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谢景琢的情绪外露,宁然要内秀得多。
一双眼睛瞪圆了,阴恻恻地盯着地上懵逼的姬明嘉,按耐着给她一爪子的冲动。
姬明嘉被两个宫女搀扶起身,德妃正要望向谢臻凉,端庄冷艳,一派高贵威仪,“和敬公主被帝君惯坏了,唐突了姑娘,本妃替她赔个不是。”
谢臻凉默不作声。
宁然一听炸毛,这死妮子竟然是谢景琢宠出来的!他是不是眼瞎!宠什么不行,宠个令人讨厌的小姑娘!智商被狗吃了吗!
愤力挣脱开谢景琢的怀抱,要跑。
谢景琢一时不察,真被宁然挣开了,好在眼疾手快,大掌一伸,又把它捞了回来。
紧紧按在怀里安抚,紧绷的脸色严肃异常,低声诱哄,“别闹。”
说罢,唯恐宁然再跑,凌厉的眼刀扫过还没回神的姬明嘉。
德妃发觉谢景琢的神色,顾不得思虑他怀里的猫有什么奇特,心里一沉。
“和敬公主不必回宫了,镇国寺人少清净,适合静学,什么时候学会礼仪了,什么时候回来。”
德妃脸色一白,张嘴欲说什么,谢景琢已然道,“德妃,安排一下。”
云升立即站了出来,为姬明嘉求情,“帝……”
“滚!”
一个字还未说完,便被姬明嘉爆发的喝声掩盖住!
姬明嘉甩来宫女的掣肘,猛地看向谢景琢,眼睛通红,左脸颊高高肿起,神情不屈而倔强,浑身冒着一股子硬气,吼道,“我不!”
“父皇,凭什么!我没做错,你不能罚我!”
谢臻凉好笑地睨了一眼犯蠢的姬明嘉,她也太不会看人脸色了,没见她父皇脸上写满了冷漠和隐怒吗?明显就是铁了心要收拾她。
“你!今日有本公主在,你休想踏进这个宫门一步!”
谢臻凉心中正腹诽着,冷不丁被姬明嘉指着鼻子大发厥词,嘴角抽了抽,还来怼她,真是找死。
姬明嘉似是还嫌死得不够快,眼睛一转,傲气地看着谢景琢,理直气壮的喊道,“父皇,我不管她是谁!反正这个皇宫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云升见她如此作为,气得冷笑一声,德妃怎么没有一掌打晕了她!丢人现眼。
云升移开目光,干脆眼不见为净。
德妃脸色冷静异常,雪白的脸颊上却出现一丝红晕,被气得。
上前一步,靠近姬明嘉,猛地拽了一下她,让她跪在地上,而后自己跪在她身侧,“帝君息怒。”
德妃已经记不清,她多久没跪过人了,可这次为了姬明嘉,她跪了。
只盼谢景琢能看在这一点上,能心软几分,怜惜她几分。
宁然冷冷地闭上眼,一张嘴,咬在谢景琢抱着她的胳膊上。
一个妃子、一个女儿的存在,她还没和他算账呢!这会儿她们就敢仗他的势欺负她女儿了!
谢景琢手臂一僵,任由她咬,眼底泛起宠溺的柔色,再抬眼时,神色骤然变得阴冷残酷。
“既然容不下朕带回来的人,就一起去住镇国寺……不想回来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不想回来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德妃震惊抬眼,再难维持一张平静的面孔,而姬明嘉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景琢,只觉眼前发晕,天旋地转,恍惚以为自己身在噩梦中。
她的父皇怎么会罚她!怎么会!父皇一贯是宠着她的,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从不斥责,为什么,为什么出门一趟父皇就变了……
姬明嘉顿觉无比的委屈,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云升和吴谓身后的朝臣恨不得立即遁走,就当没见过眼前的场面……帝君的家务事岂是他们能多嘴的!德妃和公主的笑话是他们能看的!保不齐以后就被记恨上了!
“小仙,留下。”
谢景琢指了小仙收拾身后的烂摊子,抱着宁然走进了宫门,谢臻凉配合地紧随其后。
德妃木然地看着谢景琢的背影渐行渐远,姬明嘉委屈得不行,竟是哭晕了过去。
小仙走上前,仿佛没看见姬明嘉晕了过去,缓声道,“娘娘和公主,想来也不会在镇国寺长住,就不必多此一举带行囊了,迎风鸟就在不远处,请吧。”
德妃没有看他,朝身侧的宫女伸出手,由她扶着站了起来,精致顺滑的裙摆在地上荡开细小的幅度。
“扶着公主,跟上本妃。”
果断冷静,毫不拖泥带水。
众朝臣远远地避让开,弯腰朝她见礼。
吴谓欣赏德妃的姿态,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
云升走近小仙,沉声问道,“帝君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小仙脸上浮现应付的假笑,“日后遇着了,切记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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