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口不谈并非盼语没有想法,这会儿话从乐澜嘴里说出来,总算缓解了她心里的些许郁闷。\对方就越糟心,还怕她会憋得住不再出手么。届时,新仇旧恨,必得一笔一笔都追讨的清清楚楚。\爷的。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碧澜轻咳了一声,示意宝澜不要再说了。转首道:“奴婢心想王爷正用着糖粥藕,怕是不想再吃旁的糕点了,就请乌喇那拉侧福晋带了回去。”
高凌曦淡淡的点了头,似乎没有旁的话说,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端庄,随着她纤细的腰肢,走出很轻盈的美态来。“等会儿碧澜你去一趟那位侧福晋的房里,问问她可有什么糕点备着,只说我这里没有准备。”
“侧福晋,这是为何?”宝澜不明白高凌曦的用心,奇道:“咱们房里什么没有啊,就连福晋选购的胭脂也是紧着最好的让奴婢们拿给您用。何必要用旁人准备的东西献给王爷,那芙蓉糕可不是您亲手做的,王爷一吃,准保尝出滋味来,岂非要给她人做嫁衣裳了。”
高凌曦无奈的轻叹一声,冷冷道:“若论伶牙俐齿,咱们府上也寻不出能比过你去的。就算乌喇那拉侧福晋身边的溪澜,也绝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宝澜啊,凡事要多用用心,用脑子想想。四爷明知道是那一位侧福晋准备的,却由我来呈上,这说明了什么?”
宝澜张了张嘴,一时哽在那里,答不上话来。
“说我借花献佛也好,说我端惠得体也罢。总归四爷希望的,是府中上下和睦。”高凌曦的眉毛乌黑浓密,根根分明,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含水清澈,唇瓣轻轻舒展,浅笑辄止,看得宝澜有些痴迷。“朝廷上的事已经够四爷心烦了,这等小事,咱们何不大方一回。今儿已经驳了那位侧福晋的面子。这么做,也当是我赔礼致歉了。肯于不肯,却随了她。”
“奴婢明白了。”宝澜一个劲儿的点头:“该大方得体的时候,咱们总得大大方方的。侧福晋您如此明白王爷的心意,难怪连旁人的风头也顶了下去。奴婢往后一定多多用心,好好伺候在您身侧学着。”
“谦卑者多福,侧福晋您的心宽着呢。”碧澜轻轻笑着,却总觉得宝澜还是年岁太轻,许多事儿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实在不该当着主子多说。猜得中主子的心意是好,可猜到的太多始只怕就算不上什么好事儿。心里时时刻刻都有恰到好处的分寸,碧澜明显要比宝澜稳重一些。可能也正因为这一份稳重,高侧福晋对她更信任放心一些。
由此正可以见,并非针尖对麦芒的争斗才是唯一制胜的法子。有时候必要的忍让与宽容,更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预期的目的。
“碧澜,你去吧。”快走到厢房门外,高凌曦吩咐了这一声:“记着,有话好好说,若是看了旁人的脸子,也只管忍着。明白么?”
“是,侧福晋。”碧澜连连点头,心想乌喇那拉侧福晋不会如此沉不住气。更何况看脸色,本就是奴婢的本分,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
待碧澜退下去,高凌曦才幽幽一笑,回首对宝澜道:“虽说旁人房里的糕点好吃,咱们也得准备些,你去看看小厨房里有什么罢。”
宝澜乐不可支的应下了,欢蹦乱跳的退了下去。
高凌曦这才搓了搓自己的手,仿佛手上还有弘历紧紧攥着时,留下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