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误会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给傅定报信，告诉他怎么进入破瓦寨，告诉他我们什么时候防守薄弱，告诉他傅安在这里，仔细想想你们是真的蠢，我给什么吃什么，我说什么信什么，有时候我都在想，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蠢的人。”
吴文朴边说边笑，眼眶有些泛红，但没有眼泪。
“你骗我们的，对不对，哥……”
吴樊琦扑上去，抓住了吴文朴的衣服，摇了摇，想要把他摇醒。
“什么时候。”
小萱漠然的眸子扫了过去，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稳定，必须有个理智尚存的人主持局面。
“两年前，你为了躲我再次离寨，那一次我下山了，我让师父帮我隐瞒，以他为借口，告诉大家我去山中住些日子，没想到一出山门就被寨外的土匪劫持了，被人所救，跟着她去了上京城，认识了王延臣，自然也知道那位唐姑娘，傅家公子我也见过。满意了吧。”
以温润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大家都仔细想了想，之前确实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吴文朴，当时看病都是找的山下的医师。
“我……我不相信……”
吴樊琦彻底崩溃了，哭喊着，被一旁的吴婶拉了起来，几个婶婶一起架住了发狂的樊琦。
“萱姐姐……”
雁凡无助地看了过来。
小萱看着即将脱离控制的吴樊琦，走过去扇了他一巴掌，用的力气着实不小，吴樊琦当场愣住，停止了哭闹。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没看到破瓦寨没了吗？你不知道后面还有追兵吗？没时间听你在这儿发疯。”
小萱大声地训斥，让吴樊琦渐渐冷静下来，停止了哭闹。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吴婶，你先带大家走，走去竹楼的那条路，我来断后。”
“是。”
吴婶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吴文朴，有些不忍地拉着吴樊琦带着众人离开。
“雁凡，你也走！”
看到小萱发火了，雁凡只是看了看这边，最终还是跟着离开了。
看着大家走了一段距离，小萱走到吴文朴身边，蹲了下来，与他对视。
“还不动手。”
最终还是吴文朴败下阵来，先开口了。
“动什么手。”
小萱明知故问。
“杀了我。”
虽说如此，吴文朴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
“其实大家跟我一样，一直在自欺欺人，我之前也从未怀疑到你身上，即使你真的疑点重重，但我和樊琦一样，我不相信。”
小萱盯着吴文朴，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吴文朴侧过脸，在夜色中，抓了抓地上的杂草，隐藏住颤抖。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不会为了你有什么改变，而且我终究是个俗人，上京城的繁华让我沉迷，我是为了加官进爵，破瓦寨的存亡，我根本不在乎。我……”
“说实话吧！”
小萱打断了吴文朴满是漏洞的慌话，
“他们已经听不到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说给我们听，但我必须知道。”
沉默半晌，吴文朴突然自嘲一笑。
“呵……还是瞒不过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轻易地将我看穿。”
“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以为能瞒得了谁？大家都没有相信，你肯定不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对不对？你被骗了是不是？”
“是我带他们上来的，是我对傅安的嫉妒，但前提是王延臣和傅定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大家，其实我也早就想过，我们不可能一直做土匪，就算没有傅定，也会有其他人，破瓦寨锋芒太露，迟早会覆灭的，我只是想让大家趁此机会，金盆洗手，只是没想到平时宽厚的大家会抵死抵抗，根本不听解释，更没想到的是还有其他将军来了，事情渐渐不受控制了。我……”
“你太糊涂了！”
小萱听到这儿更气愤了，吴文朴怎么会把人放进来呢，这样子当然不会有人接受。
很难想象，平时睿智冷静的文朴会在这种时候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