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瑾瑜喝声道。
秋白眉心一皱,亦看向貂小白,已大致猜到玄华心思,“我也不同意!”
“你们在说什么?”绿意看了看貂小白,又看了看秋白。
貂小白更紧抱住怀里的小长乐,侧脸紧紧贴着孩子温暖的细嫩脸蛋,好像最后一次这么亲昵地拥抱他,想要深刻记住孩子的体温和气味,烙印脑海永不忘记。
“丽妃呢?”貂小白低声问。
“她受伤了,在房里疗伤,小白我去叫她。”绿意赶紧冲出去,却在门口险些撞到扶着心口进来的丽妃。
貂小白抱着小长乐下床,出乎众人意料,直接跪在丽妃面前。瑾瑜赶紧去搀貂小白,被她强硬推开。
“玉磬公主,你我之间恩怨颇多,皆因一个情字纠缠不清。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请看在小长乐是阴申至亲骨肉的份上善待这个孩子。”貂小白抱着小长乐对丽妃重重磕头。
丽妃愣住,没料到貂小白会自愿将小长乐交给她抚养。
“小白!”
“貂小白花……”
“小白,你这是想做什么!”
“貂皇大人!情况还未到托孤这么严重!”
貂小白不住摇头,不想听到他们阻止她决定的质疑声,“被掠走的是我的孩子,身为母亲岂能安心静待!我做不到!我要去寻我的孩子。”又对丽妃重重磕头,“求玉磬公主善待我的孩子!”
“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不要求我!”丽妃居然没有喜出望外地接过小长乐,眸中含泪地喊了一声。转身欲走,貂小白赶紧拽住她紫色的锦袖。
“为今只有你才适合照顾小长乐,我相信你会保护他安然长大。”貂小白强硬将小长乐放在丽妃怀中,酸涩的眼中热烫一片却没有眼泪溢出滋润那干涸的涩痛。
“我……”丽妃望着怀里酣睡的男婴,纤白的玉手紧了紧,红唇抿动却说不上话来。
她不断在心里问自己,应该高兴啊,来人界就是为了夺这个孩子回到道水宫继承大统,而今真的到手了这么轻易就到手了,在看到貂小白通红的双眼还有那沉重的一跪,她怎么高兴不起来了?
“还记得你给孩子做的小衣服吗?带他回去,都能穿了。姥姥也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在姥姥和你的庇护下,小长乐一定会健康长大,也会学得一身的好本事,我很放心。”哽咽的声音再吐不出一个字来,死死咬紧牙关忍住内腑打结的酸疼,母子连心大抵就是如此吧,这滋味真真是……比在心口刺一刀还要疼痛万千。
“貂小白,你到底要去做什么?”丽妃拧声问,抱着孩子的动作却很小心,柔如一池春水。
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貂小白笑了。
“去救我的女儿,她身子弱,禁不起太久的折腾。若成功,母女平安,到时候可别怪我要回小长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坚强很无谓,颤抖的声音让她心底的脆弱无处遁形,终究还是没能维持太久,眼角有滚热的液体一涌而出却没有落下来。赶紧转身背对丽妃,对丽妃扬了扬手。
“快走吧,一会孩子醒了又要闹着找奶吃。趁着还没醒,回到妖魔界也免得孩子哭惹了旁人注意,对孩子不利。”
“留着你的命,因为那是我的。”丽妃冷哼一声,挥起紫色的广袖遮住熟睡的孩子,在一片绚紫的流光中消失不见。
“貂皇大人……”瑾瑜正要追出去,被貂小白张开双臂拦住。
“瑾瑜君上,你能保证孩子一生安然吗?”貂小白冷声问。
“当然!”
“我相信你会拼尽所有保护他。若道水宫来抢孩子,你也会和秋白召集貂族猫族鸟族拼死相搏。可那样的代价太大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引起过多杀戮,我要他干干净净地活着。你给不了他完美的保护!只有丽妃,不但拥有道水宫强大的势力还有天族血统,万一情势有变,龙族皇宫还是她的可靠归处。”
“小白,那是后母啊!”绿意也急了,直跺脚担心小长乐不会有好的待遇。
“她会对孩子好的!凭她身为高贵公主,纡尊降贵为孩子缝制衣服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对孩子好。而且是男孩,更会对孩子好。他是那么的像阴申,她怎么忍心伤害他。”貂小白弯起唇角,整理好衣衫,如墨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衣裙上如一副泼墨写意颜色鲜明的瀑布一泻而下。
“天帝大神,我们走吧。”貂小白对玄华轻轻点头。
“小白!别做傻事!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秋白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拽住貂小白,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貂小白如被触电一般猛地推开秋白,“再没有比我更好的诱饵了!含高抢走孩子不过想逼我去交换!若再不去,保不准含高会对孩子做出什么事!他是那么的恨阴申!”
“阴申阴申阴申!统统都是阴申!他在时你为他九死一生放下骄傲放弃自由,委身相伴与旁人共侍一夫!现在又为了他的孩子连性命都不顾!你有没有为你自己想一次!难道你的生命里满满就只有他一人!那么你自己呢?有没有为你自己活一次!”秋白失控地喊着,温润的眸里全然不见一如既往的三月春晖,冷如秋夜之水泠泠透凉。,
绿意见到这么失控的秋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死死咬住唇瓣依然止不住泪水。
“小白……还是不要去了,不要再伤秋白大哥的心了。”绿意声若细蚊,想要拽住貂小白的衣袖,貂小白已飞入玄华怀中,紧紧抱住玄华的窄腰。
“我是一位母亲,我的孩子便是我的全部!”
人活在世,不是被牵绊就是被束缚,有几人真正自私为自己而活。谦谦学子为学业,热血男儿为报国,勤恳农夫为生计,贤良主妇为家庭,身为母亲为子女……那些劝人为自己而活之人,许是端着旁观者清的态度许是不曾设身处地想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走不出的坎,画地为牢苦苦坚持,心之所系哪能轻易抛舍。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貂小白被一团灵光包裹,所有的声音渐渐飘远恍如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再听不真切。
“你要带我去哪儿?”貂小白在玄华怀中小声问。
“去冥界。”玄华淡蓝色的衣袍在灵光中如绽放的幽兰,紧紧裹住怀中一抹素白身影。他觉得她现在的体形很满意,虽然有点小胖至少不似原先那么嬴弱纤细。
“大神目标这么明确,该是已猜到含高的落脚之处了吧。”貂小白有些难安,跟着玄华只身犯险不知是对是错。
“没有。就是觉得他应该会去冥界。”玄华见貂小白听不大懂便解释道,“魔魂在冥界囚禁近万年,对那里的气息水土早已熟悉适应。而且冥界怨煞之气极重,有利滋长他的魔力。我伤他不轻,想来也是藏身冥界才会复原这么快。”
“原来如此。”貂小白觉得玄华飞的有点慢,不似一个天帝大神的速度,有点着急,“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快一点?”
“咳……忘了我掩了身上仙气。”
貂小白了悟,赶紧反客为主,一把抱住玄华的窄腰,灵光一闪速度极快直奔冥界大门所在。
“现在还是白日,冥界大门未开,就要仰仗大神的法力了。”貂小白怕被玄华身上仙气伤到,赶紧撑起一个结界护住自身。
玄华周身灵光大作,金色的流光飞旋漫溢,极为华丽好像一直披着金彩的凤凰闪闪发光。紧闭的黝黑冥界大门在一道金光的笼罩下,缓缓开启裂开一道幽深的缝隙,如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让人心底发怵。自那裂缝之中传出冥界亘久不变的鬼声呜咽,一声一声缭绕不绝锁人心魂。
貂小白一个掠身,赶紧飞入裂缝之中。玄华收敛了仙气,缓步进来,裂缝缓缓闭合,俩人陷入一个昏暗混沌之中。
光线不明,枯藤古树昏鸦,听闻异样脚步掠起一群黑鸟鸦鸣。
走在这片荒瘠的大地上,不少白骨骷髅散落在道路两旁,寸草不生的冥界只有在忘川河畔生了一片绿油油的叶子,那是还未开花的彼岸花海,随风浮动连绵起伏可以想象彼岸花盛开的火红胜景。
有鬼差蜂拥而来,见到玄华身上若有似无的仙瑞气息,均数被逼退三米开外。他们认识貂小白和玄华,跪地叩拜之后便有人匆匆去冥王殿禀告冥王黑灵。
此次来冥界就是为了大张旗鼓引出含高,貂小白不怕整个冥界知道那个被怀疑杀了老冥王的女人来了冥界找死。想来此行必定跌宕起伏九死一生,不被含高杀死,也会在那些拥护老冥王的部下手里生死未知数。
“貂狸,你放心,我会保你安全。”玄华贴在貂小白耳边,声音低柔。
貂小白抬头望见玄华眼中的不堪笃定,也知道玄华没有万全把握,却还是那么肯定保她平安,他又哪里来的勇气?
“你和含高大战,受伤了吧。”即便玄华掩饰很好,从方才的一路飞行,貂小白还是看出了端倪。
“才想起来关心我。”玄华缓缓勾起唇角,眼底如缀满了天上的星华亮的灼目。
貂小白干笑一声,“你我现在同盟,我得清楚知道我的友盟战斗力在什么范围,才好把握全局局势力挽狂澜。自然,你若别有用心就另当别论了。”貂小白耸耸肩,也不怕语气太重伤了玄华天帝的自尊心。他若真心帮忙也不会因为一句重话而弃她而去,若真走了便是心思不够纯正,留在身边也未必有利。
“本帝之力姑且不算。冥王黑灵和崔判官崔珏应该会竭尽全力帮你吧。”玄华低低啜笑起来,完全没有将所有人盘算其中的赧然,反之那样成竹在胸的坦然另貂小白更加觉得他城府之深之可怕。
“果然不愧是天帝大神!任人重用的本事望尘莫及。”
“能被本帝所利用之人应该感到荣幸,至少他在本帝眼中还有存在的价值。”他的笑靥愈发深邃,眸底掠过一丝锐色,“我深刻知道我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
说话间,黑灵已架着一团黑色云雾急速而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如仙,只是收敛了当年纨绔的气息多了几分沉稳的严肃。想来这几年为王的日子过于操劳,一向长不大的黑灵终于长大了。当他当看到已有几年没见到的貂小白变得丰盈圆润,先是一惊随即眼底载满笑容。
“杂交貂,你又吃了什么好吃的。”即便他伪装很好的打趣,貂小白还是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怜惜。
她想,她在妖魔界的一切,虽然时间流逝速度不同,通过玉翠的暗地里传信他已差不多了如指掌。这样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有的人或许感觉很幸福,貂小白觉得好像被**裸摆在旁人面前任人欣赏身上的每一道刀疤,想要掩藏都无地遁形。故而,貂小白想给再遇的黑灵一个美丽的笑容,还没等笑起来便颓然地低下了头。
“杂交貂,我们去冥王大殿,我为你准备一桌子的好吃的招待你。”黑灵很开心招呼貂小白上了黑色云头。
到了冥王大殿,见黑灵一个劲地招呼下人忙乎款待两位贵客,貂小白如坐针毡,抓了抓掌心看向喜不胜收的黑灵,还真有点不忍心打碎他的欢喜。
“黑灵,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叙旧的!我有事求你帮忙。”
“杂交貂,你我之间的关系说成求就见外了!我还要向你道歉,没能管理好叛乱之军让他们趁机联合妖魔界鸟族在你貂王宫作乱。那个作乱的头目已被我处置丢如忘川河喂了亡灵幽魂,现在冥界基本大统,已再没有反叛之音,亦不会有人再诬陷你是杀我父王的凶手!这几年忙于政务,一直没有空出时间去看你,你过的可好?”黑灵明显在明知故问,忽然想起来,“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我一时间太高兴,竟给忘了。”
“我……”貂小白缓口气,继续道,“含高入魔了。你应该知道吧?”
“略有耳闻。魔魂借用雪神之躯破除封印冲出十八层地狱。当年我亦是趁魔魂作乱才逃出十八层地狱。不过后来雪神在冥界闹过几次就不知去向了!听人说已被妖魔王大王封印在蛮荒之地。后来为何又逃出来了?听说还是死在你手下,至于含高被魔魂侵占不堪清楚。”
黑灵果然还是太高兴了,话也这么多。貂小白无缝隙道出主题,有些发闷,便大声道。
“我女儿被含高抢走了!我怀疑含高现在藏身冥界,你帮我寻他可好!”
“什么?!他抢了你女儿!”黑灵脸色黑沉,浓眉倒竖,“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有个女儿了?!前几年听说你跟猫族绝命之妖瑾瑜君上传出婚讯,你便深居貂王宫鲜少出门,我这里便也没了你的消息!寻思你寻到自己幸福,不该再去叨扰你。是你和瑾瑜君上的女儿?”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抓紧着手寻人吧。”貂小白略想了下,“也不用大张旗鼓去寻人,只要将我在冥界的消息传出去,你在忘川河畔给我搭建一个小茅屋我就住在里面,你们谁也不许靠近,含高若在冥界不出两三日定会主动找来。”
“你要以自身为饵引含高上钩?”黑灵徒然拔高声音,“不行!含高入魔神智混乱不清,不定对你做出什么恶事!”
貂小白扶额,“于我而言,女儿的性命比我自身更重要。”
“瑾瑜那只猫妖呢!身为父亲不亲自犯险,居然让个弱质女流冲锋陷阵,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黑灵怒声大喊,气得脸色铁青。
说话间从冥王大殿屋顶的横梁上忽然跃下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就落在貂小白手边的茶几上,吓得貂小白浑身蓦然一怵。黑猫金色的眼睛瞳孔紧缩,有些凶狠地盯了一眼黑灵,便跃下茶几跑出冥王大殿,融入冥界昏暗浑浊的浓浓雾霭之中。
黑灵盯着那野猫消失的方向,挥散方才被黑猫盯那一眼心底泛起的寒意,继续话题,“身为父亲都不管,你个当娘的也别管!”
貂小白继续抚额,喟叹一声,“还是玄华大神深知我心。”
“杂交貂,我是不想你犯险,魔魂怨气太重极难对付也极易激怒,你又怎知他抢走你的女儿不是为了引出你杀了你!”
“黑灵!你到底帮不帮!”
“帮。”
“那就闭嘴。”
黑灵真的闭了嘴,对静立的侍从挥挥手,那侍从便会意去张罗在忘川河畔搭建一个小茅屋。
一直安静品茶的玄华笑了笑,洁白的手指映在碧青的茶盏上,格外的白皙。
昏沉的冥界悠悠落下乌黑的碎雪,卷着寒风吹过虬枝发出呜咽的哭声,凄冷幽森的氛围下,一队队新鬼在掌灯人的牵引下缓缓走过奈何桥。
茅屋就搭在奈何桥的一头,守着忘川河畔可以清楚看到乌黑碎雪间幽绿荡漾的彼岸花海。那花海实在惹眼,想起了失踪多时的元凰上仙,那个居心深沉的女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元凰上仙暗含的杀机。貂小白沏了一壶浓茶,驱寒的同时也可稳定心神。在冥界这样魂魄居多的地方,到处充满了诱惑力,总想吞几只魂魄果腹,吃了玄华又送来的蟠桃总算可以压制住强大的**。
浑浊的忘川河水,有一股子污浊呛鼻的气味,奔腾翻涌掠起小白浑浊的浪花,无情拍打岸边枯瘠嶙石,留下一道道狰狞的抓痕。连坚硬的石头都能被忘川河水纠缠的怨灵灼伤,可想而知若肉胎跳入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貂小白放下小窗上的卷帘,裹着被子做在床上。觉得自己就像个等待恩客主动上门的妓女,使劲浑身解数浓妆艳抹恩客依然不为所动毫无登门迹象。连等了两日,含高依然没有现身。许是知道玄华和黑灵就埋伏在忘川河畔的对岸,不敢露面了吧。
焦急地在房里来回徘徊,茅屋小窗的窗口总有一只黑猫盘踞在窗台取暖。通体纯黑,双眸金黄,让人看着心底发寒。本想驱走那黑猫,每次走了又会回来。
就在貂小白等的心焦气躁,想要彻底出去主动找含高算了,那黑猫忽然从窗台跃起落在貂小白的肩头,浑身戒备眸光紧缩。貂小白也嗅到一股浓郁的煞气正扑面而来,天象大变滚滚乌云压顶而来,本就昏沉光线不明的冥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来了!他来了!
含高明知道有埋伏,还是来了。
貂小白冲出茅草屋,身边的黑猫也一跃出来。含高依旧那一身被黑气浸染的金色铠甲,眉心蜿蜒的黑色图腾印记如盛开的黑色妖莲布满他整个额头。眼角愈发上挑,幽蓝的眸子连眼白都泛着淡淡的蓝光。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孩,正低低哭着,声音细微嬴弱早已哭得没了力气。
“无忧……”
貂小白浑身的气力瞬间被掏空,身子如被千万的刀子凌迟过,痛得一阵阵痉挛。
“我的妻子!终于见到你了,呵呵呵……”含高阴鸷的声音蕴着鬼声呜咽的笑声,冷得人每一个毛孔都倒立起来。
“放了孩子,我任凭你处置!”貂小白用尽所有戾气大声喊,席卷的寒风吹得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只能更用力地大喊,“放了孩子——”
“哈哈哈!若没有这个孩子你会愿意来见我?我不会放过她!这么小的身体细胳膊细腿,轻轻一碾便如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我好想一把碾死她,她已经哭的我很厌烦了。”含高低狂的声音玩味地说着,冰冷的手指已掐着襁褓里哭闹的女婴平举手臂脱离他的怀抱,好像随时都会丢入翻腾的忘川河中。
“不要——”眼泪瞬间崩溃,貂小白双腿绵软地踉跄两步,跌跌撞撞扑向含高。
含高飞身而起,悬在半空,貂小白根本未曾碰到他一丝一毫。扑了空,跌倒在地,手紧紧扣入坚硬的土地,掌心刺痛溢出鲜红的血。
“含高!你到底想要什么!”貂小白大声喊。
“我想要什么?呵呵……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你一个人——”他又笑又吼,神智完全失控,“而你呢?一再背叛一再背叛我!”
貂小白不住摇头,“只要你放了无忧,我保证……保证这一次再也不骗你了,我跟你走天涯海角永不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