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轮廓偏冷硬的侧脸,线条犹如刻刀修饰过的一般,带着让人惊叹的流畅和漂亮。那静然安坐的男人,即使不言不语,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深邃,褪去了年少的锋芒,带着难以言喻的沉稳睿智。
男人身形相当高大,棉质白色衬衣衬了一条黑色休闲长裤,看上去三十五六的模样。
徐墨衍拍了拍额头,他不会是昏头了吧?
等他拍完自己,那个端坐着的男人就站了起来,甩了个正面给他瞅了个完整。
身形挺拔,眉长目深,那双精厉的眸子带着强悍和锐利,侵淫了岁月的五官养眼至极,带着这个年纪应有的睿雅从容。
这个男人很帅!
可是这绝对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男人昨晚还出现在他的梦中,当然还伴随着一如既往的鲜血和轰天爆炸声。
“你……”
“这里可以住宿么?”男人开口,那嗓音简直没有埋没那幅长相,声线深邃沉稳,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十分迷人。
“呃?住宿?”徐墨衍愣了一下,随即指了指远处村头的灰瓦房,“没有,如果你要留宿只有去我家了。”
最后那句,徐墨衍几乎是没经大脑就蹦出来了。留宿陌生人到家里,这事他几辈子前都不干了。
高大的男人也就是卫青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排灰房子背靠青竹坐落在村头,三间正房带个偏屋,屋前栽着两排青色的树木,隔得远也看不真切是什么品种,不过环境看上去不错。
“那就谢谢小老板了。”
方劲同听到自家老板的话,就知道,这位是打算在这里小住散散心了。
徐墨衍摆摆手,想起什么指了指卫青城的头,“你头上的伤没事了吧?”
卫青城听到他的话,眉心微微一蹙。
倒是方劲同听到有些诧异的低语,“伤?”
老板头上有伤他自然清楚,老板的头发常年都理得短,后脑有几处白痕伤疤,一目了然,听说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没胆子去询问,只是这个青年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他怎么一副这么熟稔的语气询问老板头上的伤?
问了句白痴问题徐墨衍才反应过来,他戳了戳自己的脑门,“瞧我这问题白的,这么多年都过了肯定是没事了。”
卫青城眉骨轻轻动了动,这青年好像认识他?
不但认识他,还知道他后脑那伤的由来吧?
在模糊的记忆中努力搜索了半天,卫青城依然不是很肯定自己对这个青年有映像。
不过,他头上这伤有十多年了,看这青年的年纪,当年应该还小吧?
“当年的小朋友?”他试探的问了句。
徐墨衍也没有去仔细分辨他话中的‘当年的小朋友’而不是‘你是当年的那个小朋友’,“是啊,我当年才九岁,抓着你的衣角就跑,当时就想着救人去了,事后才知道后怕,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心里好过多了。”他摇头感叹的笑了笑。
他自责了好多年,惦记着那个救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的高个子叔叔,看见他血流如注的头,他现在想起来还噩梦连连,至今连车都碰不了就是因为这件事给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