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次看到这个药明明是全新的。
汪闻成转头望向身旁熟睡的小美人,表情若有所思。
难道是沈眠吃了这药?
联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小美人圆润的小肚子,汪闻成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连带着情事过后的困意也淡去了一半。
他盯着盒身的保胎药三个字,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好似抹了油色,像一束金线透过天窗射了下来,沈眠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面前不再是白花花的墙壁,而是一张熟悉的脸。
沈眠看见睡在身旁的汪闻成,微微睁大了眼睛,黑珍珠似的眼眸似乎稍微亮了亮,他的脸皮很热,心跳也快了起来。
先生昨晚在他的小阁楼里过夜了吗?
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出来,沈眠无措之余又有点开心,可是一想到还不能去上班,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没有工作的话,他就还不了先生的钱,也没办法养活宝宝了。
在沈眠胡思乱想的时候,汪闻成也醒了,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小美人在他怀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了?”汪闻成开口的声音透出不符合刚睡醒的沉意。
沈眠激灵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抬起头的时候和汪闻成黑海般的双眼对视上了。
沈眠磕磕巴巴地说:“先生早安。”
他的声音经过一晚上没有喝水,变得更沙哑了,就像沙漠里很久没有喝过水的旅客,难听得不行。
汪闻成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起床离开,他盯着小美人看,目光深不可测,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
沈眠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这样看他,被盯得十分心虚,好像心底的秘密被窥探到似的,示弱地把头埋到了胸前。
汪闻成的目光跟着沈眠低头的动作落下去,扫了眼小美人的肚子,被身体压住的上衣变得又窄又紧,包裹住肚子鼓起的弧度,看起来比之前还大了一点。
每天吃的跟猫儿似的,怎么会长胖这么多。
而且肉偏偏都长在了肚子上。
汪闻成收回视线,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上西装外套,一边拿着领带下了床。
沈眠也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先生,几乎是脱口而出,欲言又止地带着卑微的恳求,低声说:“我想去上班。”
汪闻成停下脚步回头,低沉的声线冰冷:“沈眠,拒绝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一股酸涩包裹住了沈眠的胸腔,他还想要说什么时,忽然发现书桌的抽屉是开着的,也许是太过在意的原因,小美人一下就注意到医生给他开的保胎药不见了。
沈眠的心咯噔了一下,完全顾不上工作的事了,见到汪闻成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一瞬结结巴巴喊出声,“先生,你看见我抽屉里的药了吗?”
汪闻成回过头,挑了挑眉,“什么药?”
沈眠细白的手指蜷起又打开,犹犹豫豫的,轻轻指了指书桌的抽屉,“那里面的药。”
汪闻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想也不想说:“没有。”
见小美人迟疑地想说下去,汪闻成反问道:“你背着我在吃什么药?”
汪闻成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沈眠不确定了,他缓缓低下头,不安的双手抓着腿上的被子,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
汪闻成目光深邃了几分,意味深长地说:“好好待在这里学习,别想东想西,待会特助会送新的光盘过来。”
说完,汪闻成离开了小阁楼这个逼仄的空间,踩着楼梯下去的时候他的西装口袋里传出很轻地药片摇晃的声音。
可是沈眠没有听见,他走到楼梯口往下张望,一心等着汪闻成走了以后,光着脚丫急急忙忙地小跑回到书桌前,弯腰在抽屉里翻了很久,可是药真的不见了。
之前明明是放在这里的。
沈眠的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地跳个不停,他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又开始找起了别的地方,可是小阁楼就这么大,没一会就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会是先生拿走了药吗?
可是先生说他没动过,而且先生如果真的发现自己偷偷藏药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就在沈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小阁楼又有人光临了。
汪闻成身边的特助爬着楼梯上来,他放下手中的箱子,不带感情地说:“这是汪总让你今天学习的东西。”
交代的任务完成,特助没有久留,放下东西就走了,只要鼻子没失灵的人就能闻到这里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真是让人反胃。
沈眠眼神都是木木的了,他光着脚慢慢走到箱子前面,拿起里面的光盘,封面的照片比昨天更露骨,被男人欺负得浑身潮红的少年旁边摆着几样可怕的玩具,是小美人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在特助送东西去给沈眠的时候,汪闻成已经到了公司。
他坐在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药,就是昨晚他在书桌抽屉里发现的保胎药。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汪闻成按下内线电话,对秘书说:“去把保洁部的李姐叫过来。”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敲门的人似乎很小心翼翼,力道也不大,只是敲了好几下。
汪闻成听见了,合起面前的文件,靠在了椅背上,“进来。”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一个身穿保洁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年纪约莫三十多岁,她就是保洁部的李姐。
李姐还是第一次踏进总裁办公室,紧绷的身体透露着紧张,生怕自己做错事才被喊来,局促地搓了搓手,“汪总,您找我?”
汪闻成嗯了一声,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从抽屉里拿出那袋保胎药,扔在桌上,单刀直入地问:“这是你让沈眠买的药吗?”
李姐露出茫然地表情,她小心地靠近办公桌,探头一看,发现药袋里装的是保胎药一类的东西。
李姐挠了挠头,一头雾水地说:“我没让沈眠帮我买过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