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就是曲子。曲子你知道吧?”桑吉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打了个比方。
“曲子?就是咱小时候学的儿歌么?”先艺问道。
“呃,对,应该就是那个。”桑吉想了想,别扭地说道。
“那有啥学的,咱小时候不是天天唱嘛。”先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咱那个简单,到时候会教你比较难的。去北地之鹰,正好我工作也调过去了。”桑吉解释道。
先艺还在想着“音乐”那回事,根本没注意哥哥后面提的工作的事。
“睡吧,好好休息。”
先艺耳边响起哥哥的呢喃,童谣回响在脑海里,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哥哥哄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她心神放空,不一会儿便进入安详。
太阳落山,余晖透过厨房的窗户,擦着锅沿射在桑吉脚边。那只中午买的鹿肉已经被桑吉剔下骨头,切成丁,搁在锅里给妹妹熬着肉粥。
粥煮好后,桑吉看妹妹正睡得香甜,不想打搅她,就盖好锅盖,接着闷着热气儿。
过了一会儿妹妹可能是水喝多了,起床尿尿。桑吉这才叫妹妹来吃饭。
二人坐在餐桌旁,先艺穿着她的棉睡衣,裹得厚厚的,喝着碗里的粥,问道:“哥,鹿肉呢?”
“我给你做到粥里了,吶,你尝尝。”桑吉在一边喝着粥说道。
“可是这样就不好吃了呀,还如放到明天,咱再热热吃吶。”先艺咂着嘴感叹道。
虽然桑吉家里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一顿鹿肉,一般也就半个月才能吃上那么一次。
“你要想吃,明天再给你买,总行了吧。”桑吉大气的说道。
“哥,你有那么好?”
“那可不!”
“是不是,又赚钱了,说!如实招来。”妹妹嘟着嘴逗着桑吉。
“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升职了,咱们可能就要搬家了!”桑吉欢呼着。
“升职了?咱们又要去哪呀?”先艺问道。
“北地之鹰听说过没有,整个北方协会的总部。”桑吉冲着自己的妹妹炫耀道。
“不懂,那是什么东西?”然而桑吉的妹妹什么概念都没有,只能在一边傻傻的看看哥哥表演。
“你跟着我走就对了,好了,快喝吧,别一会儿凉了。”桑吉一看装逼不成,就赶紧催着妹妹喝粥。
吃完饭后,先艺又回到床~上躺着养病,还叫桑吉给他讲故事哄她。
没办法先艺的病还没好,桑吉只能在她房间里给他讲了一晚上的故事。
快到哥哥上班的时间了,先艺不时地望着窗外,问道:“哥,你今晚能不能别去了,陪陪我行么。”
桑吉翻着那本有点破旧的故事书,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其实他这两天已经可以不用去上班了,但是他想逗逗妹妹。
“哎呀,不行呀,我这一天下来,得扣不少钱呢,不上班谁养你呀。”桑吉发着怪音,尖着嗓子跟妹妹说道。
然而先艺显然没有听懂哥哥的玩笑话,她用手指了指床头柜示意哥哥打开它。
桑吉拉开柜子,里面躺着一个用银子打的脚环,是桑吉在四岁的时候送给妹妹的。只是那会儿桑吉也不知道怎么量的尺寸,在妹妹六岁的时候,就带不进去了。那脚环看起来还新新的,没想到妹妹还一直留着。
“这个送给你,总能抵得上你一天的工钱了吧。”妹妹可怜巴巴的说道。
“抵的上了,但是……”桑吉还想解释一下。
“我不听,我不听,不听……”先艺用被子蒙着头,在里面喊着。
“哎,先艺,你先听我说嘛。”桑吉憋着笑,摇着妹妹,摇了半天,她也没理桑吉。
“别碰我,哥哥不管先艺,先艺病死啦。”先艺憋了会儿,又忍不住喊道。
“哎哎,要不你就这么睡着,我先走了。”
先艺一把掀开被子,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桑吉胳膊上,朝他喊道:“不行,东西我都给你了,你走不了了。”
“哪呢?我没拿呀?”桑吉一看她这是没事了,又开始逗她。
“反正我不管,我抓着你了,你跑不了了。”先艺咬着牙,紧紧的抱住哥哥一条胳膊。
“好,好。我不走,我这两天都没事,都陪你玩好吧。”桑吉也不敢再玩过火了,于是说道。
先艺从桑吉胳膊上滑了下来,打着冷战钻进被窝里,刚才那一下,可把她冻得够呛。
“这还差不多,你得给我讲故事,我要听一百个。”先艺看哥哥已经答应他了,也就放心了。
“好好,一百个,我给你讲。”桑吉笑着,可是没一会儿,先艺就在一边,呼呼地睡着了。
桑吉轻轻挪着脚步,吹熄蜡烛,给妹妹掖好被子,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没羞没臊”的生活就这么整整过了三天,列洛格还来桑吉家里看过他一次。只是桑吉以妹妹还在生病的理由,推脱了跟列洛格同行。
不过列洛格还是催着桑吉,让他赶快忙完这边的事,跟他一起,去做巡视整个北方希斯矿业东部矿区的工作。任命书还在路上,过几天就能送到。
只是让桑吉没想到的是,在第三天,矿上竟然派人通知他去参加,两天后摩瑞和纳森特的葬礼。桑吉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两人都是从南边逃亡过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只能在矿上帮他们办个葬礼了。
虽然当时桑吉没有举报这二人,但是他对这二人确实没啥感觉,两天后,桑吉在公墓看到了埃里尔。
“埃里尔,你这伤好的咋样了?”桑吉走过来跟埃里尔亲切地打着招呼,贱贱地用手指戳着他身上的伤口。
“哈哈,没啥大问题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去那个北地之鹰?”埃里尔已经按奈不住他那激动的心情,跃跃欲试地问着桑吉。
“你着什么急呀,你看你这还缠着绷带,路上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不急不急。”桑吉劝道。
“啥不急呀,我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看那个列长官都走了,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埃里尔好奇的打听着,又生怕桑吉丢下他,他都跟他父亲说好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里这么多人,你看已经开始念悼词了,嘘……”桑吉立刻把埃里尔扔到一边,装模做样的做着祷告。
二人的尸体下葬了以后,一个风姿绰绰的女人转过身看着桑吉,她脸上画着素装,穿着一条黑色的长纱裙,一双桃花眼直勾着身边的男人。
她走到桑吉面前微微躬了躬身,说道想跟桑吉单独聊聊。
桑吉里哪见过这种事,连连拒绝道。埃里尔刚才还一脸烦躁,现在看有机可乘,便在桑吉后面使坏,直接推了他一把,让他直接跟面前那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桑吉恼怒的瞪着埃里尔,埃里尔在他身后坏笑着。
“那个,有什么事,在这聊就好了。咳咳。”桑吉抱着胸故作镇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