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我们真的要和那个陈淮一起上山吗?感觉蛮不靠谱的。”
入夜,三人都在洗漱后爬上了床。
白契还在捧着地图看,听到田兮发问,头也不抬地回道:“不靠谱就不靠谱呗,我本来就没打算依靠他,这种不明原因自动黏上来的,要是不答应他说不定会在背地里给我们使绊子,还是放到视线范围内安全些。”
“哦。”田兮觉得有理,放下心来,裹紧了被子。
(原来白的警惕性比我还高吗……)
一小时前,虽然气氛很是尴尬,但是他们还是带上了陈淮说话。
“我看你们才十岁左右的样子吧?为什么要去北岭呢?你们的家人呢?”陈淮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
“我们……”
“我们兄妹三人刚在之前的大雪中失去双亲,无钱过关,只好冒险从北岭前往巴弗洛寻找福利院,尽管没人知道怎么穿越北岭,但是我们打算自己探索,不然我们捱不过这个冬天。”白契撒谎的时候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去那里做什么,我听说很危险。”
再次被打断的萧梧栖眨眨眼,他虽然愣但是不傻,总算是明白了白契的想法,便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我啊,也不是什么值得跟外人提起的事,你们有听说三年前妖怪杀人的事吗?”
萧梧栖和田兮激动地点点头。
“我父亲是一个杂技演员,在一个马戏团工作,常年奔波在外,除了他寄回来的生活费,母亲偶尔接一些小活计赚取一些零花钱,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但是在三年前,母亲染上了流行病,家里的积蓄越来越少,而我没等来父亲的救急钱,却等来了一封马戏团专用的鸽子送来的信。”
“信中他说,马戏团为了躲债,借口赶路,躲进北岭中,但是晚上突然被一个人形的妖怪袭击了,死了很多人,他觉得自己也跑不掉了,让我们把传家宝卖了,买一些田地自谋生路……”
“那时我已经是个半大小子了,如果不是母亲受不了打击,突然病重就这么去了,我可能会安安稳稳地种田吧,可是一年前我将母亲安葬好后,就开始策划复仇,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要杀了那个毁了我的家的妖怪。”
说到这里,陈淮眼中升腾起熊熊怒火,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萧梧栖和田兮满脸同情,白契细细思索了一下,这番话好像并没有什么漏洞:“哦,寻仇的呀。”暂且不论几分真假,他敲了敲桌面:“那你怎么确定是同一只呢?万一是一个种群?”
“我走访了当年的几个目击者,他们的描述与我父亲心中寥寥数笔的描写几乎一样,如果是一个种群,那就把那个种群灭掉。”
话音刚落,白契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一只就能瞬杀一群人的妖怪,就这家伙还想灭人家一群?他身上可是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呢。
“抱歉,失礼了,你是灵气使用者吗?”
陈淮很诚实地摇摇头:“不是。”
(那你还真是挺有自信的?)
“那你打算怎么复仇呢?”白契得确认一下自己不会被当枪使。
“现在不是有很多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用的带有灵气的物品吗?我用自己剩下的钱买了灵气**,只要发现了那个妖怪,我就可以在它攻过来时引爆了。”
白契压下了笑意,这是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行吧,极限一换一也勉强过得去。
至于他口中的灵气**,白契听说过,是储存在晶体里的灵气,威力据说比普通**要大,就巴掌大那么一块,把山炸出一个缺口不成问题。
不过既然这样,那他们的距离一定不能太近,免得被波及到。
“田兮,你有那种侦查型的傀儡吗?”白契从床上坐起来。
“问得好,我爸爸最近针对我的灵气使用类型研发出一种注入灵气就可以运作的小蝴蝶模型,我的灵气使用类型【傀儡】可以把傀儡看到的东西投影到我脑海里。”田兮跳下床,在背包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翻出一个小巧的蝴蝶傀儡,栩栩如生,“找到了,就是这个。”
白契接过,小心地察看一番,生怕弄折蝴蝶翅膀:“唔,质感倒是和真蝴蝶很像,色调也比较灰,不醒目,可以飞起来吗?”
“那当然。”田兮轻触了一下蝴蝶翅膀,蝴蝶便拍打着翅膀围着白契转了一圈,然后稳稳地停在白契的手指上。就连后面躺着的萧梧栖都凑上前来啧啧惊叹。
“你明天操控蝴蝶盯紧陈淮,并且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汇报一次他的位置。”
“好哦。”田兮小心地收回蝴蝶,“不过我只能同时操纵一只傀儡,如果一直保持跟踪的话就没法用我的小熊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跟踪比自保重要,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还有我们。”以前他不敢说这话,现在他敢。
“那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尽量不要出现在他的前方或者阳光下,找一些遮蔽物,他是普通人,对灵气并不敏感。”白契一点都不慌,对付个普通人他还是有信心的。
萧梧栖搭上白契的肩膀:“说起来,白老弟,你离开那么久了,应该也变强了不少吧,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呃……”这个问题问得白契怪不好意思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可比性:“神茂五阶……”
按一般情况来说,帝剑契约中给予的灵气量应该是一样的,等级应该不会上升这么多,但是白契还额外吸收了极地月蛾的灵气,所以出现了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提升,他在罗德斯尼尔的一所学院内借用了一下测灵柱,结果旁人包括他自己都傻眼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一个劲问他“你是哪里来的”的老师。
“假的吧?!我才不信!改天我们找个测灵柱试试!”田兮倒是抢在萧梧栖之前说话了,她拼了命才刚达到力展初阶。
“怎么会是假的,我兄弟就是厉害,怎么地?”萧梧栖比她还激动,“我才刚突破力展八阶!看来是我的锻炼还不够!我会加油的!”
(力展八阶?大哥,我记得你才十三岁吧?你才是厉害的那个啊,求你别夸我了。)
白契干笑两声,摆了摆手:“我好几次都差点死掉…玩命没必要,真没必要……”
“这样下去,大陆最年轻的灵师非白老弟莫属,我真是走了大运认识这样的兄弟,白老弟,啥时候我俩比划比划?”
很好,白契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拖到成年再去找下一把帝剑。
“比划就不用了,赶紧睡觉,明天早起看看天气怎么样,我们尽量在白天行动。”毕竟他知道夜晚的森林究竟有多危险。
熄了灯,入睡前,白契忽然眼前一亮,却又马上陷入黑暗。
(刚才……是令牌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