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布置妥当了吗?夫人可曾用过晚膳?”顾晏搁下笔问进来的婢女。
“俱以妥当,夫人现下还未曾用膳,正等着王爷呢。”
顾晏颔首示意,起身合上奏折,出书房时想到徐婉的挑剔性子又吩咐道:“到库房取件软枕送去。”
书房与寝房之间距离不远,顾晏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他踏入寝房时入眼所见是外间摆了一桌子未曾被动过的膳食,而徐婉正窝在内室饮茶。顾晏轻咳一声绕过屏风到徐婉跟前:“用膳吧。”他以为徐婉到现在都不曾用膳是在等他,却不知徐婉其实是吃不下清汤寡水。
“呦,王爷来了啊,您去外间瞅瞅,那备的是些什么,我又不是尼姑,你作甚只让厨房备些素的,还都是些清汤寡水,我可吃不惯那般寡淡的口味。”徐婉搁下茶杯的刻意将力道用得重了些,一张嘴就是不饶人的架势。
“吃不惯?那你说要如何?”顾晏含笑开口,也是他疏忽了,顾晏七载茹素这王府厨房早就习惯了按着他的口味做些素斋,今日刚接她回府,一时之间倒完了提点厨房做些合徐婉口味的饭菜。
“让厨房重做一份。不然我今日得饿着睡了。”徐婉打小便是个被娇纵惯了的小姑娘,骨子里任性又挑剔,从来不肯将就,半点不合心意都能闹腾许久,尤其是膳食上,不合心意宁肯饿着也不愿凑合。
“怎得这般能折腾,罢了罢了,吩咐厨房另做一份,你们都先退下吧。”顾晏笑眼温柔,嘴上嫌她折腾,心里却受用极了她这副折腾他的小模样。
婢女们应声退下,内室里便只剩下顾晏与徐婉两人。
顾晏解了腰带准备换下在马车上被徐婉压得有些皱的衣裳,抬头时见徐婉眯着眼睛偷瞄他,一时心痒便起了逗弄的心思。“去将屏风上那件绯红色衣衫拿过来。”徐婉如今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顾晏若不趁机得些便宜,日后若等她知晓了只怕他半点不轨都能惹得她炸毛。
徐婉暗暗咬牙,这顾晏又不是残废,拿个衣服都得使唤别人,她徐婉又不是伺候他的婢女。唉,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拿便拿吧。
“喏。”徐婉站在顾晏跟前将衣服递给他。
“更衣。”顾晏说话时低头窥见徐婉微开的衣襟处那几分春光,声音都带着几分暗哑。
“你别太过分!”徐婉试图将衣服砸到顾晏身上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扬州不想回了?更衣。”顾晏这人可恶就可恶到总能抓住人的心思加以利用,徐婉两辈子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你!好,这就给您更衣。”徐婉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替顾晏脱下外衫。
顾晏得逞后低头无声的笑,这番逗弄本该适可而止,可他忆起从前暖玉温香便觉得现下有几分不满足。
“穿得这般轻薄,衣襟都开了,婉婉这是打算勾谁呢?”顾晏抬手将徐婉本就微开的衣襟扯得更大。
小衣的带子露了出来,那一大片奶白的肌肤也在顾晏眼前晃,勾得他有些受不住。“瞧我问的,这内室只你我二人,婉婉还能勾谁?”顾晏将人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
“啊,疼!顾晏你给我松开,你个老流氓!”徐婉在他怀里不管不顾的闹腾。
“别动,让我抱会儿,再闹腾真惹起火来看你怎么灭。”徐婉越闹顾晏抱得越紧。
顾晏这句话说完徐婉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吓得再不敢动,只埋头在他胸前咬着唇委屈地掉眼泪。
从前顾晏待她多是温柔小意,偶尔榻上放肆几分事后都得哄上她许久,除了正儿八经的夫妻房事,他哪里会这般不守规矩的轻贱她,还不是自己这妓子身份让他只把她当个玩物。徐婉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那金豆子也越掉越多。
顾晏正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感觉到胸前微湿,意识到是徐婉哭了赶忙捧着她的脸给人抹泪。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啊?”顾晏将徐婉凌乱的衣裳拢好也不敢再放肆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出身扬州烟花之地,便该任你随意轻贱凌|辱?”徐婉哭过的声音娇娇软软甚是惹人心疼。
“瞎说什么,我方才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何谈轻贱凌|辱?婉婉若是不愿我向你赔个不是可好?”顾晏也是没想到一时没有克制住,竟捅了龙王庙发了大水。
“那你往后不许那样了。”徐婉抹泪时揉了揉眼睛,现下盯着顾晏说话时那双眼微红又带着水光潋滟,勾人而不自知。
“成成成,你先用膳吧,我去沐浴。”顾晏一身邪火瞧着徐婉那委屈的小模样也不敢在她身上泄火,只得去洗个冷水澡浇灭那股躁动。
这顾晏嘴上应得快心里却不知打着什么算盘,怕是恨不得将人直接吃干抹净得了。他本就素了许久,寒潭一夜刚沾了荤,眼前触手可及的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便是当真君子的人都未必能做到守礼规矩,何况顾晏实打实是个伪君子。
顾晏从前刚娶妻时私底下也甚是折腾徐婉,便是后来迫于无奈不得不在她装出一副寡欲清冷的模样,偶尔也会克制不住放肆几回。
如今所爱之人失而复得,又被自己抱在怀里,他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顾晏与徐婉闹腾的这会儿厨房已将新做的晚膳送了过来,碍于顾晏吩咐过让人退下,备膳的下人只得候在门外。顾晏自己换上外衫去了书房,让厨房的人送膳食进去,又吩咐仆人备水在书房里间,准备沐浴。
顾晏平日里政务繁多,经常在书房处理公务到深夜,为了方便他休息,书房布置的倒和寝房差不离,他往常也多是歇在书房暗室,寝房反倒成了摆设。不过如今徐婉回来了,那暗室顾晏自然是不会再去睡了。只是今日惹了徐婉,她必然不愿与他同塌而眠,为免再惹她掉眼泪,顾晏决定在书房批上半夜的折子,等夜深后趁徐婉睡着再回寝房。
今日舟车劳顿,徐婉也是疲累得紧,用过晚膳便早早沐浴歇息了。顾晏洗过冷水澡后则在书房处理政事,他批了会儿折子有些疲累正准备吩咐下人备些浓茶提提神时却瞧见程誉的折子,顿时睡意尽消。
这程誉高中状元后便入了翰林院做编修,平日里跟着林大人修史。可他志不在此,几次三番递折子求外放,言辞大意是想做家乡扬州的一地方县令,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些实事。折子没什么新意,只是程誉这个人刺激了顾晏。
方才徐婉哭着提了扬州烟花地,那时她答应同他回府前便说想回扬州,如今程誉也是如此。顾晏想起了从前查许挽时得到的消息,冷笑一声:“两情相悦,遂而私奔,呵,凭他程誉也配?”此时的顾晏只觉程誉半分可取之处也无,全然忘了不久前他还赞过人家满腹经纶。
顾晏沉默片刻后提笔在奏折上写下了个“准”字,这程誉想外放到扬州便去,反正顾晏是绝不可能让徐婉回扬州的,她只能留在他身边。
他将折子扔在一旁闭眼按了按眉心,顾晏以为徐婉七年前死后就成了扬州的许挽,而这七年里她在扬州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却半点没想过来找他,反而和程誉那个书生两情相悦。月挂半空到了深夜,顾晏越想越酸,也静不下心批折子,便回了寝房。
那折腾得他心里酸涩的女人倒是睡得正香。顾晏晚膳时便去了书房到天色黑透都没有回来,许挽问了绿萝后知晓顾晏平日里时常歇在书房便以为他应该不会回来了,故而就寝时便按着自己往日的习惯歇下了。
徐婉的习惯是——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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