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打败刀疤时,只因刀疤太过于得意忘形,所以才几次微露冷笑要教训教训他。
刘伟看着色盅。如果这一把赢倒没什么,恰恰是输的话,就能看出一点端倪来。
因为他已经开始揣测荷官的心理,如果荷官不赌他的心理,只按照他的下注习惯,那么这一把应该还是赢的。
正是因为输,证明荷官多算了他一步。
当然,他也不能十分确定,因为这就是个‘你猜,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的循环。
已经出了三个单,自己错下了一次双,如果荷官确实在和自己赌心理,那么这一次应该还是下双。
因为输了一把,按照以前的心理,肯定要跟回去继续单,但荷官已经猜测到自己的心理,定会弄出一个双来。
想到这里,刘伟再次下注五万双。
杨海森不说话,犹犹豫豫的跟着下了双,不过减注到一万。
色盅打开,幺、六,七点,还是单。
我去,刘伟压住怒火,在心里暗骂一声。
“我就觉得是重宝,还好只下了一万。”杨海森在一旁碎碎念。
刘伟不管他,抬头紧盯着荷官,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掌握了自己的心理,比自己多算一步?
可惜这个问题就跟色盅里的色子一样,不是单就是双,不是对就是错,从荷官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荷官再次摇定,刘伟待别的赌客下注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可惜他的眼神散落在赌桌上,还是看不出什么。
蓦地,刘伟顿时明白,荷官肯定有针对自己。
因为人的本能,如果有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那么肯定会下意识寻找那双眼睛所在的位置。但盯了这么久,荷官却一直头都不抬,那必然是怕引起自己的注意。
不过虽然更加笃定荷官能掌握心理,但连输两把大注,刘伟气势上已经差了些,这一把真不知该怎么下注。如果再输上一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对了,自己如果有这种心理,那么荷官肯定会掌握,为了赢多的钱,他这把肯定会放水,让自己赢上一注,好再次勾起自己的兴趣来。
虽然根据以往的习惯,自己肯定会一直跟进单。不过连续输两把双,按照赌徒的心理,定然是不会下单,得把双别过来为止。
想到这里,刘伟看了看手上的筹码,还剩下二十多万,他全部下到双那边。
不仅这样,他转身夺过杨海森手里的筹码:“杨哥,这一把绝对是双。”
杨海森下意识抢回筹码:“兄弟,都重了那么多次单,你何苦还要别着下注?”
刘伟拉着他的胳膊:“哥,你信我就下双,不信的话这一把不要下注。”
杨海森犹豫一下:“我下六万吧,把刚才输的两把扳回来。”
眼见于此,刘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紧紧的盯住色盅。
如果还是单,那么就甘拜下风回家睡觉,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场子。
荷官慢慢的揭开色盅,刘伟定睛一看,二、六,八点双,终于赢了。
虽然是荷官放水,但他只是下饵想赢更多的钱而已,赌场上连父子都没有情面可讲,刘伟自然不会感谢他。
更何况到底是荷官针对,还是自己运气好,根本没有确定的答案。
只有杨海森还在一旁嘟囔:“哎呀,伟兄弟,我真该听你的劝说…”
刘伟淡淡一笑,投入到下一把的心理战之中。
这一注等于是重新开始,他试探性的下了一万双。
色盅揭开,对三,六点双。
赢了一万回来,不过试探而已,刘伟根本不在乎。
根据下注习惯,下一把肯定还是下双。荷官熟知这个习惯,要赢只需要摇出单点就可以。
但自己也学会了揣测荷官的心理,那么定然会改注到单上,恰好荷官也掌握了这个心态,要赢的话就得还是双。
想到这里,刘伟下注五万双。
虽然下注的时候笃定,不过刘伟心里把握却不是很大,毕竟这心理战就是个死循环。
你猜?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不猜?你猜我猜你猜你猜不猜……
好在点数不是单就是双,没有更多选择,在没开宝之前,就有百分之五十胜算。
监场人大喝过后,荷官慢慢揭开色盅。
三、四,七点单。
我勒个去,刘伟又在心里暗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荷官又多算一步?
看着管账人将双这边的筹码全部收走,自己那五万混在筹码堆里慢慢被分散,刘伟轻轻摇摇头。
能够感觉到荷官留意过自己,但就是算不赢他,这是为什么呢?
管账人将收走的筹码理了理,又在单这边进行赔付。
赔过之后,还有很大一部分盈余,都堆在荷官的左右。
刘伟回忆自己刚刚下过的注数,有试探,也有孤注一掷的梭哈。又想想昨天下注的方法,似乎并没有太大差别。
抬头看了看荷官身边堆的筹码,他蓦地有些明白,虽然在杨海森的介绍下,自己有可能成为赌场的‘大客’,但自己下的这些注数,相对于整个场子来说,根本不值什么。
虽然能感觉到荷官留意过自己,但不可能光为了对付自己而置整个场子不顾。
要想赢更多的钱,下的注码必须压过场子,这样才有资格和荷官进行对赌。
现在就换更多的筹码,下重注和荷官对赌?似乎没这个必要。
听杨海森说过,赌场会在开始的时候让大客赢上几回。
刚才如果不是自作聪明揣测荷官心理,只按照自己的下注习惯,已经赢了好多把。
也就是说,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荷官暂时还没想过对付自己,而是在控制场子的时候,设法让自己赢一点,从而勾起自己的赌性。
思虑到这里,刘伟不再揣测,先按照下注习惯赌,等赢到一定数目,手上的筹码赢赢输输不再变动的时候,那时候有了本钱,荷官也不想让自己再赢下去的时候,再和他进行战斗。
果然,只按照往日习惯,虽然赢几把总会再输上一两把,但毕竟赢多输少,两三个小时过后,他便和杨海森都赢了**十万。
杨海森点了点手里的筹码,心满意足的说到:“兄弟,咱还赢上个几万凑个整就回去。”
刘伟笑了笑:“行啊。”
接下来的几注,赢赢输输的,手里的筹码始终多不起来。
而且杨海森虽然不会跟着刘伟重注赢得多,但也不会像他那样一下就输不少。
弄到后来,杨海森赢了九十多万,刘伟却只赢七十多万。算上自己的本钱,刚超百万。
又输一把之后,杨海森骂了一句:“操,这个零还划不上去了。”
刘伟淡淡的回应一句:“杨哥,时间还长,别慌。”心里却开始紧张起来。
是时候了,他提醒自己。
下注的时候只凭着习惯,所以他有更多的精力来留意场子上的情况,以及荷官的所有动静。
按赌徒心理,赢九十多万,大多数人都会想着凑整回去。
就因为这个心理,所以导致赌徒基本都会空手而归。
由此而引发的一系列心理变化,自信,怀疑,悔恨等等,大幅度勾起赌徒继续赌下去的**。
连续多把,单双单双,色子点数跳得厉害,场子上一片哀嚎。
刘伟只对了第一把单,之后跟着点数赶重宝,连输几把。
下一把如果继续跟双,大概率还是输。
那么就应该再跳到单那边?
不对,场子上荷官现在绞杀得太厉害,赌客下注都有些胆寒。
继续这样下去,赌客下注积极性不高,会影响赌场收入。
荷官应该会重一把,放点水,给赌客一点希望。
想到这里,待荷官摇定之后,刘伟直接将赢来的六十五万全部丢在双上。
原本也有几个豪客三五十万下注,但点数跳得太厉害之后,豪客们都谨慎起来。
这样让刘伟的六十五万显得有些突兀。
眼见刘伟豪气起来,杨海森看了看自己的筹码,还差七万满百万,他便拿出八万筹码跟了上去,嘴里念叨着凑满百万就走。
身旁还有其他赌客的各种碎碎念,什么场子要收钱,不会重宝啦;上一把是对子,这一把色子随便跳动就会单啦等等。
刘伟不为所动,只静静的看着色盅。
所有人都下定后,碎碎念便停止,都紧盯着色盅,心里暗想着自己盘算的点数。
色盅慢慢揭开,二、六,八点双。
刘伟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计算是准确的。
杨海森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兄弟你真厉害,你咋知道就是双呢?早知道也跟着你梭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