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言在阳台打着电话。
“上次你让我留意的小区，正好有套空房子。”
“真的？”
“新装修的，晚点我给你发照片。”
薄安其正跟苏默言讲着电话，程语霁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从背后搂住了薄安其，埋头在她后颈上亲吻，薄安其有点按捺不住了，她问苏默言，“…对了，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在吃饭，晚点回来。”
“……好，我先挂了。”
薄安其一挂断电话，就抱着程语霁滚到了床上。
该死的，狐狸精又来勾她。
晚上程语霁约她一起吃饭，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去了。
吃完饭程语霁还主动送她回去，结果回家刚关上门，程语霁就开始脱衣服，薄安其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纯洁。
被占了两回便宜，再来第三回？不可能。
薄安其把程语霁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去解对方的浴巾。
程语霁却抓住薄安其的手，喘着气，“先答应我。”
“答应什么？”
“做我女朋友。”
——
“我想追她。”
蓝冉在试探郁遥。
郁遥嚼着米饭，默不作声。
饭桌上分外安静。
蓝冉看着郁遥，这么多年，还是猜不到她的心思。
苏默言回到饭桌，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
绕过郁遥，蓝冉给苏默言夹菜，“我要在宁城玩两天，你明天给我当一天免费导游，行不？”
“行。”苏默言一口答应了，明天周末，再加上她跟蓝冉还算聊得来。
苏默言继续夹着鱼肉，转头看向郁遥，“鱼真好吃。”
“喜欢就好。”郁遥的语气很淡。
虽然她平时也这样，但苏默言隐约觉得郁总今天的气压格外低。
餐桌上，蓝冉拉着苏默言说旅途上的事情。
她们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苏默言见郁遥一直沉默，便没跟蓝冉继续聊下去，只是敷衍地回答几句，低头吃饭。结果，一个不小心，喉咙好像被鱼刺卡着了。
她喝了口水，眉头一皱，嗓子还是有点疼。
“怎么了？”别看郁总高冷又安静，其实观察能力一流。
“好像卡着刺了……”苏默言想要继续喝水。
“等一下，”郁遥抓住她的手，也不知道是小刺还是大刺，“很疼吗？”
“一点点…”苏默言将头偏向一边，轻咳了几下，应该是小刺，但就是卡着不下去。
郁遥起身，走到苏默言身边，“张嘴，让我看看。”
“啊？”苏小姐偶像包袱很重的，不愿意在郁遥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太掉形象了，“不用了，喝点水就好……”
“冉冉，你拿手电筒来。”郁遥还是不放心，跟蓝冉说完以后，又小声说了苏默言一句，“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不小心，吃鱼还被鱼刺卡，张开让我看看。”
这是郁遥今晚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苏默言和蓝冉都有些傻眼。
苏默言觉得郁遥太紧张了，就是卡根鱼刺而已。
而在蓝冉看来，郁遥简直紧张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还说没猫腻。
果然是一起长到大的好姐妹，连挑女人的眼光都重了。
“张开。”
苏默言象征性张了张嘴，还是放不下包袱。
她现在就像只国宝，被郁遥和蓝冉团团围住。
“再大点。”郁遥伸手抬着苏默言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在这种情况下，苏默言被迫放弃了“女神形象”。
她狼狈地仰着头，郁遥细长的手指轻轻掐着她的脸颊，她闻到郁遥手腕上淡雅的清香，苏默言用这种堪称奇特的姿势盯着郁遥时，渐渐心跳加速。
郁遥垂眸看着苏默言的眼睛，心猿意马。
“要不要去医院？”蓝冉打破了安静。
苏默言被郁遥捏着脸，摇头。
郁遥仔细检查了一下，应该只是小刺。
苏默言尴尬地扭过头，又咳了两下。
“还是去医院吧。”以防万一，郁遥也赞同蓝冉的说法。
“不用，已经好了……”苏默言拿过一旁的玻璃杯喝水，做了吞咽的动作，喉咙终于舒坦了，她如释重负。
郁遥和蓝冉都松了口气。
苏默言拿起筷子，还没开始吃，郁遥就提醒她，“吃慢点。”
“知道了。”苏默言看了眼郁遥，低下头吃饭时，心里还想着刚才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笑。郁总也就是表面上冷漠了点，十岁那年，苏默言就知道她是个温柔的人。
吃了饭，苏默言还要去拿修好的相机。
“我送你回去。”郁遥见苏默言要走。
“不用了，”苏默言拿起自己的包，“没多远。”
说过一次，郁遥不会把话说第二遍。
“默言，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
苏默言走了，餐厅里只剩下郁遥和蓝冉。
蓝冉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喝着，突然冒出一句，“喜欢就追啊。”
“你误会了。”郁遥将碗筷送进厨房。
还死不承认，蓝冉紧跟着她，放下手里的啤酒，帮她一起收拾。
洗碗槽的水哗哗流着。
“你刚刚很紧张她耶。”
“有吗？”
蓝冉严肃且郑重地点点头，“嗯，非常有。”
“今年还出国？三十岁，该考虑稳定下来了。”
“郁遥，你少转移话题。再说，我哪有三十岁，你还是不是我姐，年龄都记不清。”蓝冉虽然只比郁遥小三岁，但远不如郁遥稳重。
“二十九和三十有区别？”郁遥一句话打她脸。
蓝冉并没有让郁遥把话题带偏，“苏默言怎么会给你当助理？”
“她爸安排的，让我带带她。”
“行啊，”蓝冉一针见血，“你就把人家小姑娘往家里带了？”
郁遥脸上的神情表示，没空开玩笑。
“哎，我开玩笑的。”蓝冉深知，想从郁遥这套出话，难。
蓝冉是对苏默言有好感，但还没到这种地步，如果郁遥也喜欢苏默言，她绝对不会跟郁遥争。但凭她对郁遥的了解，就算有点喜欢，郁遥跟苏默言未必能走到一起，郁遥是现实主义，苏默言是理想主义，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所以，郁遥会对苏默言感兴趣，蓝冉也很意外。
“那姑娘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光看着她的脸我就喜欢。”蓝冉还在试探郁遥，“说真的，我如果追她，你不介意吧？”
“你自己打算。”
——
周六，公司的人寥寥无几。
郁遥走进办公室，在转椅上坐下，对面是苏默言的办公桌，临时加的，现在空空如也。
窗外阳光明媚。
郁遥并没有什么心思加班，尤其是想起蓝冉一大早起来化妆换衣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就像要去见情人一样。
电脑开机了半小时，屏幕依然停留在输入密码的界面。
在输入密码之前，郁遥先拿出手机，拨通了苏默言的号码。
“郁总？”
“你有时间吗？”郁遥当然知道她没时间，她今天约了蓝冉一起出去，但郁遥还是跟她说，“现在来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