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嘉成县主与荣飞燕
卫渊看向坐在马车里的女子。
下意识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邕王之女，嘉成县主？
不对，如今该称呼其为‘乡主’了。
素来傲慢无礼，行事狠辣的嘉成县主，竟是会自称‘小女子’？
卫渊仔细看去，却见对方的脸蛋上虽有淡淡妆容，但眉宇间依旧有种止不住的疲惫，且头戴缟素。
完全没了昔日那种傲在骨子里的气质。
尽管她现在不是县主了，可依旧还是乡主，是普通百姓难以触及的存在。
遭逢巨变，或许，改变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份。
无奈，赵蒹葭只好让开道路。
赵蒹葭摇了摇头。
“你能管好咱们盛家，假以时日，待你出嫁，也能管好他家。”
荣飞燕也上前迎去，
“说起伱大姐因朝廷办得大案，耽搁了回门。”
那人深深作揖，“卑职明白。”
结果，墨兰却接了这差事，向荣飞燕与明兰说道：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研究茶道，今日请六妹妹与荣姐姐品鉴品鉴。”
有人将嘉成县主当街拦路的事情告知燕达。
她是有服侍卫渊的想法不假。
兹事体大，当时就连盛老太太都觉得，汴京要乱了，所以，就没有让华兰回门。
“明儿，去瞧瞧吧，那荣家姑娘，是奔着你来的。”
没过一会儿。
盛老太太抚摸着她的脑袋，道：
返回住处时，邕王妃询问道：“你去见忠勇伯了？”
这时，大伤初愈的墨兰得到消息，也来到此间，
“如今案子已了，想必这几日，能回来看看了。”
“算算时日，也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妹妹你了，你似又长高了不少，模样愈发俊俏了，我看了都欢喜不已。”
荣飞燕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这儿瞧瞧，可是近日汴京不太平。”
“嘉成县主与卫渊有意思。”
“你比你大姐还要聪明能干，将来定能找个好夫家。”
恰巧那几日盛紘装病谢客，这门，也就没有回成。
忠勤伯是个怕事的。
中山侯出事后，忠勤伯就勒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外出。
赵蒹葭怕了。
——
皇城司。
“乡主言重。”
邕王妃叹道：“娘知道你心悦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若无此变，你定可以.”
待卫渊车辇愈行愈远时。
盛老太太明白她的心思，“是担心你舅舅？”
聊了片刻，明兰才将荣飞燕请到屋子里。
荣飞燕点了点头，没有再搭理她，而像是老相识一般，拉着明兰的手腕，笑道：
明兰心有余悸道：“这几日，因这案子，着实是将孙女吓得不轻。”
“如有机会，小女子愿略备薄酒，以谢将军。”
原本明兰身旁的两名婢女正要向她们几人倒茶。
她才掀开车帘，望向前方，怔怔出神。
卫渊不知她是真蠢还是假蠢，总而言之，没有再搭理她。
明兰正向盛老太太汇报着近日管家心得。
卫渊不愿与她多做纠缠。
当前，由于两王府邸都被查封，所以，邕王与兖王的子嗣家眷，则就住在了由太常寺安排的两处普通宅院里。
荣飞燕正在赏花。
明兰半跪在老太太身前，笑道：“孙女才不要嫁人，孙女要整日陪着祖母。”
她能感觉到，墨兰身上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说不清道不明。
但赵蒹葭还年轻，她不愿自己的余生，就困在一座走几步就能到头的院子里。
“只是他们畏惧你舅舅威仪，不敢亲自登门，故而先让你们这些小辈们熟络往来一番。”
大案结束后，京城百姓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
此刻，盛家。
荣飞燕道：“那真是有劳墨兰姑娘了。”
难道是经历上次之事，心态有所转变？
赵蒹葭点了点头。
盛老太太道：“你舅舅是个能禁得起波澜的英雄豪杰。”
哪怕是换做旁人，二王与某些官吏、商贾势力等，都不会坐以待毙。
“尽早就听喜鹊再叫，原来是贵客上门。”
“好在明兰妹妹的舅舅乃当世英杰，没有让咱们这儿出了乱子。”
赵蒹葭摇头道：“娘，您不用说了，如今我们能活着，已是圣上法外开恩。”
后者沉思片刻，开口道：
“但如果，女儿不要名分，女儿只是想让娘与几位兄长，能过得好些呢？”
齐衡也是个选择，可是他太软弱了，齐国公府比不上忠勇伯府，禁不起任何变数。
待茶汤泡好，荣飞燕轻抿一口，忍不住赞叹道：“的确好喝。”
盛老太太听得是眉开眼笑，微微颔首道：
“女儿见卫渊，自是不觉得女儿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他还能给女儿什么.”
荣飞燕？
明兰脱口道：“她来做什么？”
“那封信，无论如何，我都会交给陛下。”
燕达点了点头，喃喃道：
“墨兰见过荣姐姐。”
“这京城若是无你舅舅与英国公镇着，只怕早就乱了。”
暮苍斋院子里。
墨兰虽受冷漠，但似乎并不在意，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规规矩矩的站在二人身后。
“今日之事，全当没有发生，明白么？”
明兰用另外一手掩嘴轻笑，“荣姐姐可别再取笑妹妹了。”
就以当前的形势来说，自贱宗室身份为妾甚至是不求名分。
想来，也是好事。
宅院距离皇城较近，只有犯了事的宗室子弟，才会被安排到那里孤独终老。
“路过这儿，听说明兰妹妹帮着家里长辈管家了，便想着来瞧瞧，向妹妹你取取经。”
“小公爷的确不错，可是他或齐国公府，都禁不起变数。”
明兰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能奈何？
不过事在人为。
明兰刚欲说些什么，就见小桃来到此间，说道：
“六姑娘，富昌伯之女，荣妃娘娘的妹妹荣飞燕荣姑娘来了。”
“若无此变，只怕女儿还是昔日那副傲慢性子，又怎会有人真心喜欢”
“好在，这事算是过去了，想必你舅舅也能松口气了。”
然而，嘉成县主赵蒹葭却并未有相让的意思，
“卫将军，小女子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谢谢您。”
明兰见了，连忙上前，
“荣姐姐今儿個怎么有空来了？”
盛老太太若有所思道：
盛老太太是位有见识的，她感觉汴京要乱，但没乱，想到了是卫渊的原因。
墨兰摇了摇头，“不打紧。”
墨兰笑道：“要是觉得好，荣姐姐就经常来六妹妹这，我给你们泡茶喝。”
“你舅舅办了这么大一件案子，又最是疼爱于你，想必，这时候，有很多人，都想借你的关系与你舅舅攀上线。”
明兰道：“荣姐姐这是折煞妹妹了，取经之事莫要再说，左右不过是帮帮家中长辈忙罢了。”
明兰点了点头。
甚至就连儿媳回门这种事，他也只是写信告知盛紘，晚些时日再说。
盛老太太也是猜测，但明兰觉得应是如此了。
邕王妃一愣，忍不住长叹一声，“委屈你了。”
“要不然，真出什么乱子，受苦的，还是咱们女儿家。”
“说起来，也真是没想到，嘉成县主的父亲，竟会通敌叛国，真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