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宸殿内是一片旖旎气氛,而辛紫琦的月华宫内却是冰冷异常。
辛紫琦刚刚得知了檀梣并未去上朝的消息,冷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元缚,说道:“赞普近日已经不是第一次未去上朝了吧。”
“回夫人,确实如此。”
辛紫琦暗示道:“不知道现在文武百官是什么态度,如果知道了赞普是因为红颜祸水不去上早朝的话。”
元缚这下完全听明白了,他说道:“明日,京城便有会有暮末扰乱朝纲的传言,想必不久就能引起一番轰动。”
辛紫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个字条,挑眉示意元缚打开看看。
“夫人,这是?”
辛紫琦轻笑一声,让显得本就精致的脸更加妖艳。她拍了拍元缚的手,说:“这是你妹妹要我亲手交给你的字句。不得不说,你们兄妹二人感情真的很好,让我好生羡慕。”
元缚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打开纸笺。上面的确是元樱的字迹,只有几个字:小樱安好,哥哥勿念。
元缚眸色暗沉了几分,然后他拱手道谢:“谢过夫人,今日下官就先告退了。”
辛紫琦看着元缚有些凌乱的脚步,勾了勾唇角。果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能有感情。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日之后,这毫无根据的消息都传到檀梣耳朵里了。
这几天他就忙着听那群大臣们费尽口舌地进谏了,可是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檀梣一边往口里扔着葡萄,一边看着一众老臣,说道:“你们都是老糊涂了吗,这种屁话都信。”
众人沉默不语,生怕自己出声触了霉头。最后,最为年长的李羽然鼓足勇气进谏:“不是臣等不信啊,是这谣言俞传俞烈。长此以往,只怕是会动摇民心。”
檀梣不气反笑,伸手将一本奏折扔到李羽然脚下,说道:“你一个工部尚书现在还要管我这后宫之事吗?你倒不如看看这奏折。西凉沙暴肆虐,众百姓房屋被毁,哀声一片。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李羽然吓得赶紧跪下,说道:“赞普有所不知。这战事刚过,工部所有饷银都用作修复军事建筑,实在是拿不出多余建造民房啊。”
檀梣满是怒意地一拍桌:“百姓都安定不好,还想着安定城邦。别其他国家没攻来,倒是百姓都开始起义了。”
李羽然不敢乱作决定,于是斗胆再问:“赞普是命老臣先解决西凉民屋被毁之事,放着军防不管吗?”
檀梣朝着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听明白了还不快去,站着干嘛。”
这时其他臣子一听,纷纷跪下,说道:“赞普,这万万不可啊。要是再有人入侵我邬兰,岂不是没有回旋之地了。”
檀梣眸光暗了暗,意味深长地说:“就按照我说的做,这军防一时半会用不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又不敢多言,只好退下了。
在殿外等待了许久的白古兰,本来正百无聊赖地踢着一颗石子。没想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里面的人都退了出来。他往殿内张望了一下,他看见檀梣单手按在太阳穴上,便直接踏步进去,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檀梣侧头瞄了白古兰一眼,没有理会。
白古兰也不恼,很是自然地坐到檀梣对面。他用修长手指敲了敲桌面,语带嘲讽地说道:“之前威胁我不准缺席早朝,倒是你这个赞普因为沉迷女色擅离职守先传开了,真是有意思。”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贫嘴。”
听了这话的白古兰却还是很执着地问道:“赞普前几日不知道去干嘛了,音信全无。”
令他没想到的是,檀梣却突然暴怒地掀掉了桌子上所有东西,眼角猩红地吼道:“你们怎么一个个对本王的私事这么感兴趣。每个人都虎视眈眈,都不想让我好过。”
白古兰很有耐心地将地上杂乱无章的东西一个一个捡起来,然后再井然有序地放回去。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赞普,干嘛突然发那么大的火?我们这里里外外哪个不是想为赞普好,为邬兰好。”
檀梣冷笑一声,说道:“你别假惺惺的了,其实我心里都清楚,是你跟辛紫琦讲了什么,所以她最近才小动作不断。”
白古兰撩了撩自己额前碎发,不疾不徐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把暮末自己做过的事情告诉了辛紫琦。辛紫琦有所行动怎么能赖在我身上呢?”
檀梣突然伸出手勒住白古兰的衣领,然后将他提向自己,说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可以饶你们几次。如若过了忍耐限度,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白古兰伸出手扳开檀梣的禁锢,也毫不示弱地说道:“一向知道你绝情,但是没有想到你无义。你我和辛紫琦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件衣服,自断双臂。”
檀梣冷眼瞄了白古兰一眼:“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把女人当做衣服。我正是因为顾及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近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想到你们开始肆无忌惮了。我说过,人都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白古兰一听这话,感觉到无比讽刺。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质问道:“恐怕赞普只想让我们两付出代价吧。赞普女扮男装杀了那么邬兰将士,怎么不让她先付出代价。”
檀梣却突然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他环抱着胸,低头看着白古兰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就是凌暮。所以这就是辛紫琦甘心被你利用的原因?”
白古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檀梣说的那些应该都是想套自己的话,没想到自己居然再次栽在了他的手上。其实他一直把这个信息当做是自己的底牌,现在既然已经亮了出来,他也就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