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也是齐齐看着赵阳,目光希冀,却又带着浓浓忧虑。
修缮桥梁,治理河流,所耗费的钱财,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而先前赵阳来沧云县时的情况,他们也亲眼所见,只十余名随从,根本不像是什么王爷排场,反倒更像是不得志的少年官员。
沧王爷,哪里来的银子,来做这些?
赵阳身前的老人皱眉思索一番,又与一众乡亲父老对视一眼,这才向赵阳拱手。
“沧王爷,您来我们沧云县,也没带多少银子,我们这沧云县贫寒之地,比不得京城和皇宫那般天上宫阙的地方,您带来的银子,只怕连自己平时吃穿用度都不够吧?”
一众百姓附和着点点头,沧王爷刚来到沧云县,便当众斩杀欺压他们的捕头,这般为民做主的场景,他们亲眼所见。
现在又为了他们,将王员外的公子绑到了大牢,这几乎彻底得罪了这里的乡绅。
他们在赵阳的庇护下,能够继续活下去,已经足够感恩戴德了。
若让赵阳为他们整治河流,只怕赵阳也没有办法解决。
眼见沧王爷为他们这般尽心竭力,也免不得为赵阳考虑。
一众百姓们纷纷摇头,话语里带着不忍。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忍心让沧王爷您再破费……”
赵阳却是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大家尽管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便不是信口胡言!”
赵阳自信一笑,声音清朗,“银两的事,本王来处理便可,你们先行安顿下来!”
想要彻底改善沧云县百姓的生机,所需银两,几乎是海量!
对此,赵阳心中一清二楚。
他的确没什么银子,可这沧云县中,有钱人可并不少!
那些贪官污吏,乡绅富贾,吃了百姓那么多东西,也该全部吐出来了……
想到这些,赵阳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这沧云县的乡绅富贾,他还没有正式见见呢!
……
沧云县县衙。
黄县令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
他紧握着拳头,在县衙中走来走去,带着熊熊怒意。
一旁的孙县丞和师爷两人,看着黄县令这般模样,脸上也满是苦涩意味。
“这沧王,该死!”
砰!
黄县令忽地一拍桌案,怒发冲冠:“这贼小子,真以为来到咱们沧云县,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孙县丞和师爷都被吓了一跳,孙县丞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黄县令:“大人,这沧王一开口,就想跟咱们讨要修建沧王宫的十万两,这小子打得一副好算盘啊,他肯定蓄谋已久,这是准备将咱们的钱,一笔一笔的给挖出去!”
师爷捋了捋八字胡,下意识点了点头:“老爷,只怕,这沧王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啊,这才来了多长时间,便要抢咱们的银子,日后那还了得!”
“老爷,这么一来,不是长久之计啊!”
黄县令紧握着拳头,愤怒满面:“可现在,那小子就是要咱们的十万两银子,还能怎么办?”
十万两银子,他倒是能掏出来……
可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算是在外界,十万两银子,也足够好几代人肆意挥霍了!
即便能掏出来,他也会肉疼不已!
一想到这些,黄县令便气愤得脸皮不停抽搐!
孙县丞想了想,试探着对黄县令说道:“大人,要不咱们索性不理会他?”
“不理会?”
黄县令目光一凝,可随即转念一想,脸色又再度难看起来。
他非常清楚,以赵阳那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性子,他要是敢不给,赵阳便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那绝对是赵阳最想做的!
“老爷,要不就先给他?”
师爷眼珠子一转,神色阴冷,“即便给了他,那他之后也得有命花才行,到头来,那钱还不得是落到咱们的手上!”
黄县令思索一番,却还是沉着脸摇了摇头。
真要给了赵阳,天知道赵阳会怎么处理那十万两银子!
越是思索,黄县令心中便越是头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阳才刚来到沧云县,竟然就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报!”
黄县令正焦头烂额间,一个衙役飞快跑上前来。
“大人,王员外求见!”
“王员外……”
黄县令眉头紧皱,他现在还在为十万两银子发愁呢,王员外忽然过来,必然是要找他解决麻烦的!
该死的,这必然又与赵阳有关!
先前他想陪同赵阳一起前去村子里,都被赵阳阻拦下来!
这赵阳刚来几天时间,便已经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黄县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衙役便引领着一个衣着华丽,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黄大人,您说您这是作什么?”
王员外刚走进来,便脸色不好看的向黄县令拱手道,“怎么把我家那小子,您那世侄给关进大牢了?”
“关进大牢?!”
黄县令一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毫无疑问,这又是赵阳的手笔!
这该死的小子,做事还真是狠厉!
杀了他那些衙役不说,这次又直接将人抓进了大牢!
“县令大人何必装作不知?”
王员外无奈摇了摇头,又对黄县令道:“大人,我先前许诺的那批珠玉,现在已经装在马车上,给您送来了!”
说着,王员外走到黄县令身前,刻意压低声音:“除此之外,我还专程派人备了一马车上好锦缎和新得的珍贵古玩,特来感谢黄大人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教育之情!”
“大人,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他放出来了?”王员外眨了眨眼,意味不言而喻。
听着王员外的一番话,黄县令却一言不发。
他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可不是他为了要王员外那些珠玉古玩,才将王员外的儿子给抓紧大牢的!
就是王员外送他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放人啊!
“此事与本官无关,放人,本官办不了!”
黄县令摇了摇头,脸色就和泼了墨一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