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了婚之后就会明白的病。我向她解释得十分隐晦,绵绵毕竟是个单纯的孩子,有些事情还是留给她慢慢发现吧。我说,收拾起来吧。
“嗯。”绵绵应道,迷迷糊糊地就来收桌子和椅子。
她将要把我的东西整理起来,我低着头检查我手臂的伤势。一个没留神儿,竟有人又坐了下来,还没抬起头的时候我觉得好笑,这些个年纪不大的小孩总是挑着人最少的时候来,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一样,这身上长个包都以为是天大的事,非得赶在快关门的时候来。
可是一抬头,我就傻了眼了。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熠。
“大策国君?”绵绵同样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来看着我,不知所措地躲到了我身后,“大策国君该不会也是来看病的吧。”
我瞧了绵绵一眼,怪她多嘴。
就算李熠是孤身拜访,但他是大策的贵宾,有个头疼脑热的自然有宫里的太医小心侍候着,他来找我,动机不纯。况且自从那一日靖王把他打了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我这摊子小,治不了堂堂的大策国君,还请国君去寻宫里的太医医治吧。我说。
李熠稍才莞尔,笑容明朗,“他为难你了吗?”
他?我问,大策国君指的是谁?
“靖王。”李熠毫不避讳地说。“那一日分开之后,他是否因为我们的事为难过你。”
王爷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又怎么会为难我呢。我笑他想太多了,可偏就觉得他是希望靖王为难了我的。
“也好。”李熠说,“如此看来,他倒不是真的在意你。”
此话怎讲。我敛起桌面上的东西,一一收回包裹之中。
“他若是在意你,理应因为你我私会之事大发雷霆。那日你们走后寡人还在担心,若是靖王真的那般在意你,该怎么是好,可现在看来,所幸他并不是。”李熠说得轻松,好像是误会了我刚才的那些话。
我这里是为那些无辜的下人看病的,国君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说。
“那,帮寡人看看。”大策国君有些无赖,撸起了袖子把手臂大剌剌地往桌上一放。“寡人进来吃不下睡不好,难得睡一会儿,又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既然他们都说你医术了得,那就请你帮寡人看看,寡人到底生了什么病。”
他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又好像以他的性子做出什么来,我都不会觉得特别惊讶一般。大抵是了然他这样洒脱随意的个性,可只要想到,眼前这个大策国君便是逼死了自己的原配夫人,为求让已有身孕的妻妹上位,我对他仅有的好感就一点点的败光了。
“来啊。”他催促说道。
绵绵愈发担心状况有变。
我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寡人的王后,也是精通医术的,那时候寡人总是三不五时的觉着不舒服,王后便会亲自为寡人搭脉,她的医术十分高明,连大策王宫里的太医们都自愧不如,时常想要向王后讨教一番。王后哪怕是一句话,都有的是东西能够他们学上半天的。”
自打我的手搭在他脉上的一瞬开始,李熠就好像打开了回忆的匣子一般,自顾自地说起他和沈朝凰的一些过往,听起来十分美好。
如果,我不知道结局的话。
国君的脉象很平稳,似乎并未见异状,除了睡不安慰,吃不下东西之外,不知国君还有其他什么样的症状吗?我不怨去接他那些有的没的,所以跳过了他所有的内容,直接问说。
李熠双眸渐显失望,“寡人也觉得奇怪,没见到你的时候,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好像要死了一样。可是一看到你,所有的症状便都消失了,你说奇不奇怪。”
国君平日若是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就不会有那些症状了。我当然不以为意。
“寡人倒是很乐意多出来走动走动,只可惜,寡人平日多是要事在身。这难得抽出来个空吧,前呼后拥也不自在。”李熠说着,突然抬起头来问道,“不知道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看看书,研究研究药草。我解释说,这就是我的爱好。
李熠大笑,“像,还真像。不过寡人不同,寡人本就是习武出身,平日里难得有空,也愿意骑上马出去溜一圈。对了,三个多月前,寡人骑马甩下了那班无聊的人,一个人跑到了山林里去。谁知道,那马不听话,把寡人摔下就跑了。这下可苦了寡人了,被扔在那么一处荒山野岭,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没敢接他的话,只是径自装作在检查脉象一般。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清楚记得那时候的事。
“那后来呢?”绵绵别他的故事打动,着急想要知道后来的事。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多嘴。
“这后来呀……寡人想动,但自己却动弹不得,腿疼得特别厉害,寡人心想,肯定是腿让那马给摔断了。结果就这么疼死了过去,未曾想老天待寡人不薄,荒山野岭竟然遇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当时天都要下雨了,她将寡人背进了山洞,还为寡人医治好了腿伤。”李熠说着,突然变得好像很遗憾似的,“不过寡人连她的姓名都没来得及问,当时也是烧得稀里糊涂,这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还在想着,第二天醒来一定要向她问清楚。可谁知,第二天醒来她已不在山洞里,寡人的随行寻来,便不由分说将才退烧的寡人带了回去。”
他说的,全都是那日发生的事。
他现在说起,无非是想告诉我,他已经认错了我就是那时候救了他的大夫。
我到底造了什么捏,先是救了靖王和霍雍是这个样子的,再来救了李熠,又是这样一副总想要威胁我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救错了,还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救他们。
“当时没来得及告个别,也不知那日早上她离开之后,又有没有再回去过。”李熠说着,很随意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巾帕来,放在鼻息下轻轻闻了闻。“可惜后来,寡人搜遍了那附近,也没有找到救了寡人的那个大夫。”
“这巾帕……”绵绵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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