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明绾婳吗”
南宫耘长眉微挑,细细玩味这个名字。
寂静处的半晌,芙帝姬秋眸微媚,吐气如兰,用噙笑掩饰紧张,紧盯着南宫耘双眸。
南宫耘看向芙帝姬的眸光却有些笑意,含笑理了理她精心梳整的发,“阿芙费心了,要做什么,去做便可,不必问朕。”
芙帝姬一怔,眼角顺时勾勒出浓浓的笑意,上前环住南宫耘玉带收住的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皇上从前似乎与安妃有几分故人情意倘若阿芙不小心伤了她,皇上许会怪罪阄”
南宫耘唇角微勾,拉下她环住自己的手,“嗯?不会。”
“那皇上的黔门暗夜高手可否借阿芙一用?”
“准。哦”
芙帝姬垂下眼眸,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巨大惊喜和得意。
他是,真的忘记了。
明日便是第七日,绾婳可以离开了。
安陵帝宫却是一片安谧,在雪花中宁静地迎接新年的到来,似乎没有一丝不舍与离别。
南宫诺每日大多时间都在养心殿处理折子,只有固定的时间回去懿安宫看安儿,并且都是刻意地避开了绾婳。
安儿似乎也嗅到了父皇母妃之间的不明隔阂,每日都乖乖的,不哭不闹。父皇要来的时候母妃就把他安置好然后披上斗篷出去了,安儿就自己乖乖坐在床间的软垫上玩手指头。
今日,绾婳还未及避开,南宫诺就到了,安儿大喜,以为父皇母妃又在一起,抓了母妃的手指小心翼翼塞进了父皇的怀里。绾婳垂眸,南宫诺浑身一震,满目复杂地盯着那蜷在自己胸口的白皙柔夷。半晌,绾婳收回手,摸摸安儿的小脸蛋,轻声道,“皇上,臣妾唐突了,臣妾现在便走。”
他恨她,她知道。
让他恨吧,胜过继续纠缠,一刀斩断,相忘江湖。
她走出两步,忽然被人紧紧从后拦腰抱住,双手强劲的力道,似乎要将她的腰身勒断一般,她的双臂也被禁锢在那怀里,她挣扎不得半分。感觉到她的抗拒,身后微微喑哑的声音低低说,“让我抱一会儿求你就一会儿”
那是怎样一种充满痛和哀伤的声音,三年来的一幕幕忽然涌上心头,波涛般汹涌席卷了她的理智和情感。绾婳心中一阵悸缩,连带着身子也微微的颤抖,隔着厚厚的冬衣也能感受到身后身子的冰凉,不同以往的火热炙烈,他怎么那么冷像极了那日谷底
绾婳轻轻缩了身子,有些乖巧地贴向南宫诺的身子,南宫诺浑身一震,双臂犹豫着微微松开了些。绾婳得空,一转身勾着他的脖子扑进他冰冷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咸湿的泪顺着脸颊流进南宫诺的微微敞开的衣襟。
前路凶险,成或不成,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若是死在耘的手里,也好过日日夜夜的思念。
再见了,楚诺
你这样的男子,合该有一个绝世的女子来陪你,但不是我
我求你,请一定要幸福
只是一瞬,她已经离了南宫诺的身,捋捋头发行了一礼,轻轻退出房间去。
是夜,安儿似乎预料到什么,紧紧抱着绾婳的肩膀,怎么也不肯老老实实睡觉。好不容易哄睡着了,绾婳一将他放下,安儿就惊醒了,咧咧小嘴开始哭。安儿平时不怎么哭,今晚的眼泪却分外的多,似乎要一次性都哭给他母妃看。
看着安儿因哭憋得红扑扑的小脸,绾婳心中便如刀绞一般,万千分的不舍,她哪里舍得这个才刚刚学会说话学会走路,还抱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呢?!她抱着安儿柔声地哄,哄到最后她的嗓子都哑了,安儿却仍是抽噎。
她忽然动摇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自私的一个母亲,安儿在这儿,连亲生母亲都没有啊,他本身就没有见过亲生父亲,难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连母亲都要失去吗?
她是,多么残忍。
在以后这样的日子里,他哭,谁来哄他呢林秋渡?还是淑妃贤妃?
她心里忽然泛起另一层刺骨的寒。
不,她不能这样自私。她忽然起身,有些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走着,安儿的小胳膊牢牢地搂着他母妃的脖颈,不肯松手。
走,还是留。
烛火噼啪地发出燃烧的声音,提醒着她时间,已经过了丑时,再耗下去天就要亮了。
安儿趴在绾婳的肩头,似乎有些倦意,微微阖了一双黑水银般骨碌的眼睛。绾婳仔细凝视儿子的小脸蛋,闭闭眼。
哄睡了安儿,绾婳怔怔坐了半晌,将安儿的小衣裳一件件叠好,确定他已经睡熟了,才披上斗篷轻轻推门出去。
养心殿
院中的灯火亮着,屋内隐隐有着单薄的光隐。绾婳提着宫灯在雪中站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去,莫月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低低躬身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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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一怔,“皇上不在?”
“是。”莫月恭敬答道,“皇上今晚翻了端妃娘娘的牌子,今晚歇在了漱玉宫。娘娘有什么话可以交代给奴才,奴才明早禀给皇上。”
明早吗绾婳怔了一怔,苦笑道,“好,本宫知道了。”
她转身望了望天边的辰星,冰冷的亮色,拢了拢披风向漱玉宫走去。飘摇在寒风里的宫灯,一晃一晃指引前路。
莫阳在漱玉宫院前,似乎料到她会来,直接将她引入了内廷,“娘娘稍等,奴才去禀报皇上。”
夜里妃嫔的寝宫,必然是最寂静或者最激烈的,明显今晚的漱玉宫是后者。
女子动情的呻吟咛婉,男子沉重的喘息律动,甚至雕凤漆床前绯色的巨大帷帘的摇曳的身影,修长的腿盘绕紧腰肢,有力的臂禁锢柔弱香肩,透过不远的距离声声丝丝传入绾婳的耳。
绾婳脸上一红咬了咬下唇,在莫阳刚刚要转进内阁时忽然唤住了他,“不用去了莫总管!”
“嗯?”莫阳眸带深意回转。
“本宫也没什么事,皇上既然在忙,便不叨扰了,还拜托总管明日勿对皇上提起此事。”
“谨遵娘娘吩咐。”莫阳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色,看着绾婳走进雪中的身影不禁唤出声来。
刚张口,却被一阵咳嗽打断,莫阳跺跺脚,赶忙端了热浆糖梨跑进帘子里,帘后南宫诺一身淡紫色月锦,站在巨大的垂帘后紧紧盯着逐渐在雪地里小去的人影。门开着,寒风吹进,他微微蹙眉咳嗽,凤眸深深一直延伸向宫中无限白色里的红墙。
他身后不远处的雕凤漆花床上,一男一女两句纠缠在一起的**身子,瑟瑟停了下来。男子满脸惊恐地从女子身上下来,跪在南宫诺脚下。南宫诺没有看脚下的人一眼,直到视野中的人早已看不见影子才缓缓踱至床榻边。
床上的女子睁着一双浓艳妆画过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绯色床顶,长长的睫毛颤颤,双颊是**后还未退去的红晕,美艳无双。这张脸,正是端妃林秋渡的。
她**雪白的身子横陈在床上,胸前的丰满随着还未平定的喘息微微起伏,极是曳人心神。
“滋味如何?”南宫诺端着手中梨浆轻轻抿了一口,仿佛一杯醇酒。
“你狠”
林秋渡红唇如火,狠狠地吐出两个字。
“你曾经害过她,长风楼一次,抒阳居一次,水牢一次,最后南宫烨盯上她也是因为你透露的消息你说,朕能留你吗朕的端妃?”
南宫诺嘴角噙着冷笑看着这具引人发狂的身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那朕就成全你。”
林秋渡急速地喘着粗气,猛地起身不顾裸露的身子便去抓南宫诺的衣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承嘉帝只给你的正妃,是恒亲王妃,你以前要我的时候”
“朕以前有没有碰过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南宫诺厌恶地避开她的手。
那是南宫诺封妃的第一晚,新帝留宿端妃寝宫。
红烛高照,洁白绢帕上的鲜红刺痛了林秋渡的眼,她瞠目结舌,“原来你不曾”
“对。以前,朕并不曾要过你。”
林秋渡终于知道缘何以往每次都是在烛光春色中失去意识,在旖旎的梦里醒来,身边已无人。
风流恒郡王,其实不曾要过任何人,包括殿上欢的芙帝姬。曾经如履薄冰,他每一场戏都做得十足。
只有正式封妃后的那些日子,他才真正地经过人事。
日间他处理大小国事,当夜间降临,他要翻牌子履行每个君王都要履行的义务。他看着身下玉体横陈玲珑诱人的美人儿,麻木地动作。他往往略沾便止,没有兴致,没有,只有痛恨。
妃满脸欲色和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在性趣最高时停下,她们欲仙欲死,他却眸光清明,没有一次沉沦,他苦笑原来这东西克制起来也不过如此。每每从那些嫔妃的体内抽身出来,他便会觉得自己离绾婳又远了一分。明明她便住在离养心殿最近的地方,可他却离她那么远。
但这些宠幸,他必须做。
兄亡,仓促的逼宫,立储,即位,远不在曾经他的意料。大势初定,他暂时受这些旧臣掣肘。一旦朝堂不宁,受到谴责的首当其冲的便是绾婳。随便一个惑乱君心,擅宠后宫的罪名,无依无势的她都会被这食人不见血的朝堂之争卷没。
他护她,她却也成了新君最致命的软肋。
只有强大,只有尽快巩固皇权,他如是想。
在那些日子里,他派出大批密探,刺探,暗杀,利诱,没日没夜地批阅奏章,革新旧纲,废除弊病。他将所有太医都赶到懿安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有人给他报告绾婳的情况。但他自己却不去看她。
殊不知在那些漫漫长夜,南宫诺从来不在嫔妃宫中留宿,每日看她熟睡后再悄悄返回养心殿。
“这么说,我还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林秋渡忽然肆意地大笑起来,焰唇如火,丹目含春,**后的鬓发散乱,笑得肆无忌惮,“哈哈,你为了你嫂子竟然真的不碰别的女人,那结果呢?你上过她吗?没有吧!何苦呢?你可不是南宫耘,你这样她又不在意!”
南宫诺凤眸一沉,上前一把掐住她白皙的脖颈,甩出的梨浆全部溅在了林秋渡如玉的肌肤上,双手发力眼神阴鹜。林秋渡一瞬呼吸不得,满脸通红,肺腔如炸开一般。
“还要留你给她做戏,今晚朕不会杀你。当日她水牢里受得苦,朕要你一点一点受回来。”
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大力却忽然收去,林秋渡捂着脖子猛烈地咳嗽,跌在寒风里瑟瑟抖着。
“难道你当时就没有错了吗!当时若不是你没有完全信她,她怎么会被滞留在那牢里?!”
“朕错了”南宫诺的声音低而哀伤,“所以朕罚自己骗她。过了今晚,朕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她的信任。”
绾婳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可以吗那么该让你,放心去找你的爱。
吾爱,已失。
偌大的皇宫,一步步走向懿安宫。
绾婳手中的宫灯在风中终于熄灭了,她扬起小脸看看暗黑而沉的空,嘴角有一丝微笑,这样也好,诺。要幸福。
谢谢阅读、亲们十一长假快乐么么哒尽量再更一更、也可能会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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