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溶月一开门,韩少游就被她吓了一跳。
几日不见而已,江溶月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开门的她未施粉黛,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
“你怎么——”
韩少游刚要问,江溶月便满脸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屋再说。
甚至连青提师傅是谁也没问。
青提进门的时候,皱了皱眉,给韩少游递了个颜色过去。
钟点工并没在,趁着江溶月去泡茶的当口,青提悄悄告诉了韩少游:“这女玩儿,是不高了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已经被反噬了。”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听到人亲口证实,韩少游心中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脖子里戴着的蜜蜡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闭上眼睛,又在意识深处看到了真身。
真身冲他点了点头:“青提说得没错,上次来,我能很快感应到她在下面的房间,也是因为有很强烈的气息,我能分辨出,有一个孩子,但是又好像还有一点其他的。但是我功力有限,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韩少游安慰他:“那天能及时找到她,你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他从意识中退了出来,江溶月那边正端着茶往回走,韩少游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赶紧上前,将滚烫的茶水接了过来,又端给了青提。
江溶月坐在他们的对面。
青提看了看两人,便开了口:“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我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女娃儿,你自己的福报,透支了太多了。你养的东西,应该已经开始反噬了吧,你若还是放任不管,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收拾哦。”
江溶月闻言,微微低下了头,肩膀也开始颤抖起来,随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韩少游刚想起来扶她一把,只见她猛然起身,随即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冲着青提磕起头来。
韩少游赶紧去扯她。
就这一瞬间,她原本光洁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丝。
“大师救我!”
江溶月挣扎时带出了哭腔。
青提什么也没回答,而是双手合十,低声念诵起来。
韩少游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似乎是佛经,他只觉得青提一开始念,江溶月的情绪好像便没那么激动了。
他顺势将江溶月重新按坐在了沙发上。
从桌上拿了纸巾,他细心地将江溶月额头上的血迹轻轻擦干净,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青提。
青提念完了,江溶月的情绪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她睁大双眼,带着浓浓地渴望望着青提。
“女娃,你想好的话,就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吧。把他们毁掉,就能一了百了。”
听说要把自己的东西毁掉,江溶月面上就带出了几分不忍之色。
韩少游一看她的样子,顿时有些上火,联想到她刚才的样子,又生生压抑了下来,咬着牙对她说:“你自己想想你刚才那激动的样子,那还是你吗?我认识的江溶月,一直是举止得体,进退有度的,可见就是那些东西在影响,让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那根本不是你!可是你运气好,好在现在有人愿意帮你了,这位青提师傅,是一个很厉害的——呃”他不确定青提究竟是什么人,说他是和尚吧,他又没剃度,说他是道士吧,他又拿佛珠,韩少游打了个结巴,找出了另外一个词代替:“这位青提师傅,是一个很厉害的大师,有他在,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江溶月流着泪沉默了半晌,长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屋子。
青提和韩少游谁也没动,就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江溶月捧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小盒子出来了。
她站在青提的面前,犹豫了半天,才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东西就在这里了。”江溶月说着,将头扭去一边,不再看。
韩少游看着青提揭开了红布,露出了里面的黑色木盒,木盒上有一个做工精致的锁扣,却是开着的。
青提用手结了个印,才去掀开了盖子。
“这是什么东西!”
看见那盒子里的东西,韩少游惊呼一声。
身边的江溶月立马对他怒目而视!
盒子里躺着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长条状,一头大一头小,大头那边还贴着一些金色的纸片,上面缠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类似羊肠的玩意儿,看着有些吓人。
青提抬眼看了一眼江溶月:“那我就带走了。”
江溶月侧着脸不去看他,只是拼命地点着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青提叹息着合上了盖子,看向了韩少游:“你让小涂过来接我吧,我得把这个棘手的东西处理掉,这女娃儿的情绪不太稳,你先在这里陪陪她。”
韩少游看了一眼魂不守舍只知道哭的江溶月,点了点头。
涂海来得很快,他看到青提抱着一个盒子,便殷勤地伸出手准备帮忙拿,青提却轻轻避过了他:“这个我自己来,送我去东郊的墓园。”
涂海满腹狐疑地带着青提离开了。
也许是那盒子带走的缘故,再回到客厅,韩少游发现江溶月已经没再流泪,而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份资料。
他想了想,坐在了江溶月的对面。
“那个大师走了?”江溶月抬起眼皮,问了一句。
“走了。他看你情绪不太稳定,让我在这里陪陪你。”
江溶月苦笑一声:“想不到啊,这一段时间,咱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完全调换过来了。最初,你只不过是一个赘婿而已,结果现在,你已经踏进了娱乐圈,而我,却成了昨日黄花。”
韩少游想起了之前青提告诉自己的,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和江溶月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结果,刘赛的事情,才过去了多久?你既然已经尝到了甜头,就应该见好就收,怎么能再次陷进去呢?而且,这次还是东南亚的。”
江溶月苦笑着摇头:“你是男的,体会不到女人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的艰难,我也只是想走得顺当一些。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公司已经和我解约了。”
“什么,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