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啊,住在五楼东区VIP单人病房,501、502、503,刚好是最东头连着的三间。”护士长不用查也知道。两日前,一名叫洪孝天的人替这三人办了入院手续,一眼就看中了那三个病房。看他带来那群人的架势,似乎不搬就要把人扔出去一样。VIP区的病人都是非富既贵,弄得院长张伟霆要亲自出面协调病房。五楼东区守护森严,就连医护人员也不用凤阳桥医院的,而是他们自己从外聘请的。任何人要接近五楼东区,就不知从哪冒出几十个大个子,怪吓人的。护士长根本来不及叮嘱,熠骞已道了声谢,径直五楼跑去。
果然,刚上五楼,已有八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呈扇形将熠骞围堵在电梯口。熠骞身高大约有185公分,而那八人都在190公分以上,个个膀大腰圆,气势凌人。虽然他们身着医生专用的防护服,但浑身上下的戾气足以吓坏普通人。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粗声粗气地说:“小子,干什么的?”
熠骞微微抬头,浅棕色眸子射出冷洌的精光,竟然令刀疤脸打了个寒颤。熠骞见状一笑,低声说:“疏影在哪?”
那八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恶狠狠地说:“那娘们不在这,滚!”真是蠢材,一句话就轻易暴露了疏影的行踪。
熠骞撇撇嘴,喝道:“真要用滚的吗?”
那八人不知什么意思,却也知熠骞在耍弄他们。刀疤脸右手一挥,八人变换了位置,将熠骞包围在中间。
熠骞带着温和地笑慢慢向后退着,双手掌心向下,轻柔按压,似乎要熄灭众人的怒火。那八人原本目的只是赶人,见熠骞的模样,显然是服输投降,均放松了紧惕。
刀疤脸朝地上呸了口唾沫,低声骂道:“孬种……”话音未落,他的膝窝传来一阵巨痛,接而双腿麻痹倒在地上。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又有两个陆续倒下,不知是伤到哪里,“喔喔喔”呼痛不已。
熠骞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搏击训练,但每到生死攸关之际,他身体里流转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引领着他击退对方或逃离苦难。想当年,在美国曼哈顿街区,曾单挑武装齐备的二三十人,靠得就是在双方攻击中,他迅速敏锐地凭感觉发现对方的弱点或死穴,一招制敌。
其余五人又惊又怒,铆足了劲,朝熠骞围攻而来。熠骞面不改色,招招击向那八人脆弱的死穴,例如,袭击膝窝、肘下、十指……一对八的局面,那八人又不按路数猛打一气,熠骞也难免受伤。不过,他越战越勇,身法也愈发伶俐,眼见那八人都已溃不成军,忽然,熠骞的后腰被硬物一顶,刀疤脸阴森森地声音平地而起:“嘿嘿,小子,无论你身手再怎么高明,也敌不过我一颗子弹!”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黑色西装的瘦削男子站在不远处,凌厉的目光在熠骞身上来回扫着。
“孝哥,这小子来历不明,硬是要往里闯!”刀疤脸报告道。
“哟!还动家伙了!”孝哥打趣道。
听似幽默的话,字字如锤地重击在刀疤脸心头。孝哥早已严令禁止带枪来医院,这儿警察多、事也多,一旦暴露,搞不好会惹来一身麻烦。想起孝哥狠辣的手段,刀疤脸额上的汗已滑落,持枪的手腕阵阵发软,唯有一线清明的神智告诉他,有枪很安全,无论是对熠骞,还是对孝哥。刀疤脸嚅嚅道:“这小子太厉害,我也是被迫无奈,孝哥……”
孝哥轻扫一无严重表面伤痕的刀疤脸等八人,又看看唇边淌血、手无寸铁的熠骞,心中做出了正常人都会下的判断。不过,他仍然温和地答道:“这样啊……若不是你们八个都是废物,就是这不起眼的小子是天材喽!放开他,我来领教一番。”
“孝哥……”刀疤脸急道,“难道您不相信我?”
孝哥爽快地脱掉西装外套,边挽袖口边说:“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那刀疤脸也算是个小头目,但比起孝哥,只能算个渣渣。边上七人见状,纷纷上前,劝道:“孝哥可是泰拳王,一出手便能要这小子的命,也算为我们报仇啦!”“孝哥刚刚复原,难免手痒,刚好拿这小子练拳!”“若那小子使出几分厉害,才能证明你刚才是不得已才掏家伙啊!”
刀疤脸在众人的劝说下,被连拖带拉,懵懂地站到了一边。
重恢自由的熠骞,舒展了一下筋骨,冲孝哥咧嘴一笑。
孝哥唇角微勾,目光中略带欣赏。下一刻,雄劲的拳风冲着熠骞迎面袭来。
熠骞向左斜身避开,呼道:“住手!我不和你打!”
“由不得你!”孝哥喝道。若说第一拳孝哥是有意放水,熠骞是侥幸逃开,那么这第二拳可谓货真价实,孝哥眼明手快,下一个肘击冲着熠骞的下颏“呼呼”攻去。可只觉眼前人影一花,拳上猛力如袭入棉花般,白费了。
“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棋逢对手,孝哥不怒反笑,“不要光想着躲,好好打!”
“赢怎样?输又怎样?”熠骞计上心头。
“赢了就让你进去!”孝哥早看出熠骞的目的,“输了嘛,就得……死!”伴随着这个“死”字,一阵拳风呼啸而来,连一旁众人脸上的汗毛都不寒而栗。熠骞只是轻巧地闪身,躲到孝哥身后,欲故计重施,制他膝窝。
孝哥练习拳法十年,怎会如刀疤脸之类那么容易对付,一个漂亮的虎尾腿,把熠骞踢到三米开外的消防栓上,消防栓的玻璃窗顿时粉碎。
众人“哇”地欢呼开来,孝哥原以为自己大病初愈,雄风不在,没想到,轻而易举可以制服这个以一敌八的小子。孝哥听着手下的恭维,心里乐开了花,也忘了那要死要活的誓言。
熠骞暗暗惭愧自己的轻敌,抚着痛处,缓缓撑了起来。
孝哥笑道:“还行吗?小子?”
熠骞的掌心被玻璃割了道口子,血滴在地上,让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但他看起来,仍无所畏惧,眼里反而露出狼般嗜血的精光。
“不知死活的小子!”“孝哥,揍他!”众人在旁煸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