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林凌的琴音戛然而止，终于还是停在了无法使用的第九根弦的数字上，断了他美好的幻想。
“这声音真好听，真像是凡月就在身边一样。”林凌叹息道。
“主人终于帮凡月恢复灵力啦！”一声轻快欢乐的声音闯入林凌的耳朵。
那宛若梦里，却又无比真实的声音让林凌如遭雷击，浑身大颤。
绕梁余音袅袅，整个琴弦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缓缓汇聚，悄悄成形，勾勒出一具美好玲珑的体态。
凡月火辣的身材依旧被林凌当初那件单薄的棕色外衫安静地包裹着，漆黑如瀑的长发下，一双淡蓝色的双眸闪烁着迷人而兴奋的光芒。
明艳动人，只是一眼，便让人心旌摇荡，只愿永远沉醉在她诱人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的便是凡月这样的人间尤物。
“主人！”凡月亲昵地紧紧搂住了林凌的臂膀，将头撒娇地贴在他的肩膀上，甜甜道，“太好了！主人你一点事都没有，月儿也终于见到主人了，月儿想死你了！”
“主人？你怎么不说话？主人？你身子怎么变得这么僵了？生病了吗？”
林凌的手臂被夹在两团柔软之中，脸色瞬间绯红，身子更是僵硬得不敢动弹。
“主人？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热了？你见到月儿不高兴吗？我帮你吹吹好吗？”凡月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作势便向着林凌的脖颈处轻轻吹气。
淡淡的体香，伴着她脖颈滑腻的触碰，林凌再次浑身大颤。
“啊！月儿！真的是你！”林凌手忙脚乱地跳到了一边，深深地咽了口唾沫，这才稳住了自己已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来，“你怎么没……呸！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凌眉梢舒展，发自内心地高兴着。
“嗯！”凡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多亏了主人的灵力修为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这次召唤月儿，让月儿的修为又恢复了一些呢！”
“嗯？！”林凌微微疑惑，这才想起第一次召唤凡月的时候，这首曲子吸取了自己的灵力来召唤凡月。
但无奈当时自己的修为实在微弱不堪，灵力更是稀薄。
虽然从时间上看，只过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但林凌体内的灵力早已今非昔比。
不但吞噬了洛河城中的水之灵脉，更是吸收了天马山蕴含了千年的火焰余灵，灵力之旺盛，在他这个修为和年龄，基本无人可敌。
他之所以能够吸收这般庞大的灵力而自身筋脉没有崩溃，其中的秘密就在于他自身的能力和那颗藏在他丹田中的石头了。
林凌感受了一番自身灵力的运转，这才震惊地发现自身的灵力凭空消失了一大半！
此刻林凌体内的灵力是以水之灵力和火之灵力两种强盛的灵力所组成，蕴含的密度和数量极为庞大。而仅仅只是多了一根琴弦来召唤凡月，竟然就已经消耗了他一般的灵力，幸好这些灵力已经化为己用，可以重新生成，这些损失对林凌来说一点也不心疼。
当然，如果要林凌永远损失现在所有的修为，来换凡月的平安，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
因为月儿，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我好的人。
“主人的灵力不但治好了上次月儿受的重伤，还让月儿的修为恢复到了日轮前期的境界，好像……月儿也想起了许多关于以前的事情。”凡月侧着头，亲昵地拉起林凌的手，仿佛只有抓着他，才能感受到安全感一般。
林凌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震惊道：“你说什么？日轮！境界？你现在的修为达到了日轮境界？”
先天悟道而入云海，云海浮沉而现日轮！
放眼林凌目前所见识到的高手，最强不过黄通尺，也就是日轮修为。
凡月这个千年书灵，不过像是沉睡了两个月，修为便从先天境界直接攀升到了日轮境界？这种修为速度，简直堪称妖孽！
“嗯！”凡月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感觉还没有恢复以前的十分之一呢。”
“十分之一！！”林凌对修炼的概念彻底崩塌了，“那月儿还记得，自己最巅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境界吗？”
“忘啦！”凡月将头一歪，笑容天真灿烂，说不出的勾魂摄魄，想引人犯罪。
林凌连忙定神，心道：“月儿不但修为得到了恢复，就连媚术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不少，当真让人有些头痛，明明只是一个书灵，为什么我会……我会想……”
“哇！主人！！”凡月一声兴奋地欢呼，如同发现宝藏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林凌的肚子，眼中绽放出的光芒，若不是两人性别不符，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孕妇里的宝宝一般，充满好奇和期待。
凡月离得太近了，近得林凌能够清晰地闻到她的发香和那完美的容颜，“又怎么了？才刚恢复就一惊一乍的。”
凡月抬起了头，像是猫儿一般乖巧地看了一眼林凌，满脸兴奋道：“月儿是被主人召唤出来的，身上的灵力气息和主人体内的灵力相通，月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主人体内灵力的流动。主人的丹田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呢！”
“灵力相通？”林凌在养云阁内也看过关于灵体的一些记载，它们多以死亡前不甘轮回的灵魂作为载体，依附在各类仙品之中。
或是仙剑、法宝，或是灵物、凡人。越是强大的灵魂，所需要的载体越发强大。
从前林凌完全不知所以，但这一个，一抹心痛涌上林凌的心头：“月儿，你生前，又是带着多大的不甘心呢？让你宁愿成为书灵，也要留存在这世上……”
“主人，你有在听吗？”凡月乖巧地爬上了林凌肩头，悄声对林凌说着。
林凌的余光分明瞥见了凡月若隐若现的胸口，身子一僵，慌张道：“嗯嗯！”
“月儿认得这个宝贝哦。”凡月再次将头俯了下来，左右端详着林凌的丹田处，轻声道，“它叫创世十石，是一个不得了的宝贝呢！”
“你说什么！”
林凌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将凡月撞了个满怀。
“痛……”凡月摸了摸头，满腹委屈地瘪着嘴道，“虽然月儿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起来，但这个东西月儿绝对不会认错的。”
“玉镜真人所说的那个创始十石？！这十个碎片，便是十大灵气之源，威力绝伦的创始十石？！”林凌仔细地回想着那天宫胜海和华长风三人在养云阁三楼上所讨论的每一个字句，越是回想，他的神情越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玉镜真人为寻找鸿蒙先天真气，寻鼎不得，三年未果，却找到了一个神秘的碎片，而那个碎片威力巨大，蕴含着无比精纯的能量。
同时，据他推断，这世间一共有十个这样的碎片，他命名为创世十石，每片碎片都蕴含着一道天地真灵，是万灵之源！当初玉镜真人得到一块，将它一同葬于自己的墓中，这才有了后来人不断地探寻玉镜宝藏的秘密一说。
为的，就是与他一同陪葬的那颗创始十石！
“月儿？你，你怎么那么肯定，我这颗，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创始十石之一？”林凌言语有些结巴。
它在之时，无源之水的断瀑千年不息，修罗河触之即死；当它消失之时，断瀑消失了，就连修罗河的水也干涸了……
虽然他知道这颗藏在修罗河深处的这颗石头来历非同寻常，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颗传说中的宝物，会在自己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凡月俏皮地冲着林凌笑着，“好像就是很熟悉的气息，就像我一眼就能知道你是主人一样。不管你有没有绑着布条，脸上有没有鳞片，月儿就是能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主人了！”
凡月得意洋洋地拉着林凌的手，像是在邀功一般，让林凌哭笑不得。
凡月是千年前跟随魔族至尊的书灵，她的眼界自然比林凌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日轮境界在她的口中，也不过是恢复了她十分之一的修为，凡月说的话，或许比自己更加让人信服。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清这些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本只能感悟火系灵气的自己，无论在《锻星辰》的修炼还是在《凡月卷》的修炼上，都突然能够感悟到水系灵气的存在，而且对于水系灵气的感知和吸收甚至还隐隐超过了火系灵气。
“不过……主人的这颗创始十石气息很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限制了它的能力，不然呀，主人现在任由这颗创始十石吸收灵气的话，筋脉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呢。”凡月认真地看着林凌的肚子，眼中尽是担忧。
林凌微微一愣，右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颊，不再是曾经那熟悉的粗糙感，他知道，原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布条，已经牢牢缠住了自己丹田里的那颗创始十石。
奶奶说，那些布条不能拆，拆了，病就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