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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僧人一瞬间表情僵硬,如遭雷劈一般,阿沅看乐了,憋着坏笑,指尖在僧人僵直的腹部上打着转:“你说,厉鬼害人会被打入阿鼻地狱,祸害者众,罪加一等。那诱活佛下凡又是个什么刑罚?是火刑呢,还是拔舌呢,还是……”

阿沅作恶的手又被攥住了,僧人有些涩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施主受邪气侵扰,会做出一些…违心的事……”

阿沅看着僧人攥住她手腕的手,笑了:“你倒是越来越熟练了。”阿沅挑着眉看他,“不是违心的哦,我是真的……”

阿沅微微荡漾着红波的眼眸缓缓落在眼前,僧人纹丝合缝的内衫上,眯了眯眼。

她有记忆的这半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有季陵这样把对妖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绝不留活口的手段残酷之辈,有薛时雨这样正气凛然的名门之后,也有半瞎李这种一看就是黑心的再看果然黑透了的狡诈之徒,同为妖族的大敌,不过这些都不是阿沅最讨厌的。

阿沅最讨厌的还是那些自诩名门正派,手段却比半瞎李这种邪修还要下作的,明明猎杀妖族为了夺得内丹精进修为却要托口为苍生请愿,肃清妖孽。别说这些除妖师了,就那一脸和善赠予披风的老妪,转眼也能为了几枚铜板将他们卖了,明明之前还口口声声说阿沅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闺女。

真真是太可笑了,话本再好看哪有鲜活的人间精彩啊。

面前这个一脸忍辱负重,似乎马上要跟随佛祖去了的一身浩然正气的僧人,要不是阿沅在幻境之中看到他将琯琯镇压在潭底,还以为他真是个一视同仁,连妖的命都怜惜的圣僧活佛呢。

阿沅拂开了僧人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骗的了大叔,骗的了其他人,骗不了我。你的那些小秘密……”阿沅顿了一下,压低嗓音,“我都知道哦。”

年轻的僧人一顿,俊脸上乍起的薄红褪了一些,脸色更白了一分。

阿沅目不转视盯着,见状,一声冷笑。

露馅了吧?

沉重的铁链在僧人久未见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几乎凹陷的青紫红痕,阿沅冷笑着拨动僧人束在双腕上冰凉的锁链,还挺沉:“你说这会儿都没人了,也就不用装了吧?戴着多难受啊,你分明就是一个……”

阿沅一顿,凑近了他,在僧人耳畔呵气如兰,“妖僧呐。”

僧人霎时一僵,圣洁的面容血色尽褪,浅灰色的双眸颤动了一下,脸色煞白煞白的。

叫阿沅登时也有些于心不忍。

阿沅大发慈悲的退了下来,抚平他有些褶皱的前襟衣衫:“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况且你是大叔口中的大师、圣僧,而我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小小画皮鬼……没人会信我的话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怎么说你也算救了我……”

阿沅一边说着,一边觑着僧人的面色。

满意地看着血色从这样一张圣洁的脸上消失殆尽。她的双手看似抚着僧人褶皱的前襟,其实尾指在流连挑拨着内衫张合的缝隙,猫瞳幽深,血色弥漫。

想她们画皮鬼,画皮容易难画心。越是这样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她越要拔下他虚伪的一层皮来!

看看里头的心是什么样的!

阿沅双手一顿,尾指勾在了僧人前衫交掩的缝隙处,她柔弱无骨的趴伏在僧人的胸膛前,猫眼微眯,眸中的血色、杀机,被她尽数掩盖,化作一抹红痕点缀在微微上扬的眼尾处,魅气横生。

“我说咱也别装了好不好?”阿沅的指尖穿过交掩的衣衫,点在僧人温热的胸膛前,一瞬间,指尖下的身躯似乎战栗了一下。

阿沅满意的眯起眼,故意放柔放缓的声音带着哄:“若不是圣僧出手相救,小女早就在烈日下化作了灰烬……”阿沅一顿,故意加重“圣僧”二字,“小女无以为报,愿…愿以身相许……”

阿沅一眨不眨盯着僧人有些霜白有些僵硬的俊脸,还在纠结还是……还在故作正经啊?

再装下去可就不好玩喽。

阿沅是打定主意,非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师”、“圣僧”扒下他“圣僧”的皮是个什么模样!

阿沅又探进一根指尖,反正这家伙也看不见,索性不掩藏了,猫似的眼眸里血澄澄的,杀机毕露。偏偏声音却柔媚入骨,馨香丝丝缕缕自她身上袭来,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在僧人耳廓吹着热气:“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会有人发现的……今日过后,我还是我,而你,还是悲天悯人、不染尘埃的圣僧啊……”

就在阿沅将要探入第三根手指时,手腕被僧人擒住了。

阿沅眯着眼看了他半晌,妖僧还是惨白的一张俊脸,瞧不出情动的苗头,但他……愈来愈滚烫的胸膛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沅幕的笑了:“你是不喜欢对方太主动的类型吗?好啊,那全权交给你好了……”

阿沅一顿,柔媚的声音戛然而止。

年轻的僧人捏着她的手腕,不容置疑的从他的领口处拿下。

阿沅:“……”

阿沅顿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旖旎好像一个绮丽的梦不复存在:“你什么意思?”

僧人没有焦点的浅灰色双眸望着她,声音有些涩然却异常坚定:“施主你受邪气侵扰的缘故才……才逗弄贫僧。待贫僧为施主祛尽邪气,施主便能恢复正常了。”

话落还微微笑了笑,脸色虽然不好看,却是极力为阿沅露出个安抚的笑。

包容了她一切的无理取闹,似乎还在对她说:“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治好你的,没关系。”

年轻的僧人逆光俯视着她,艳阳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金光,好似佛光普照大地。

阿沅:“……”

“………………”

阿沅直接气笑了:“合着我这大半天是白说了是吧?你这秃驴到底听没听懂人话!”

阿沅直接拽过僧人的衣领,一个翻身,宽大的黑袍覆盖下,僧人被她压在了身下,因脊背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眉紧蹙,一声低低的闷哼后,阿沅半跪在僧人身上,双眸赤红一片,直接撕了僧人的内衫:“知道什么是敦伦之乐么?我是要……”

阿沅忽然顿住,愣住了。

“这是……什么啊?”

僧人的内衫被阿沅撕了一大半,因镇日呆在阴暗潮湿的天牢内,露出大半片苍白贫血白玉似的胸膛,虽然在黑袍覆盖下看的不甚清晰,阿沅依然看到密密麻麻的似水墨书写的小字印在僧人的肌肤之上。

从锁骨处一直往下延伸,因皮肤太白愈发凸显其水墨的黑。

“……经文么?还是……”

阿沅忍不住伸出指尖去触摸……

“别碰!”

就在阿沅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僧人胸膛前浓黑的小字时被僧人一把攥住了手。

“我说,你还真是抓我的手抓上瘾了是吧……”

阿沅嗤笑着仰起头,抬眸的一瞬间对上僧人一双浅灰色如琉璃的没有焦距的双眼。

所谓金刚怒目,大抵如此。

那双漂亮的琉璃目骤然迸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阿沅一晃,倒在了僧人身上。

下一瞬,年轻的僧人出现在一片浓雾缠绕的迷障之中。

迷雾散去,露出一株硕大肥美的花,不再是花骨朵,已是含苞待放的模样,吐着猩红的花蕊,花瓣足有半个人那么大,飞舞的枝丫上俱是锋利的长刺。

它躺在血池之上,懒懒的打了个饱嗝:“这区区画皮鬼的识海怎么三天两头有人造访啊,烦死了!一个陨落的上神,一个同源本宗的血河大将军……你呢,你又是谁?”

年轻的僧人从浓雾中走来,双手合十,居然向这株硕大的花谦卑的躬了躬身:

“抱歉,贫僧……打扰了。”

血池之上,藤蔓起起伏伏,长刺挥舞尽是威胁。那株硕大的花幽幽吐着花蕊,花瓣轻轻张合着:“一个呢来镇我,一个本想夺走我没夺成。你呢,你这小小僧人为何而来?”

“贫僧…”年轻的僧人一顿,浅灰色的双眸倏然犹如画龙点睛一般点缀了一双金色的瞳孔。掌心凭空出现一比人还高的,金光硕硕的降魔杵。

降魔杵轻点,粘稠的血池犹如退潮登时尽数退却。

僧人一双金眸直直看向盘桓在巨石之上的那株硕大的花,轻声道:

“我来除你……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啦!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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