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与熠骞先后被吸入药鼎后,心眼与其他三件宝物之灵合一,融成精灵石。熠骞拥有精灵石之心,四宝的灵力都集中在熠骞身上。归海被打回了幻影,再次丧失了视力和听觉。或许是因为心眼曾呆在归海身体里的缘故,他与熠骞之间有着微妙的心有灵犀,熠骞说的话,归海能听到,熠骞要他看的,他能看的到。例如刚才,熠骞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注视着目标,归海已秒懂他的策略、路线,一举从元生手中夺下疏影和晓辉。
熠骞等人心照不宣,靠元生来劝子微停止尼人兵的实验与研发,几乎是不可能的,对子微这种人,只能用武力解决。疏影性子急,走在最前面,归海如件蓝色光影披风般,伏在熠骞背上,晓辉和苍跟后面,几人各怀心思,均垂着头,脚步沉重。
忽然,走在最后的苍,鼻子紧张地皱起,长嗥一声,向晓辉背后扑去。熠骞反应过来,余光看到是满身插满盈盈绿针的苍,像只濒临死亡的剌猬,浑身发黑,伏在晓辉身上。熠骞剑眉倒竖,怒意将金色战甲冲开,上千甲片灿如琉璃,形成巨大的翅膀。熠骞将疏影搂入怀中,展翅地向天空飞去,那翅膀像有着磁力般,将全部的碧影牛毛针吸了过去。牛毛针撞在翅膀上,像雪花般无力地落了下来,又因翅膀的吸力,盘旋在熠骞周围。熠骞悬在半空,冷喝道:“元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元生幻影缩成一团,像个阳光下角落里的黑影,他脸上绽开一抹苦笑,低语道:“垚儿,垚儿”
熠骞目光炯炯,长臂一挥,身周的碧影牛毛针顿时化做一道晴空霹雳,狰狞地向元生袭去。隆隆的雷呜闪电竟也掩不住元生凄厉的惨叫声,那毒液染黑的幻影被击得如车裂般,不多时,轰然而散,灰飞烟灭。
熠骞揽着疏影的腰轻轻落地,晓辉单膝跪在苍身傍,那漠然的背影,落在疏影眼里却有几分哀伤。疏影轻声道:“苍怎么样?”晓辉摇摇头说:“这碧影牛毛针淬了巨毒,入肌则透骨,透骨则见魂,见魂则命亡。此毒无解,凡人也好,禹侯人也罢,都逃不掉。”晓辉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中了上千毒针的苍,已是无药可救了。
熠骞补充道:“这毒十分阴狠,给中毒者制造幻景,如重演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或最欲不可求的事物,总之要他受尽心伤而亡。”
“哀莫大于心死。”晓辉淡淡地说。疏影振作道:“也就是说苍还没死?”晓辉说:“还有生命迹象,但它承受的痛苦是我们难以想象的”疏影打断他的话,笑道:“活着就好,你们忘了我的心控术吗?”说罢,她立刻施展起异能,两道金龙钻进苍的身体,快速修复着。
熠骞若有所思地望着疏影为苍治疗,他扭头低语:“归海,来!”蓝色幻影飘出,熠骞竖起一掌,掌心射出七彩流光,归海幻影抖动着,渐渐显出**人身来。紧接着,熠骞双掌合十,用劲分开时,掌中浮着块莹莹玉石,正是精灵石。熠骞上下轻拍,精灵石化作红黄蓝绿四道光波,冲进了熠骞、疏影、归海和晓辉的后心。
除了一心一意在给苍治疗的疏影,其他二人都吃了一惊。熠骞缓缓解释道:“四圣合一的确增强了我的战斗力,但减弱了整体队伍的实力。元生已亡,子微不足以敌,真正的对手藏得很深,他要对付的,绝对不是我一人。而且,我已掌握操控精灵石的方法,必要时,再四圣合一,定能延续族人性命。”
晓辉和归海听他这么说,自是点头。晓辉虽从药鼎中学了无法方子,但失了药鼎,许多世间稀少或灭绝的药材便也失去了,方子再好,无药可用,也不能救人。归海身体里植入的尼人耳目,若修复好了,岂非成了子微的工具?有了心眼,归海自是方便了许多,他用瞬移术寻遍整个禹侯岛,均不见子微和扈夫人,连正常的尼人兵也不见人影。
晓辉快速地配出丹丸,喂苍服下,虽不能解毒,却也稳定了它的情绪,便于疏影更加顺利地为它修复了受损的肌肤和神经。在二人合力之下,苍终于睁开了眼睛,平日里孤傲凶狠的狼眸中,居然盛满泪水,可见苍在幻象中受尽的折磨。疏影抚着苍的头,怜惜道:“亏你是凡物,若是我族之辈,还真救不了了!”说到这儿,疏影想起一事,她对熠骞说:“元生伯伯下毒时,怕已先毒了自己,而你向他施雷电之刑,难道是?”
熠骞冷俊的脸上又添三分寒霜,道:“族规如此,我只是执行罢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样。”疏影呶了呶嘴,熠骞终也是不忍啊,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论本事,元生有,却屈居元羲之下论门第,扈氏远不如姒氏血脉正统高贵。最悲哀的是,元生在临时前还一心为着的儿子,却在用预知术测出元生将死在这场战役后,选择与扈夫人默默离岛。元生这辈子想得到的,怕是在出生时,就已注定得不到了。
祺语楼
子微抱着头,双眼瞪得直直的,死灰般干涸。扈夫人坐在一旁,眺望着远处,表情漠然。许久,扈夫人幽幽道:“不是说已成了吗?走吧,该是时候了。”她催了子微三遍,后者均无动于衷,扈夫人心中烧起怒意,顺手砸了个花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责备我吗?还是抗议?有什么就说出来,别跟你那该死的爹一样,像个闷葫芦!”子微抬起眼,紫色眸子里发出的寒光,令扈夫人微颤,但面前的人是她的儿子,亲生的儿子,他又能奈何自己怎样?
子微压抑着痛苦,道:“母亲,基地的事,儿子暂时不想过问。反正平日里事无巨细,都要向您汇报,您既然来了,不如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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