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司婵心思毫不知情,或者说压根不当一回事的罗爷,正十分霸气地掏出枪,慢条斯理地拉开保险栓,拿枪口轻轻点了点谢梓睿,淡淡地说道:“谢少爷是选择给我家大舅哥道个歉,然后识相点滚出这里呢,还是选择按照道上的规矩,大家好好掰扯掰扯?”
“罗云,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掺和谢家和夏家的事了,你要知道……”,谢梓睿笃定地看着包围圈外的男人,脸上傲气不减,丝毫不把对方的威胁当回事。
“什么谢家夏家的,嗤,我说谢少爷你畜生界混久了,听不懂人话是怎么滴”,罗爷很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话,半点不想和谢梓睿墨迹下去,“直接给我把人绑了扔出去。”
“罗云!”谢梓睿没料到对方这么大胆,说翻脸就翻脸,说绑人就绑人,完全不顾及他是不是谢家嫡系。眼见自己势单力薄,谢梓睿奋力反抗了几下,便不甘不愿地被人以无比屈辱的姿势压倒在地上。
几个大块头手脚麻利地将谢大少五花大绑,抬手抬脚准备丢出宴会厅去。
“哎,我说你们几个别急,爷的话还没说尽兴呢”,罗云把枪重新别回腰间,懒洋洋的踱着步子蹭到谢梓睿面前,俯身凑到他耳边说道:“谢少爷手伸的可够长的,连我罗家的地盘都敢动。你猜,九爷很快动身来江洲是谁的功劳。”
“是你告的密”,谢梓睿皱着眉,怒瞪头顶的罗云。
“呵呵,我可没那闲功夫管你家的事,只要不碍着我家小东西,你的女人玩死了也不关我的事”,罗云闲闲地说道,丝毫不在乎是在谢梓睿面前给司婵上眼药。
谢梓睿何其聪明,立马猜出了其中的关窍,神色不明地瞟了一眼立在不远处仍被人围着的司婵。
罗云摆摆手,一群心领神会的属下们到底没让谢大少出去的太难看。只象征性将其扔到了谢家手下聚在一起的地方,便大摇大摆地返回了酒店宴会厅,继续看好戏去了。
谢梓睿的离开让原本的剑拔弩张成了一场纯粹的闹剧,围着司婵的几个汉子没有得到罗爷的命令,仍旧敬业地杵在那一动不动。
原本低着头的司婵再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说刚刚进入会场的时候,司婵是个祸国妖姬,一举一动皆能勾魂摄魄,那么现在的司婵就是朵饱受欺凌的小白花,娇娇弱弱地立在那,只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你,就能激起人内心深处本能的保护欲。
一直观察她的夏侯盈觉得似乎有点触碰到这个女人的弱点了。演技一流,忍功一流,心理素质也是一流,唯独情爱一途勉强及格。换句话说,这是个很有能耐的女人,但也只是“女人”而已,再聪明再高情商,也会犯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越爱越蠢,越爱越容易嫉妒。
早就对司婵这个女人无感,甚至厌恶至极的罗云,自动忽略了在那装可怜的小白花,一脸求表扬的凑到夏侯盈面前,很认真很不要脸的问道:“媳妇儿,俺表现好不?你看俺都做到能讲道理就不动枪了涅。”
夏侯盈收回观察司婵的视线,满头黑线地看着某只卖蠢的罗刹爷,无语道:“不错,继续努力!今晚回去记得把我送你的《战国争霸》看完。”
围观的某大舅哥捂脸,表示不认识这对疯子。小妹这种执着于改造一位崇尚暴力的武夫的举动,可圈可点。罗爷这种致力于一口吃成文人界胖子的信心,可歌可泣。
疯子二人组加上黑心大舅哥,三人诡异又和谐地坐在一起愉快的聊着天,直到宴会尾声,来宾几乎都走光了,才恍然所觉般看向被他们集体忽略了的司婵。
装了好几个时辰小白花,夏侯盈都替司婵妹子觉得累。罗云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给大舅哥,夏侯盈也十分体贴地吩咐旁边站了半天的几个汉子换班先去喝口水休息下。
三人不约而同起身朝着酒店里面的私人区域走去,眼见抽身无望,司婵不得不屈从地被几个新上岗的汉子推搡着跟了过去。
只点了几根幽暗蜡烛的狭小内室里,除了一张沙发和一把凳子外,剩下的全是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司婵看到这样的摆设,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暴露到什么程度,对方又知道多少她的底细。
几个看守司婵的汉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按坐在装着靠背的窄凳上,见惯了刑讯的司婵知道,这种凳子方便绑人,但坐起来也最累。
凳子靠背有成人肩膀宽,绳索套上去能让受刑的人后背贴的更紧,一旦绑好了,再想要动作,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椅座很窄,只有半个屁股那么宽,坐上去后要么紧膈着股缝,要么只搭着半块后臀,并且坐得时间越久越难受。就算双腿完全放开不捆绑的情况下,想要蹬着地往后靠,都把握不好着力点。
司婵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十分屈辱地被绑到凳子上,瞪着双含情大眼,直勾勾地盯着罗云,似是在无声控诉对方的狠心绝情一般。
夏侯盈不禁抚掌赞叹,好一个影后级别的心机女,简单的一个表情都能无声挑拨想离间的人。那眼睛里的戏份,分明是想唤醒罗云心底的怜悯,同时还想告诉夏侯盈,她的未婚夫司婵染指过。
可惜她碰上的是没有心的罗云和同样冷心冷情的夏侯盈。前者眼里没女人,后者心里没女人。这种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举动,自然就不会生效。
“小明子”,罗爷很随意地呼唤道。
“爷”,冰块脸罗冥面无表情地立在罗云身后,表示随时待命。
“咦,我好像见过你”,夏侯盈看着眼熟的罗冥,很好奇地问道,“那次去乡下宅子接罗云的是你吧?虽然隔得远,不过我视力还不错,记得住你的侧脸。”
“回主母,是属下”,罗冥不但面无表情,连声调都在一个基准线上。
“哟嚯,小明子居然说了六个字”,罗云表情夸张地看向让人不可思议的属下,实在不想承认其实人家那句“主母”叫到了他的心坎里。
“小明子的明是哪个字”,夏侯盈完全不想理会旁边那个变了味的罗刹爷,专心致志地跟冰块脸套近乎。
“我才是你未婚夫,你问我,我告诉你是哪个字”,吃醋了的罗爷将某个不给面子的小女人整个脸掰了过来,很委屈地控诉道,“你不许看他,我告诉你是明天的明。”
“幽冥的冥”,某暗卫首领十分不屑被自家主子喊得像个小太监一样,抗议地申辩道。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夏侯宇,尚留了几分神思在司婵身上,自然没错过对方在看到罗云和夏侯宇亲密互动时,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从进来到现在,司婵完全没察觉到,她一直在被聪明的罗爷和高智商的夏侯盈牵着鼻子走。全身心放在怎么吸引罗云注意力上的司婵,轻易就被秀恩爱的两个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还没来得及压下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就被腹黑三人组开始连番轰炸式疲劳审讯。
面对三个人不在一个逻辑频道上的提问,司婵回答起来愈发吃力。渐渐地她感觉实在顶不住了,回答问题也开始漏洞百出。
“你和谢梓睿在一起多久了”,夏侯盈冷不丁将问题扯到了私人感情上。
“我们没在一起,只是相互认识的普通朋友”,司婵尚且保留了几分清醒,并没有被绕晕。
“你没想过要回归谢家,认祖归宗么”,夏侯盈再次甩出炸弹式的问题。
“呵呵,什么回归谢家,我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认祖归宗一说”,司婵咬牙坚持着。
“你母亲倪芸萍不是还爱着谢侯英么”,夏侯盈不想放过这个狡猾的女人,继续甩着地雷。
“我不认识倪芸萍”,司婵觉得越来越心惊,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么她的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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