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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来,民间纷纷传闻,当今太子主持皇室拍卖会出了差错,令金国颜面受损,国主已对他不再重用,太子之位目前面临极大的问题。
民间什么版本都有,传的好不热闹,更有小孩编起了民歌街边欢唱,金国太子多年来塑造的形象,彻底毁于一旦。
身为传闻中主角的金昂辉此时窝在太子府的书房,满面颓然,遍地的酒瓶,他背靠着书架,喉咙里溢出讥屑的冷笑,森冷的黑眸极为阴暗。
他的周身,笼罩一层阴暗的沉冷气息,谁人靠近一步,必当被这冷意侵蚀,不敢再往前一步。
整整四天了,四天的时间,父王对他采取了不闻不问政策,不允许他早朝,不允许他议事,甚至连朝中大事,通通与他无关。
往日热闹的太子府,如今冷冷清清,更甚府中仆人纷纷请辞,想要离开太子府。
那一日,金昂辉暴跳如雷,扬言道谁爱离开便都离开,现在整个太子府的佣人不超过十个。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太子虽未被废,可地位大不如从前,废不废也都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了。
凌浅浅立在书房外,一身素雅,施了薄粉掩下面色的憔悴,一头墨发不扎不束落于肩后,目光凄楚的望着房门。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抚平太子的伤痛?如今的她……就连陪伴在太子身边的资格都没了。太子……大概看都不想看到她吧。
凌浅浅轻咬下唇,她真的好恨……好恨那日陷害她的人,为何会这么巧,太子偏巧的在那么恰当的时机出现。
让太子对她的最后一点信任都消失了。
“太子妃,殿下已经几日没用过膳了,您就劝劝殿下吃点东西吧。”寒姑姑接过一侧丫鬟手中的托盘,双手捧给凌浅浅,压低嗓音,“殿下对太子妃的感情那么深厚,只要太子妃好好解释一番,太子定会相信您。”
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膳食,凌浅浅愁容隐隐掠过一丝希望的神采,“对,本宫不应该在这儿自哀自怜,本宫应当陪在殿下身边才对。”
那天蟾宝玉的事情,只要她好好解释,太子一定会信她。
端着托盘,凌浅浅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个酒罐砸来,她下意识侧身躲过,身后传来酒罐砸在地面破碎的声音。
“滚……”嘶哑的吼声自书房内传来。
这声音,干涩的令凌浅浅心里发疼,她缓步走入房中,目光定在金昂辉身上,心里阵阵抽痛。
四周满是浓浓的酒味,金昂辉颓废的靠在角落,脚边无数的酒罐,凌浅浅靠近几步,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阴霾冷厉,宛如尖锐的刀片,一点一点切割着她的肌肤,充满了恨意。
没错,是恨意,浓浓的恨意。
“凌浅浅……你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金昂辉讥屑的冷笑着,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目光狠毒,指着凌浅浅疯狂的大笑。
“殿下,你喝了太多酒,吃点东西吧。”凌浅浅压下心中的酸楚,端着托盘靠近他,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缓慢。
一只酒罐摔在她的脚边,金昂辉身形一晃,闪身到她的跟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不就想看着我从高高在上的位置狠狠的摔下来吗?你目的已经达到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的,是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利用?”
“殿……殿下,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凌浅浅艰难的发出声音,喉咙被紧紧的扣住,他真的很用力很用力,像是要将她掐死一般。
“什么意思?”金昂辉用力一甩,像是随意甩出什么垃圾,凌浅浅娇小的身子被重重的甩到一旁,撞在书架上,跌落在地,书架压在她的身上。
浑身都疼,可却抵不过心的疼。
“殿下,你信臣妾……”凌浅浅趴在地上,身上是重重的书架,她不挣扎,亦不闹,虚拳紧握,圆润的指甲狠狠潜入手掌心,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一个钱袋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停在凌浅浅的面前,头上传来金昂辉充满怒气的声音:“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凌浅浅盯了许久,“是、是钱袋。”
“有人告诉本殿下,这是你赏赐给她,让她替你办事的,可是真的?”金昂辉半蹲下身子,冷酷无情的眸子与她对视。
他的气势太过凌人,凌浅浅瑟瑟发抖,身上的书架宛若千斤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说!是不是!”
凌浅浅脑子一个激灵,这个钱袋她似是想起来,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给她的,钱袋口还有一只金丝雀。”
金昂辉低低一笑,冷的如冰如霜:“好样的……你果然好样的!凌浅浅,本殿下与你夫妻三年,直到今日才看清你的真面目,哈哈……哈哈哈……”
“臣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凌浅浅身子支撑不住,软趴在地上,凄楚的看着金昂辉,“臣妾好疼……”
“你也会疼?”金昂辉冷笑,直起身子,狠狠的踩上书架,“你花钱让日夜双盗窃取天蟾宝玉,你的算盘倒是打得挺稳妥。”
他踩在书架上,栖身压下,整个人的重量都置在凌浅浅的背上,疼的她不听哀嚎:“本殿下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在短短几日内吸纳了天蟾宝玉内的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