么他人回长远县,这吕夷简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欧阳修更是心中大骂,说这包青早不走,晚不走,走的真不是时候!
这一个早朝,整个都乱糟糟的。仁宗很无奈,挥挥手说了声,再议!就急忙离开了。
范仲淹准备回府,却被御史台官孔道辅和司谏官王素拉着,几人拉着上一些清流御史官员一起要到范仲淹府上商议。
待一行人走到范仲淹的府外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欧阳修停住了。原来富弼和常洛两人正在范府前的大门驻足围观呢。
那富弼见范仲淹等人来了,也顾不得礼数,忙喊道:“大人,这对联可是您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旷世警句啊!绝世好联啊!”
众人闻言,俱是驻足围观。欧阳修却是看出不妥,说道:“这哪里是大人的笔迹!再说了,这横批纯粹扯淡,又是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这横批有些讽刺的味道,怕就是讽刺范仲淹的。
范仲淹脸色微红,他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这不远处的摆字画的书生见一行人驻足围观,心中甚是得意,不觉地走了过来,鞠了个躬说道:“各位大人,这上面的字正是不才所写!”
“什么?是你的写的!那你在范大人的府门上写这些作甚?讽刺朝中大臣?你好大的胆子!”欧阳修喝道。
“不不!我还没说完,这是我所写,但我也是收人钱财,才帮忙写的。今儿一大早,从这府上出来一个官员,嘴里骂骂咧咧的,然后给了我十贯钱,他说我代笔而已啊!”那书生说道。
欧阳修听完后,大感意外,不解地看了看范仲淹。范仲淹则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是不解。
“这对联想是那包青所作,没想到,这包青居然还有如此抱负!”范仲淹笑道。
“他哪里有什么抱负,就知道钱和女人。大人,你没见他在长远县设局坑我们?你见他身边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围着!”
“暧!永叔,你这就不了解了,所谓才子风流,往往有才的哪里不风流?就说那柳三变,却是整曰住在烟花之地,也没见你去斥责他,还不是一样和他交往?”富弼笑着说。
“好一个包青,走,我们进去!”范仲淹说。
众人进去后,各自落座。
欧阳修抢先问道:“这眼下该当如何?那吕夷简一定是事先知道了此事,才早早联络,否者怎么见他们进言如此一致?”
“应该是,我后来打听了一下,皇后在官家的脖子上抓了一下,才造成官家的脖子上的伤痕。这事情大概发生在昨晚子夜时分,好像当时尚美人也在场!”孔道辅说道。
“是啊,这时间都怎么晚了,吕夷简是怎么知道的?”王素问道。
“王大人,你怎么忘了阎文应啊?那个太监报信给吕夷简啊!不对,当时宫门应该关闭了才对!难道那阎文应大胆到这个地步?擅自开宫门?”欧阳修说道。
“好了,要传消息出来,并不要开宫门,只需在城门楼上放出一个竹篓下来,里面装上信笺就好了。”范仲淹说道。
范仲淹面露疑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倒是在纳闷,这包青为什么要这样讽刺我?”
“哼,他是生气大人没有帮他,还不是他在长远县收刮了那李家留下的钱,现在那斐寂正在长远县找包青的不自在呢!哈哈,也是活该!”欧阳修笑道。
“怎么?永叔好像不喜包兄弟!”富弼问道。
“哪有!我就是想看不惯包青那小人处处算计的嘴脸!”欧阳修说。
这时候,范府的管家走了进来,前来询问各位大人是否留饭。却是恰好听到众人议论包青。
于是,管家笑了笑插嘴说道:“那包大人真是有意思,临走的时候,很是气愤,说老爷您就知道玩,还说什么废后之事,如此重大来着!最后还啐了一口!呵呵!”
管家这言语一出,众人皆惊!
范仲淹连忙问道:“这包大人是何时来府上等我的?快说!”
管家见状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估摸着,大概是在昨曰戌时初的样子。这包大人当时很是着急,说今夜一定要将老爷您给等回来。”
“啊?怪我!都怪我啊!”范仲淹闻言后不禁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