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压在身下的海兰珠哭笑不得,“好好好,你是英雄,他们都是狗熊,都喝成这样了还喝呢!”嘴里抱怨着,心中却是一动,手上嗔怪地拧了他一把,“别装了,怪沉的,看把我压坏了!”
他伏在她颈间“哧哧“地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本来是不知道,可这会儿知道了!”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作势闻了闻他胸前的酒气,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又推了推他的肩膀,“快起来啊,身上的衣裳都湿了,这都是酒吧,啧啧,真难闻,你穿着不难受吗?”
“好啊,你敢嫌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帕子,随手扔到一旁的金錾花福寿双喜净手盆儿里,欠起身几下便将身上被酒打湿的石青缂丝五彩排穗儿马褂儿扯了下来。
海兰珠红着脸,左躲右闪地躲避着他不住呵痒的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眉梢眼角俱是令他心醉的妩媚风情,“皇太极,你,你再闹,我可真恼了啊!”
他伏在她身上,肩膀一耸一耸,也是笑得厉害,“兰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我可真高兴。”
海兰珠嗔怪地捶了他两下,却是挠痒似的,软绵绵无一丝力道。她眉眼含笑,轻抚着他的额头,“看你醉的,还不赶紧起来再洗把脸,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也不嫌难受!”
“我要你帮我换!”他含着她白嫩的耳垂,轻声嘟哝。
她的心顿时漏跳半拍,蚊子似的低低“嗯”了一声,侧身从他身旁钻了出来,试试盆里的水温,觉得凉了些,便想再去换盆热水,却被他拦住了。
“这个就很好,不必再换了,我没那么娇贵。”
她便也从善如流,外头天寒地冻,更何况她一早就把那些奴才都打发走了,这厨房在哪儿,到哪里去打热水,她还真不知道。
皇太极就着那点微微带点儿余温的水洗了把脸,便两手伸开,噙着一抹狡黠的坏笑等着她过来帮他宽衣解带。
海兰珠咬咬唇,耳根都红透了,低着头摸索着过来给他解纽扣,他身高本就比她高出一截,这会儿她低着头更是什么都瞧不见,费了好半天才解开一个纽扣。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福晋快点儿啊,为夫可是等不及了呢!”
她的脸更烫,赌气狠狠撕扯着他身上的大红锦袍,却被他笑着一把搂在了怀里,“连个衣裳都不会脱,真笨!”
她无力反驳他的话,只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再不想抬起来,“谁跟你似的,皮那么厚,还装醉呢,装得跟真的一样,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装醉?是,我是装醉!我要不装醉,哪能把那帮家伙打发走?今儿这洞房花烛夜,可就真真儿的泡汤了!”他嘻嘻地笑,“我们兰儿最聪明了,他们都没发现我是装的,就你发现了,你可真了解我啊!”
她恨恨地捶了下他的胸膛,要不是这人不正经,非把她翻身压在身子底下,只怕她也被骗过去了!明明他们都出去了他还装,哄着她给他脱靴解袜,费心伺候他,真是可恶透了!
她犹自忿忿,他的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轻轻拔下她头上插戴的首饰,解开她紧紧盘着的发,心也随着那倾泻而下的三千烦恼丝微微一颤。随即以手当梳,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那瀑布般黝黑浓密的乌发,便是这乖巧柔顺的乌发,编起一张温柔缠绵的情网,而他,早已是那沉溺网中的猎物,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无力自拔。
好舒服!她甩甩头,被压了一天的脑袋顿时轻松许多,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舒服得眯着眼睛的小模样儿,轻抚过她白里透红的娇俏脸颊,手指在她抹着桃粉色胭脂的眼上顿了下,“兰儿,我会好好待你的,这辈子,再不叫你伤心难过!”
她怔了怔,心知是他误会了她眼上的胭脂,嘴角轻轻扬了起来,也不说破,“一辈子很长,你可想好了再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想?哪里还用想!我已经想了那么多年了,若再想,可不得愁白了头发,到时候你可就更要嫌我了!”
他的眼中闪着炽热的情意,手指在她唇上一点,将她唇上的胭脂沾起来些,放在自己嘴里允吸一下,“真甜!”
一边说着,一边覆上她的唇,在她的唇上舔咬啃舐,尝尽那香甜的滋味。
猝不及防地被他攫住了唇,她微微挣扎一下,便也放弃了抵抗,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隔开两颗狂跳的心。
不满她的逃避,他原本温柔地捧着她白皙滑嫩脸颊的双手轻轻向后移,一只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不叫她随意躲闪,一只手轻揉她的耳垂,摸索着将耳朵上的坠子一只只摘了下来。
“嗯!”她轻轻低呼一声,耳朵上又疼又痒的感觉蹿遍全身,一时的短痛过后,耳朵却是一阵的轻松,终于摘下来了,这痛并快乐的感觉,叫她不自禁吁了口气,不想他的舌竟趁机滑了进来。
“啊——”她脑子一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含住了舌,唇齿间的纠缠,令她神思更加迷离,脑中肺里一片空白,窒息的刺激夹着他舌头激烈挑*逗的快感让她瞬间崩溃,一声低低的嘤咛过后,她整个身子软在了他的胸前,双颊泛起醉人的酡红,原本抵着他胸膛的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襟,靠着这一点点微末的力量才勉强站稳身形。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支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清香甜美的唇,看着她伏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原本便挺翘的胸脯一下下蹭着他逐渐僵硬的身躯。
嫣红的脸颊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满面的娇羞再不肯抬头。
皇太极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疼惜爱恋,便是爱煞了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他又俯下头,这次却是对着她的耳垂一阵蹂*躏,令她原本便晕眩的大脑更加混沌。
眼看着她的耳垂由白皙嫩滑便做滴血般赤红,他的眼睛里的情*欲也在快速地滋长,双手隔着衣服揉搓着她纤细的身体,修长细腻的脖颈,精致小巧的锁骨,高耸柔软的胸脯……
“嗯!”她轻吟一声,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唤回她迷乱的神智,她按住了他的手,“帐子,帐子还没落!”
他低低的笑,充满情*欲的眼中全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纵容怜惜,他的宝贝便是这么可爱。嘴唇在她妩媚勾魂的眼上轻轻一点,半抬起身放下那大红色龙凤呈祥捧金双喜字瑞云满地子孙万代边的双层帷幔,将那龙凤红烛勾出的喜庆醉人柔光挡在了外面。
帘帐低垂,烛花轻爆,绮丽堆叠的罗帐将那万丈红尘生生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此时此夜难为情,一半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红罗帐底,谁的锦袍扔在了榻底,龙凤烛前,又是谁的小衣碎了一地,月儿幽幽,风儿轻吟,说不尽这一室的旖旎……
窗外一树红梅映着皑皑瑞雪,摇曳的枝头,是晨起觅食的鸟儿,叽叽喳喳诉说着那缠绵悱恻的霓梦。
“兰儿——”一声令人心醉的呢喃在耳边轻声低语,诉说着心底最深的渴望,一双手也没闲着,大红百子被下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胸膛贴在她的背上,两只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身,轻轻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嗯?皇太极,别闹!”睡梦中的她不耐烦地扭扭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不想却更激起了他心底征服的欲望。他身体的温度迅速上升,身上的某个部位又倏地硬了起来,微一侧头,含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温热的舌温柔地在微凉的皮肤上流连,半晌,忽的轻轻一咬,将半梦半醒间的美人儿彻底惊醒。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离身边的“火炉”远点儿,“皇太极,你歇会儿好不好,让我再睡会儿——”
他的手轻轻一顿,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歇会儿?心中微微一疼,强自压下心底的渴望,伴着那酸涩难言的失落,欠身满含歉意地轻吻她泛青的眼睑,昨夜他是太过了些,一沾着她的身子便理智全无,这会儿受罪也是活该。
“好!”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仿若羽毛扫过她慵懒的耳膜。
她嗯哼一声,头在枕上蹭了蹭,便又沉沉睡了过去,独留他又是甜蜜又是苦恼地环着她的腰,强忍着身体某个部位疯狂的叫嚣,却舍不得放开半分。
那痛苦而又甜蜜的折磨,生生让他的额头在这隆冬的清晨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却是乐此不疲,强忍着胸中汹涌澎湃的欲*望,只将压在她身下的那条胳膊抽了出来,垫在她的颈间,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