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深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心冒着冷汗，从未如此紧张过，他在等宋冉的回应，要是拒绝，他又该怎么办？
见宋冉一直保持沉默。
他有所思虑的顿了一会儿，说出：“抱歉。”
抱歉什么？宋冉结结实实愣住，眼泪也掉下来，自己没发觉。
贺延深意识到让她误会了，摸上她的脸颊，抹去泪水，“我的意思是，我让你困扰了，对不起……”
宋冉仍然懵着，听他沉声音慢慢说，“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命，但一想到你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疯。”
一滴眼泪滚落下来，如今发现，贺延深好像病得不轻。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男人脸上露出慌张失措，甚至有点笨拙地给少女擦拭眼泪。
哭泣中的少女手打开他伸来的手，没头没脑问道：“你是在求婚么？”
贺延深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柔声解释道：“这不是求婚，话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少女哽咽道：“我……我是开心的。”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也绕了许多弯路，她似乎只是想通过贺先生的话，让自己安心而已。
少女突然冲上去，抱住男人的腰，将头埋进沙发里，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眼。
因为宋冉的突然拥抱，男人不自在地咳了咳，转过脸去，耳角微微泛红。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答应了么？”贺延深现在有点不确定，她是否能答应。
宋冉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只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他漂亮的眼睛弯起来，微笑着，瞥了一眼埋在他腰际害羞的少女，像只冒着热气的小鸵鸟。
宋冉哭着哭着就困了，靠着贺延深的肩就睡了过去。
过了会儿，贺延深轻拍宋冉的脸，女孩仍没有醒的迹象。
贺延深看着怀里的宋冉，说：“你终于到我手中了。”
怀里的女孩皱着眉调整睡姿，贺延深压低声音：“冉冉，你是我的。”
贺延深却突然想，假如早点遇上宋冉，或许他会走上正确的路，不会让人有威胁她的机会，他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想法——拿他贺家的身份，给她最好的一切。
那样可能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故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冉冉在他怀里委屈的哭泣，他只有把这一切都了结，才能护她一世平安。
贺延深想得入神。
……
天色微亮时，坏里的人动了动。
宋冉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搂着她的男人，默了会儿，说：“我们认识了很久，但你总给我种我们不太熟的感觉。”
贺延深低笑：“宋冉，你的感觉不准。”
“不过贺先生。”宋冉微扬起嘴角，“我也想从今天开始了解你。”
“不急。”贺延深埋在她的发间，眼神温柔，“慢慢来。”
“那我今天可以不去上学吗？”
贺延深捏了捏她的脸，“不可以，收拾一下起来吃饭。”说着起身，往厨房走去。
昨天晚上还说什么都给她，不去学校都不让。
目送男人卓然的背影，走去洗手间，她马上脱掉鞋子，穿着睡衣进入浴缸里。
温水缓缓流淌，淹没她的脚脖直到膝盖，她的手已经飘在水面上。
紧接着，她失去平衡，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泡进水里。
“没事吧？”他立即推门进来。
握上他伸来的手，宋冉报复心起地用力拽他，结果根本就拽不动。
贺延深突然明白她的意图，假装摔倒在浴缸前，动作也没那么敏捷。
宋冉哭笑不得，坏心眼地拿水泼他，趁他没注意，又翻身抱住他。
寂静狭小的浴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宋冉全身湿透的，附着优美的曲线，既是楚楚可怜，却也别有风情。
她连声音也是湿漉漉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贺延深甩了甩被撩湿的头发，偏头看着她，等她的解答。
“猜猜看。”
他温柔的笑，“猜不到。”
“我想今天全天陪着贺先生，你觉得呢？”
贺延深带着温热的气息拥住她，性感嗓音扑在她的耳边，“不可以。”
宋冉一愣，拽紧他的衣袖，苦苦央求，“我保证就这最后一次逃课，你最好啦～”
男人面无表情拒绝：“不可以，快起来吹干头发。”
宋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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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贺延深掐着点，起身送宋冉上学。
老楼电梯过道里有点阴冷，男人替她披上外套。
宋冉还挑眉在他衣服上闻了半天，最后总结：“没什么味道。”
他很少和人拥抱，肢体接触都很少，宋冉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身在其中倒有点看不破。
幽暗中的电梯，那一串红色数字在逐渐变小。
女孩攥着他的袖子，又说：“贺先生，你放学来接我吗？”
“嗯，你想让我来吗？”
“想，不过……”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光亮了一瞬又关上。
宋冉弯起嘴角，一头扑进男人怀里，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唇贴在他一侧的耳边，轻轻吐气，“不过现在我想让你做点别的事。”
“嗯”贺延深闭上眼，“你说。”
宋冉慢慢说：“贺先生别说话，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底楼过道漆黑，停着几辆低层户主的自行车，一侧出口处上方的墙面上有安全警告灯，散发出绿幽幽的光，没有声息。
她朝他抿唇一笑，眼眸垂着，在他嘴角厮磨。
唇齿之间，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吻我。”
起初，曾丽娜以为她眼花看错了，或者压根没人。
直到她听到自己的女儿，用娇软的嗓音说：“贺先生……”
后面的话好像被什么堵住，咽下去。
她脊背僵硬，眼睛朝前面望去，一瞬间定住。
平时很可怕的男人，正从宋冉唇上移开，顺着少女的下颌优美线条细密地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