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之后,她没有回身,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束北年快速回身,把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不打算换衣服了,毕竟她在,没法换裤子。
她拎起沙发上的包,要出门。
束北年拿上钥匙,先她一步开门,让她先出去。
两人刚出来,正对上嘴碎男孩。
嘴碎男孩看见两人大清早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惊住。
束北年倒是和以往无异,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又没回家?姑妈知道吗?”
范明哲回神,“表哥,你,你们……”
“少废话,今天周末,早点回家去,晚点再过来。”
一番类似训话的语气,说完后和宋清舟顺着走廊下楼。
到了车库,宋清舟上了他的车,这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宋清舟目光放在窗外,内心并未表面那般平静。
她复盘了从昨晚到整个早上两人的对话。
她说他不对劲,有两层意思。
以前那个内敛淡漠的少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神色淡淡,不会接她的话。
现在的他,顺着她的话,总感觉在有意无意的撩拨。
如果是别的男人跟她这样说,她一定用拳头伺候。
但他面不改色地说出的话,像白开水又能适当地达到撩拨的效果。
想起那个流程,就像是一种暗示。
特别是早上他赤着上身,很像勾引她。
想到这,她及时收住思绪。
悄悄在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她从未猜透过。
宋清舟被他在后视镜捉了个正着。
束北年轻哂,“镜子里看不清楚,你稍稍转个头就行。”
宋清舟嗤笑一声,“束北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点变了。”
“没人有机会发现,自然也没人说过。”
宋清舟接下来的话哽在喉间。
说了,就像她是那个为数不多有机会发现的人。
怎么这么别扭。
他等不到回答,偏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不说了?”
“不要脸。”
“什么?”
“你有点不要脸。”
宋清舟学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
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束北年鲜少嘴唇弯起一抹生动的弧度。
“宋清舟,你以前,你不会骂我。相反,还总夸我。”
她除了说一些直白的话,就喜欢拍他马屁。
束同学,你篮球打的很好哦。
束同学,你成绩怎么那么好。
束同学,你上课怎么都不困,精神好好啊。
诸如此类。
她静静地把目光移向窗外。
暗恨自己,为什么以前屁话那么多。
内心懊恼了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对。
自回国相遇,他不止一次说的话,都是她曾经说过的。
她微微得意,似乎又抓住了什么把柄可以反杀他。
“束同学,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说的话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初看他面色淡淡,眼神里隐隐带着几分悦色。
“宋清舟,唯有你记得清才会发现,我记得分毫不差。”
“……”
她被噎了一下。
被反杀的是自己。
这句话,仔细听又感觉有别的意思。
不过她懒得去深想。
也不想搭理他了。
到了家门,束北年把早餐递过来。
这是他从小区附近的早餐店买的,一共两份。
宋清舟接过来,“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束北年嘴角轻扯了一下,“不用了。”
说完便往自家门口走。
宋清舟跟过去,并不像占他小便宜。
“什么叫不用了?”
束北年打开门锁,自顾走了进去。
见他没关门,宋清舟也走了进去。
束北年边换鞋边瞥了她一眼,“既然进来了,就陪我吃完再走。”
宋清舟怔了一瞬,总觉得好像中了一个圈套。
束北年换好鞋子,“把鞋换了。”
丢一下一句话,走到餐厅把早餐放桌上,进了洗手间。
她挣扎了几秒。
最后决定,一起吃完早餐把钱给他清就走。
她依言换了上次穿的拖鞋。
走到餐厅时,束北年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去洗手。”
她只好默默地放下去洗手,出来的时候,束北年正蹲在落地窗前,看棉花吃饭。
棉花跟以前一样,喜欢边吃边叫唤两声。
它睁着无辜大眼睛冲着束北年喵喵叫,不忘低头猛吃猫粮。
叫声十分委屈。
男人过于高大,棉花过于弱小。
这种反差,到让束北年少了几分拒人千之外的感觉。
他起身朝这边走,正对上她的目光。
“照顾完大的,还要照顾小的。昨天没回来,饿着它了,它还挺委屈。”
前面一句她没马上意会过来,顺嘴便问:“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喂它?”
束北年走到桌前停下,扶着椅子,“宋清舟,你有没有良心?我昨晚是为了谁?”
“……”
空气突然安静。
原来大的说的是她。
她和猫,在他口中是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