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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并不刺眼，但晒久了还是有些许热意。
好一会儿，沉默的两人才又开了口。
“……”
两人互看了眼，都不自然地弯了弯嘴角。
“你先说吧。”宋肆肆率先道。
裴湛抬头看着一旁的秋千，怔怔问：“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或许他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即便他可以忽略两人曾做了十年的夫妻，他也能看出现在的宋肆肆比从前更加健康。
苍白的脸红润了许多，如燃尽烛火般的眼神也清亮了。
“好。”宋肆肆看向秋千前的梅树，
深吸了口气，“从前我思虑太多，也许深宅规矩并不适合我，不然也不会压出一身的病。”
“太多”二字又似一座大山压在了裴湛心上。
其中他给宋肆肆十年的孤寂一定是占了一大半的。
他看向宋肆肆，艳阳好像照进了他的眼中，让他的目光炙热而又带着难以诉说的情意。
宋肆肆无法忽视他的目光，却也没有转过头。
她一字一句道：“有些东西就跟玉佩是一样的，如果断了，即使接上了裂缝还”
末了，宋肆肆又叹了口气才站了起来。
“好好养身子吧，我走了。”她转过身，朝院门走去。
“肆肆。”
裴湛站了起来，又轻咳了两声才嘶声问道：“若有情，可还能回头？”
他心中没底，甚至觉得他都不配问这个问题，可他无法放弃。
从得知宋肆肆“死”了的那一刻，从看见看见宋肆肆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没办法放手了。
十年前，宋肆肆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颗种子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
每一片叶子每一根经络，都藏着他对宋肆肆的眷恋。
宋肆肆闻言，拳头又握了握，微微仰起头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十年后，你再问我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湛一怔，不安的心仿佛找到了些的安慰。
他缓缓坐了下来，手肘放着桌上撑着无力的身子，却又不住地露出一抹笑意。
至少宋肆肆没拒绝他。
她等了他十年，按理他该还给她的。
回到家，宋肆肆洗了把脸，才把脸上的泪痕洗净了。
拿着手帕，她微微垂下头叹了口气。
她怎么就说了那句话呢？他耽误了她十年，她又去耽误他十年不成？冤冤相何时了。
“啪”的一声，宋肆肆有些烦心地将手帕扔在一旁。
忽然，前店面传出一声巨响，似是门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