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李厚仪的书房看看?”叶璃起身,对楚元笙说道:“你不觉得,李厚仪的书房不像个书房,倒像个密室吗?”
“说说!”
“首先他的书房并非是用来读书写字的,其次他的书房总给我一种他想要掩藏什么,走,我们去看看。”
李达李成奉命找来十几根蜡烛,很快,书房亮如白昼,“好好查找一下,将这件书房的秘密找出来。”楚元笙吩咐道。
李达撬开了上了暗锁的书桌,两个抽屉装满了银票,足足有几万两,李成在香案的香炉灰里找到一把钥匙,想必是之前发现的铁盒配套的钥匙,藏的够隐秘的。
叶璃踱步到山水画前,伸手摸向画左侧边缘,被蔡平一把将她的手拉回,“小心!”
“怎么了?”叶璃抬眸看向他。
“像这种如此隐秘怪异的书房,都会设机关。”蔡平掀开山水画,从画的侧缝边缘取出一板类似银针的棕色针状植物标本。
“这是什么?”叶璃问道。
“这是西域沙漠的一种植物,人碰到会浑身无力,严重会失去知觉。”蔡平小心翼翼地将标本包裹好放进物证箱。
很快,蔡平发现隔断上有一个白色瓷器古董,拿不起来,便报告给了楚元笙。
楚元笙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左右晃动了下,最后向右旋转了一圈,隔断后的床移动到了另一边,偌大幽深的地库入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楚元笙向地库入口走去,蔡平挡到他的前面说:“王爷小心,这地库内什么情况尚不明确,不如让属下先下去看一下。”
“李达李成,和蔡平一起下去看一下,安全第一。”楚元笙点点头,吩咐道。
李达李成跟着蔡平一起下了地库,很快李达跑了上来,神色恐慌地说:“王爷,下面有大发现。”
叶璃跟着楚元笙身后走上下地库的阶梯,这个地库挖的很深,足有二三十米,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下到底,一个上了锁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里面一条半人高的狼狗趴在里面,背对着外面,一动不动,旁边是一个5米长的褐红色过道。过道那头的景象是叶璃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惨景。
十几个枯瘦如材、衣衫褴褛的男人,带着手铐脚镣佝偻着跪在染血的泥地上,泣不成声,见到楚元笙和叶璃,一个劲地磕头,“叩谢青天大老爷救命之恩!”
他们的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身穿锦服的尸体,他们手持刀剑,皮鞭散落在地上,他们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滋滋的往外冒血,叶璃上前检查了一下,已经全部死亡,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锦服的壮实男人被李成押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
他们的后面是一座开采了一半的金山,在这种情况下,这不是金山,而是迷障人们双目的杀手。
叶璃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可以听到无数个冤魂在里面哀嚎,这让她想起睡在柴房时的梦魇,那可能并非梦魇,而是这地底下发出的哀嚎。
这时铁门中传来一阵狗吠声,那些男人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男人哭泣着说:“这条狗已经吃了很多人了,我们当中只要有人病了干不了活了,或者死了,就会被他们直接喂狗。”
“不是我们要这么做的,是李员外说尸体如果流落到地面上,就会带来麻烦,就弄来了这条狗。”跪在地上的锦衣男人辩解道。
“简直丧尽天良,惨无人道。”蔡平咬牙切齿道,他的拳头紧握,指关节发白,微微颤抖着。
“李达李成,带他们上去,录好口供,送他们回家。”楚元笙环顾着四周,吩咐道:“蔡平,带几个人将此人押送顺天尹监狱。”
他们上去后,叶璃问:“这狗怎么办?”
“这只狗吃过人肉,放出去只会危害百姓,就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楚元笙看了眼那只已经红了眼的狼狗说道。
从入夜开始,叶璃就感觉有点不舒服,当时没太注意,现在发起了烧,她不记得自己怎么爬出地库的,叶璃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说:“好累,我想睡一会。”
“你怎么了?”楚元笙扶住摇摇欲坠的叶璃,一手抚上她的额头,大吃一惊:“这么烫,我送你回房睡觉。”
亥时见到叶璃的时候,她气色很差,楚元笙还以为她只是没有休息好,没想到居然发起高烧了,还有几个时辰,全京城百姓都会前来看李府灭门惨案的审理。
“来人,拿我令牌去请王允御医。”楚元笙抱起陷入昏迷的叶璃跑出书房,便往客房走边对外面的侍卫喊道。
侍卫领了令牌便出发了,他看着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的叶璃,这样炎热的夏季,受了伤,频繁跟尸体接触,还去了趟霉菌遍布的监狱,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从头到尾她一声没坑,尤其是尸检时的专注,她是个聪慧冷静而又倔强的女子,总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想到第二次见面,她不怕死地以一个犯人的身份要求洗澡换衣服的情景,他的俊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