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等人是何等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连城拿出的紫黑色的药丸价值不菲,想来是用极其珍贵的灵植炼制。
他们也看到了连城背后的那个爪印。
江天却是面色如常,公孙老者却是眼芒闪了闪。
连城可是说过要赔偿的...
检查驯虎期间,江天给连城介绍了下,公孙老者名叫公孙羊,是昆仑遗族的第九长老,代表着昆仑遗族的最高武力。
...
检查完驯兽时,已是红霞漫天。
留下几人照看昏迷受伤的驯兽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昆仑遗族的聚集地而去。
与刚来的时候不同,昆仑遗族护卫队的人对连城等人都充满了好感。
闲聊间,连城了解到了昆仑遗族的一些情况。
昆仑遗族有九个长老,代表着昆仑遗族技艺的巅峰。而九大长老,分享着昆仑遗族的祖地。祖地就是那公格尔峰了,在江山嘴里却是昆仑山。在昆仑山周围,划分为九圈地,靠靠近内层,便越肥沃。最里面的地是大长老才能用的地。
江山说到,对于只有九个长老才拥有使用这九圈地的情况,昆仑遗族的人都没有不满。因为只有在九个长老手上,这就圈地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连城突然明白,昆仑遗族中绝大多数的人,一如他印象中的那样,不是痴迷于权利的人。
只是为了物尽其用而已。
江山也委婉地提到连城四人来此所谓何事。
连城笑着说,是为了做一个修士才有的交易。
连城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是为了昆仑遗族的祖地而来的。他毫不怀疑,若是他直接说来,和他相谈盛欢的江山会立刻翻脸。
连城早就知道昆仑遗族对公格尔峰的看重,但一路走来,他发现他似乎小瞧了昆仑遗族对公格尔峰的看重。
昆仑山,已然是昆仑遗族的信仰,也是昆仑遗族立足的根本。
不论是从物质角度还是精神角度,昆仑山都对昆仑遗族有着重要的意义。
这事儿急不来,得缓缓而进。
是以连城说得含糊。他本身就是修士,他参与的交易不就是修士才有的交易吗?
懂的人自然懂得连城这句话就是一句废话。
但江山几人却把连城的这句话进行了另一番解读。
江山隐晦地问连城,问他来此是不是专门为了和太清门做交易。
太清门?
连城微微一愣,他倒是知道昆仑遗族与太清门有联系的。前世的时候,太清门因为有昆仑遗族,在灵气复苏后,实力大震。
但他也知道,在灵气复苏前,昆仑遗族并不得太清门看重。因为在灵气复苏前,灵气匮乏,灵植凋零,炼丹师和灵植师逐渐走上穷途末路。是以尽管昆仑遗族的人天生擅长培育灵植,在修真宗门眼里,仍只是凡人而已。
不过听江山这么一说,似乎有太清门的人在此。
连城突然想到几天后的往生节。
在往生节里,有许多人家会将平常不予展示的灵植展现出来。
太清门的人来此为了那些灵植。念此,连城倒不觉得奇怪了。
“我确实想见一见太清门的人。”连城说道。
听连城的语气,他应该令有其事。但连城明显不想说。江山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江山又含蓄地问道,金钱宗内是不是有炼丹师。
连城点了点头,然后他发现江山、公孙羊等人看向他的双目一下子亮了起来,言辞间,顿时热络了许多。
连城微微一笑。他哪里不知道江山等人的心思,不就是为了炼丹术吗?
连城突然心中一动,笑容顿时在他脸上扩大,他似乎又多了一个筹码。
...
这是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一眼望过去,全是郁郁葱葱的草木,而在郁郁葱葱的草木间,是与周围环境完美相融而又极具奇思妙想的木屋,木屋之前,是一圈用奇异花草围成的院子,连城所料不差的话,那些应该都是灵植。院子内,郁郁葱葱,五彩缤纷,不少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躬身整理着花草,神情专注。连城脚下走的路,是由一根根藤蔓铺就而成。其上,走的不仅有人,还有各种鸟兽。许多鸟兽,连城都说不出来名字。这些鸟兽看到连城一行人走过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害怕的表现,依旧各自坐着各自的事,或是打盹,或是嬉闹,或是整理着羽毛...连城还好,前世的时候还有人妖相恋的,他自然见怪不怪。皇甫奇三人早已是目瞪口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人手和谐的场景。皇甫奇更是不时的指着某一种动物,大呼出声——这不是已经灭绝的...
在路边,连城几人还看到一些很小的木屋,人只有躬身才能勉强进入,小屋门口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有字——兽溷轩。
第一次看到时,公孙羊指着小屋问:“连宗主可知这小屋是用作什么的?”
当时连城一脸懵逼,他哪里知道这小屋是干什么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中间那个字怎么念。
不知道中间这个字怎么念的又何止连城一人...
连城刚想说不知道,余光中突然瞥见昆仑遗族望向他的充满敬佩的眼神,连城极其无耻的将已经冒到嘴边的话强行咽回到肚子里。
“这上面不是有字吗?”连城故作疑惑地反问道。像是他知道一样...
张信天三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公孙羊。
有字你还问,你是不是傻?连城四人表情的意思,俨然与这句话的意义相去不远。
“哈哈,倒是我疏忽了。以前是没挂这些牌子的,后来有外人进来,都要问这些小屋是干什么的,族人们不厌其烦,所幸都挂上了一个牌子。”公孙羊笑着解释道。
挂上牌子也不知道!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连城四人表面上却是轻轻点了点头,脸色没有丝毫异样。
后来,连城四人特地查了一下,中间那字念hun(第四声),厕所的意思,溷轩是古人对厕所的雅称,兽溷轩是专门给那些鸟兽上厕所的地方。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城市发展得怎么样,就看它的公共厕所。
昆仑遗族的聚集地竟然还有专门为鸟兽设计的公共厕所...
兽溷轩,不仅体现了昆仑遗族聚集地超高的生活质量,还体现了昆仑遗族惊人的驯兽记忆。
能把懵懂的鸟兽训练到能自己主动去厕所里拉屎撒尿还真不简单。
因为就算在自诩文明的人类社会,从小到大便被教育不要随地拉屎撒尿,但就是有人忘却这一点,比如在泳池里撒尿...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刚刚进入昆仑遗族聚集地的时候,连城的心情还是颇为愉悦的,不论是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还是心里想到的,都让连城心情不错。
但愉悦的情绪,随着看到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削弱了。
那是一种满是戒备和厌恶的眼神。
昆仑遗族的人对他们戒备,连城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外来者。
只是这厌恶,似乎有些奇怪。他又没做过得罪昆仑遗族的事,而且又有公孙羊、江山以及昆仑遗族护卫队的陪同。
得罪昆仑遗族的事?
连城顿时心中一动。他突然想到了牧昆和方正。
牧昆和方正可是先他们一步回来的。
连城不禁看了一眼江山,江山也是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察觉到了连城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是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是牧昆和方正搞的鬼!
然后江山朝着一个人指了指,示意他过来。便指到的那个人明显有点不情不愿。
江山问他族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回答说没事。但他的表情和眼神给了江山答案。
江山示意他可以走了后,那人立即匆匆地走开了。
他堂堂大长老的儿子,未来最有希望继承大长老之位的人,平日里族人亲近还来不及,为何此刻他却像是瘟神似的。
一旁的公孙羊,始终脸色未变,像是没察觉到这些异常一样。
江山加快了脚步。一路上,不时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连城等人看过去的时候又立即停止说话,匆匆离开。
连城几个听觉敏锐的人听到了全部的内容,其他人虽然没有听清全部,但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虽然是只言片语,已是让他们的脸色极其难看。
路人说的话极其难听,说江家、护卫队心向外人,金钱宗仗势欺人之类的...
不少心直口快的人欲要反驳,可刚看过去,对方便作鸟兽散。
就像用力挥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们觉得憋屈至极,不少人脸色涨得通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穿过一道绿墙才好些...
连城一开始是没察觉到这是一堵墙的...
一眼望过去全是参天大树,足有几百米高的那种,直到走近,连城这才察觉到这是一堵墙。
穿过足有十多米长的幽暗巷道,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
没有那些参天的大树,最高的植物才有几米。远处五颜六色的一片,与漫天红霞连在一起,煞是好看。
连城心中一动,这应该就是江山口中的灵地了。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属于公孙羊的第九圈灵地。
连城不禁看了一眼公孙羊,发现他一脸笑意,双目中有一种莫名的光芒,那种光芒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灵植之间交通着一条条狭窄的只可供一人而行的小道。
而他们现在所走的一条小道,正笔直地通向一排木屋。
木屋前有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不少人,在练武。
走近了,连城看清了这些人。都是粗布麻衣,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一股彪悍而又狂野的气质。
“公孙长老。”这些人纷纷朝着公孙羊打招呼。
至于其他的人,像是被他们可以忽略了。
打完招呼后,他们继续自顾自地练武。
连城、江天等人都是眼芒一闪,想来这些人也被牧昆误导了。
“二虎,你们什么意思?!”有一个声音从连城背后传来。
一个青年涨红着脸,愤怒地看着平地上最近的那名壮硕男子,质问道。
那叫“二虎”的壮硕男子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缓慢地比划着手脚,像是在矫正自己的招式。
青年脸上怒火又添了三分,一把分开前面的人,冲到那叫“二虎”的壮硕男子面前,看着二虎的眼睛,道:“我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虎”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青年一把抓住“二虎”的手。
二虎不得不停下来,看向青年,只有眼神有些冷。
“你想要干什么?”
“我问你,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青年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平日执行任务的兄弟们归来,留守的人都是围过来欢迎,为何今天你们这些留守的人却像是没看见我们?”
“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欢迎不成吗?而且,你们又不是执行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任务。”二虎语气有些嘲弄。
平地上的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
“二虎!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想来这青年也是一个暴脾气,一把拎着二虎的衣领。
二虎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一下子被青年拎着衣领扯离了地面。
衣领被扯得紧紧的,二虎似乎呼吸受阻,也不知是由于愤怒还是由于缺氧,二虎的脸色涨得通红。
“怎么...帮助...外人对付...了牧少爷...现在想...对付我们...这些...曾经的...兄弟了!?”二虎断断续续地道。
青年顿时意识到对二虎的行为有些过激了,连城松开手。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青年一脸歉意地道
二虎揉了揉嗓子,无所谓地道:“你可别向我道歉,我承受不起。我还要感谢你,以前没有对付过我。”
“二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青年有些急切地道,刚想解释,又突然之语,二虎不耐烦的样子,哪里会听得进去。
青年看向其他人,那些人纷纷离开视线,又自顾自地练起拳脚来。
青年不禁握紧了双拳。
与青年一同出去执行任务的人都是一脸愤慨之色。
“翎子,别说了!既然有人不想人我们这群兄弟,我们又何必死乞白赖地去求他们?!”一个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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