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大汗,你还说我一肚子坏水,您也没好到哪里去嘛!”女人含嗔娇笑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
“我坏,那不正好?说明咱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男人口中咕哝着,也不知含了什么,发出“啧啧”的声音。
“啊!大汗,您别——”女人的惊叫伴着诱人的低吟,断断续续地勾着人的心。
“好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大庭广众之下把我勾引到这,把火点起来了,又跟我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告诉你,爷可是素了好些日子了,没那个耐性陪你玩这个,再磨叽,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大汗这话谁信?不说您随身带着的斯琴图和苔丝娜,就是那哈日珠拉格格,不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吗?素了这些日子?鬼才信你!”女人气喘吁吁地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醋意。
“怎么?吃醋了?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
“这就算吃醋?大汗还没见过女人真正吃醋的样子呢吧!啊——”
“哼,小妖精,欠收拾是吧!爷我什么没见过?还收拾不了你?”
“啊!爷,那是人家新置的衣裳!”
“嗯——别,别在这里——”女人嘤咛一声,声音柔媚入骨,阵阵娇喘不时飘出帐外,让侍立在外的侍卫们一阵面红耳赤。
同样面红耳赤的还有帐外跪着的青衣下人,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那男女肆无忌惮地调情的声音,心中忍不住叫苦,大汗如今正在兴头上,这时候禀报这个消息,无疑是找死,可若不禀报,误了大事,待会儿大汗完事,自己也一样是个死!
他脸上的肌肉不住地颤抖着,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领这趟苦差事了,如今倒好,哈日珠拉格格踪迹全无,生死不知,原以为她是大汗心尖尖上的人,过来报信能混个赏赐什么的,没想到竟是撞到大汗的行头上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哧啦——”丝帛碎裂的声音伴着女人支离破碎地呻*吟,一声声撞击着他的耳膜,不行,早说是死,晚说也是死,可若是说晚了,只怕连家人的活路都没有了。
他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启禀大汗——”
“滚!”帐中一声愤怒的嘶吼,随后便是女人魅惑的娇吟。
他心中放下一块巨石,只要这会儿不死,那他就有活路了,反正他已经禀报了,是大汗不让他说的,他心安理得地跪在那里,听着里面男女粗重的喘息吟哦,想想娜木钟福晋那妖娆多姿的傲人身材,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啊——”娇喘连连的声音伴着男人的闷声低吼,共同谱就一曲淫靡的乐章。
“你怎么还在这里?让你给大汗禀报的情况都说明白了吗?大汗怎么说?”就在这乐章最最□□迭起的时刻,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从远处骤然响起,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步来到他的身边。
还没等他开口提醒来人噤声,帐中便响起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是谁在外面?给我拖到一边儿去,砍了!”
砍了?跪着的青衣人一阵呆滞,原想着自己已经开口禀报过一次,就算待会儿大汗发怒,自己也有话支吾,没想到被这个蠢货连累,如今竟要拖到一边砍了?
还没等他脑子活动过来,刚刚跑到帐前的同伴便一把拉起他,仿佛没有听到林丹巴图尔的声音似的,慌慌张张地便想往里闯。
帐外站着的几个侍卫忙架住他们,笑话,若是让他们就这么闯进去,拉到一边砍了的就是他们了!
门口的侍卫同情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尤其是后头那个跪麻了腿,跌跌撞撞地被拉过去的那个,真是可怜啊,宁可面对一头饿狼,也不陪伴一群笨羊,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啊。
“大汗,大汗,大汗饶命啊,大汗——”
“大汗,我们有要事禀报啊,大汗——”
“哈日珠拉格格失踪了,大汗,我们是来禀报的啊!”
“住手!”帐中传来一声怒喝,在此时的他们听来简直就是天籁,“带进来!”
“大汗,叫他们进来做什么?还是我来服侍大汗吧!”女人的声音如一张慵懒妩媚的网,令掉进网中的猎物失了身也失了心,可她抓得住猎物的心,却偏偏抓不住眼前这人的心。
“滚开!”
“啊!大汗——”
富丽堂皇的帐篷里一片狼藉,五彩织金花的地毯上散落着各种看不出原样的衣物,男女纠缠着的肢体在满地狼藉的丝帛碎片中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啊!”女人没想到两人竟然当真敢在此时进来,一声惊呼,随手抓起一堆乱七八糟的布帛掩在胸前布满情*欲的痕迹上,连滚带爬地躲到帷帐的后面,白皙的大腿,柔软的腰肢,高耸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越发地引人遐想。
在场的三人却都无心欣赏这旖旎的风光,林丹巴图尔一声怒骂,抓起地毯上一个状似裤子的东西便往腿上套,原本就撕扯得瞧不出原样的衣物的确是条裤子,只可惜是条女人的裤子,提到一半便提不上去了,被他粗鲁的一拽,随着一声清脆的“刺啦”声,正式宣告阵亡。
二人一进帐篷便慌忙将头低下,跪在地上,头低低地伏在地毯上,只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青衣人在心中暗暗诅咒着那猪脑子的同伴,也不瞧瞧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就乱闯,如今倒好,他死还要拉着自己来垫背。
“混蛋!”林丹巴图尔破口大骂着,一把将那彻底烂成碎片的布料扔到他们头上,又拿起一块稍大些的破布裹在身上,那似乎是一件长袍,只是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块破布,只够让他将下身围起来,仿佛穿着一件开花的裙子。
他一人一脚踹在他们身上,二人也不敢分辨,只无声地爬起来,继续跪好,眼神丝毫不敢乱瞟。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哈日珠拉格格怎么会不见的?”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一把揪住青衣人的衣襟,怒声喝问,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没想到还听到更让他上火的消息。
青衣人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好事就不落自己头上,偏偏摊上这种倒霉差事呢!
“回大汗的话,乌云娜福晋想着哈日珠拉格格身体不好,放心不下,便去看望格格——”
“说重点!”林丹巴图尔暴怒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这个时候,谁有空在这里听他娓娓道来!
“是是是。”青衣人擦了把汗,偷偷瞧了瞧林丹汗的神情,“这就说重点,说重点,可是到了格格的帐篷,却发现,却发现——”
“说!发现什么了?”
“是,是,发现格格——不,不见了!”
“什么叫格格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了?她身边的人呢?”林丹巴图尔一脚将他踹在一边,“这么些人守着,你这会儿来说她不见了!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回大汗的话,咱们福晋过去找格格的时候,格格根本就没在帐篷里,连带着跟随她的人也一个都没有了!”一旁的同伴赶忙上前说。
“没错,福晋瞧那帐篷的样子,不像是有人来过,赶忙派人出去寻找,却听说格格根本就没下马车,那马车到底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青衣人忍痛爬起来,这次他学乖了,跪的稍远了点,远离大汗怒火的攻击。
“你是说在你们福晋过去找她之前,她根本就没下车,更没有去帐篷休息,那带她去帐篷的人呢?格格没回去休息,她怎么不早过来回报?!”
“这,福晋问过了,因为当时人多忙乱,斯琴图福晋刚刚跟着大汗回来,根本就不知道格格的帐篷在哪里,苏泰福晋以为大福晋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没有过问。”
“好,很好!原来根本就没人带她去帐篷休息,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林丹巴图尔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一脚踹开身前的奴才,转身走进帷帐后面,拽着娜木钟的头发将她摔在帐中的地毯上,“说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你说的欢迎?这就是你安排好的一切!”
娜木钟只穿好了衬衣和衬裤,手里抓着一件外袍,跌跌撞撞地被他拽了出来,原本就散乱的发髻此时已经乱如鸡窝,平日里高贵雍容的形象荡然无存。
“大汗,冤枉啊,大汗!我跟大汗一起回来,一直跟在大汗身边服侍着,哪里顾得上其他!我还以为斯琴图和苏泰她们早就安排好了,哪里想到她们竟也疏忽了呢!”
娜木钟脸上全是泪水,大声地喊着冤枉,她也的确是冤枉,自己跟大汗一起回来,哪有功夫去管这些琐事!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自己把大汗从欢迎仪式上拉到了自己的床上,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了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可如今倒好,正在这你侬我侬的时候被打断了不说,他一听到哈日珠拉的消息,立刻就把自己扔在了一边,竟然还怨自己没有安排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