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
由于凌晨突发的事件,李老师被吵嚷得完全没睡好,一直赖在床上躺到快十点,才磨磨蹭蹭挣扎着起来。
难得的假期,他媳妇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娃去外面玩了,只留下年纪最小的三毛还躺在他旁边呼呼大睡。
他衣服还没换好呢,“砰、砰、砰”的敲门声就响个不停,像极了催债的恶鬼。
“什么事呀?”
他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伸出门去,鼻梁上的眼镜都来不及架好。
“房东,我们这里安保条件太差了,一点都不安全,强烈要求每家每户更换门锁。”
“是呀是呀,楼道里面还应该安装监控。”
脸上贴着创口贴的桂姐带队,楼栋里好几户闲的没事干的租户代表们立刻声讨起来。因为知道女房东厉害泼辣,所以他们特地选在她出门的时候来磨老实本分的李老师。
“这个……”
“昨天居然来贼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来什么,你看你看,我的脸都受伤了,有好几天不能做生意,这个损失谁赔?”
她凑上前去把脸上的伤口指给李老师看,吓得他连连后退。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呀……”
“而且现在人心惶惶,大伙出个门都得把所有财产背在身上,可是有时候出去跑戏,剧组要穿戏服,不可能装口袋里呀,而且剧组也不是那么安全。”
“这个说得也对,只不过,只不过我太太当家,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呀……”
李老师擦汗道。
“这个不难,你先叫锁匠来,到时候再结账,你老婆也不好说什么了。阿强,你说句话,昨天你屋里损失最严重,差点你老婆存的结婚费用全部都被偷了!”
在一楼邻居的推搡下,阿强叼着烟,不急不慢地越众而出。
“话也不是这么说。六层楼一起改造费时费钱,大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房东也有房东的难处,何况装了监控后,哪个客人还敢上门,我看各人自己小心一点,我们这贫民窟,一般小偷也不会打主意。”
“阿强,话不是这么说的呀。”
桂姐急了,立刻去拽阿强,不过身后一个尖利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倒觉得阿强说得在理。要不是你们平常爱显摆互相吹牛,小偷哪里会上门。这倒好,瞅准老娘一时不在,你们这群短命鬼居然集体围攻我家汉子,要不是老娘想起要交电费回来得及时,这个孬种岂不是被你们撺掇着信都没给一个就把钱糟蹋出去了?”
房东李太太五短身材,但是虎背熊腰,走路颇有气势,很快就把看热闹的人们拨到一边,叉腰戕指骂道: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当初不就是看中我们这里房租低廉才租的么?想要穷讲究,自以为自己是太太小姐的有钱就去住五星级酒店,老娘就不改造,你们爱住不住!给你们点颜色就开染坊,下个月开始,房租每间上调五十块一个月,没得商量!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