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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学生都很讨厌黎臻,虽然她长得蛮漂亮的,但是二班的学生还是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她是首都派遣下来的老师,自认为高人一等,而他们g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贫困落后,顶多就是空气好一点,要啥没啥的,黎臻根本不满意,对于上边把她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那是满肚子怨气。
而盛阳高中里的学生学的英语更是一口哑巴英语,读出来的英语音标不仅不准,而且还有着奇怪的口音,更让黎臻难以忍受。而这些,她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实际上在她的言行举止间,这种临驾于众人的那种不屑统统都被学生们看在眼里,对她自然不喜欢了。
她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张行是他们班的刺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行很气愤,直接扬言让他滚出教室,被昨夜没睡好一肚子怨气的张行直接提拎着衣裳扔出了教室,还把她关在了外边。
当时黎臻很愤怒,直接扬言她不要这个学生,要告到校长那里,要把张行这个嚣张跋扈的学生给开除。
“······学校的图书馆,音乐馆,美术馆,都是我老、子出钱修的,有本事把这三座馆都给我拆了,不然想把老子赶出学校,没门!”
当时张行的表情很不好,他的模样本就是戾气横生,邪气跋扈,当时直接把人给吓得一个哆嗦坐到了地上,这也是黎臻至今为止觉得最丢脸的时刻了,后来完全不想再见到张行了。
张行听得尴尬,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了,忍不住问:“我以前真干过这种事情?”
李乐肯定的点头。
今天这煞星怎么又来了?
心里嘀咕着,黎臻觉得有些焦躁,看着张行,上次自己受到的耻辱就不断的冒出来,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徐睐,你读一下这段!”
打开课最后一个章节,黎臻点了徐睐的名,让她起来读课本。
已经是期末了,其他班级进度已经学完了,而二班现在才学最后一章。
徐睐缩了缩脖子,深吸了口气,张嘴读了起来。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和她的性子一样,也是软软的,虽然发音在张行看来有很大的问题,但是那种平缓柔和的音调,却是十分的好听,很安定人心。
张行趴在桌子上,听着她的声音,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行了,别读了!”
读到一半,黎臻突然打断了她,她将书本另一侧卷着拿在手里,十分严肃的对徐睐道:“徐睐,我应该跟你说过,l和n的发音是不同的,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还有,你的口音实在是很难听,我不是让你们去听磁带吗,能好好改一改你的口音吗?”
她一到二班听了全班同学朗读英语,这里的学生读的都是哑巴英语,只会写,认,看,但是对于听力和口语,却是完全不在意。黎臻一来就给学生增加了读听两个功课,让学生下去听磁带改变口音,让他们跟着磁带里读。只是,过了大半年,根本没有一点效用。
这些学生一点都不听话!
想到这,黎臻越加气愤了,嘴上批评徐睐也就越不客气。
“······各位老师都说你聪明,听话,可是不是我批评你,你这样的英语说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徐睐的头已经完全低了下去,一张脸完全变得通红,抿着唇默默的听着黎臻对她的批评。
白蔷有些可怜的看着她,黎臻这番话简直是将徐睐批评得一无是处。要是她,简直都没脸见人了,怕是急得都要掉眼泪了——这么多人看着了,可丢死人了!
“哐啷!”
黎臻越说越气,教室里却突然传来哐啷的一声巨响,震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下子就消音了。
她转过脸去,然后脸色顿时就白了。
“张,张行······你要做什么?”色厉内荏,黎臻大声吼道,好像只要声音大一点,自己就越有底气一样。
徐睐原本无动于衷的,可是当听到张行的名字之时,她放在桌上捏成拳头的手动了动,慢慢的转过了头去。
他们班的学生一共分成三排而坐,而张行就坐在中间这排最后得以一个位置。而此时,张行的那张大长桌子直接整个都翻面了,四个角朝着天上,书桌里的吃食书籍掉了一地,一片狼藉。
刚才那一身巨响,却是张行一脚把桌子踢飞的声音。
徐睐看向他,张行目光扫来,那一刻,徐睐很确定,张行在看她。而就是这么一眼,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开始往下掉了。
“我告诉自己,自己不难过的!”
分明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徐睐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张行,自己会这么委屈了?
张行大步走过来,当走过徐睐身边的时候,他将一样东西塞在了她的手心里。
“张······张行,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胡来的!”
张行眉目间的戾气毫无掩饰,目光狠而冷,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他走过的时候,四周都似乎带着一道风。
这一刻,不仅是黎臻心里恐惧得颤抖,就连其他学生看着这一刻的张行,都觉得瑟瑟发抖。
妈妈呀,张行好恐怖啊!
黎臻觉得腿有些软,只见张行伸出手来直接拎着她的衣领,他的力气很大,完全将人提拎了起来,然后打开教室门,直接将人一手扔了出去。
“黎臻,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不然,你今天就得去医院了!”
张行说了这么一句话,哐啷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黎臻缩着脖子坐在地上,吓得面容失色,身上精致的妆容都不能掩饰她脸上的土色——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打了!
“呀,是二班的黎臻诶!”
“刚刚那个是张行?他好酷啊!”
······
从旁边一班和三班的教室探出几个脑袋来,刚才二班的动静,两个班级都听见了,此时看见黎臻模样狼狈的被张行扔出来,都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黎臻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她觉得丢脸极了,这一刻,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刚才被张行的举止吓得不轻的她这时候却没了害怕,只剩满心的愤恨憋屈。
我要找校长,这些学生简直就是流氓,我再也不要教他们了!
想着,黎臻从地站起来,愤恨离去。
而二班的教室里,却是一阵欢呼声,无论男生女生看着张行的目光都极为狂热兴奋。对于这些学生而言,老师大于天,许多学生不怕父母却怕老师,根本就不敢违拗老师。如今见张行再一次将黎臻扔出教室,每个人都觉得十分兴奋。
张行目光完全没有在徐睐身上停留,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桌椅已经被李乐他们拿了起来,走过去他一屁股坐在上边,拿起上边的一瓶酸酸乳,插着吸管吸了一口。
“行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其他人虽然兴奋,但是对张行也有些害怕,独独李乐,这个头号脑残粉,看着他直接是星星眼。
“那个女人太吵了,睡觉都睡不好!”张行将手上的酸酸乳搁在一边,嫌弃道:“这是谁放我桌子里的,酸酸甜甜的,难喝死了!”
原来是黎臻吵到他睡觉了啊!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都是一脸恍然大悟。还以为,张行是在给班长出头了,还想说他们什么时候有来往了。
白蔷扭头看向徐睐,笑道:“我还以为张行是给你出头了,不过想想也是,他最讨厌学习了,怎么会和你有牵扯嘛。对了,你说,张行是不是好帅?刚才黎臻完全都被他吓到了,而且,他的力气好大啊,直接就把黎臻拎起来了诶······”
白蔷兴致勃勃的道,徐睐只在他说“张行是不是很帅”那时候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白色的帕子,是刚才张行塞在她手心里的,她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甜。
就算张行不是为她出头,徐睐还是觉得,真的好开心哦!
“我不是说了我有事吗?”
“有个屁的事!”张父可不信,道:“你小子要是敢给老子胡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张行耐心的道:“我不会胡来的,你就放心吧。”
自己又不是真的是十八岁的小年轻,能做什么事来?
“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妈呢?”张行问,语气平静甚至算得上是温和。
闻言,张父沉默了一会儿问:“团团啊,你是没钱了吗?还是又闯祸了?又把谁的脑袋打破了?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