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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肆肆话音刚落，微敞的窗扇被寒风吹开，猛地砸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裴湛的心似也跟着一震，脸色不觉一沉：“胡说！”
待慢慢止了咳，宋肆肆咬牙将血咽回去：“放心，若我真的要死了，定会告诉你，让你不安，方才我只是呛到了。”
她缓缓起身，看了眼窗外后再回头看向裴湛：“再陪我出去走走吧。”
见她无事，裴湛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闷得紧。
屋外。
宋肆肆跟个孩子似的捧撒着雪，自得其乐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裴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样的宋肆肆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一时间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
薄暮时刻。
二人出门去了长安有名的酒楼用晚膳。
点菜时，宋肆肆将裴湛平日爱吃的菜点完后，忽然问道：“你可知我喜欢吃什么？”
裴湛一愣：“稻团，丰糖糕，细馅夹儿。”
这些都是他记着宋肆肆吃的最多的。
然而宋肆肆却摇头：“那些都是你买回来的，我真正喜欢吃的是，长安街尽头那家梨花酥，嫁于你之前，姐姐和父亲回府时都会给我带。”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遗憾：“嫁于你之后，便再也没有吃到过。”
裴湛倒茶的手一顿：“用完午膳我便带你去买。”
说话间，小二将小食端了上来，宋肆肆夹起一块儿放进裴湛碗中，自己又夹了一块儿。
“那家店五年前便没了。”
闻言，裴湛再不知该说什么，而宋肆肆也没有再提。
用完晚膳后，两人在街上逛着消食，却不想遇见正从绣庄里出来的宋映岚。
宋映岚看着宋肆肆挽着裴湛的手，神情有些僵硬。
宋肆肆没有松手，更像是没瞧见她一般紧靠着裴湛：“夫君，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府吧。”
说完，她拉着一脸凝重的裴湛就走了。
这一路，两人都很沉默，此前温馨的气氛竟似遇见烈日的雪一般化开消散。
回府后，裴湛将宋肆肆送回房后欲离开，可再一次被她拉住：“你说过，这一月要陪我。”
“我还有事。”裴湛沉声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宋肆肆心头一涩，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愿放手。
一时间，心中的焦急、不舍和悲伤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呼吸变得沉重，脸色渐白，不断地咳嗽起来。
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裴湛心头的怒气霎时消散的只剩担忧：“风寒还没好吗？”
府医来来回回三四次，药也喝了，按着以往，她早该痊愈了。
宋肆肆以锦帕捂着嘴，摆了摆手，平复呼吸后无力一笑：“我说过的，许是好不了了。”
裴湛的面色一沉，眼底尽是不悦。
“阿城，若我真的要死了，你还会同我和离吗？”宋肆肆看着他，字字都藏着些许期盼。
见她还能问这般玩笑的话，裴湛松了口气，却又带丝余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