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我知道是你的孩子。”含高终于还是听进去了,低狠的声音已变得有些破碎,在温柔与残暴之间摇摆不定。表情逐渐舒缓下来,紧紧搂住貂小白颤抖的身体。
貂小白望着他的眼睛,哀声低喃,“你若能接受我,就接受我的全部,若不能我亦不强求。待我生下孩子,你就杀了我这个对你不忠不贞的未婚妻泄愤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你是我含高的妻子,我怎么舍得杀你。”含高捧住貂小白的脸,薄凉的唇瓣蓦然印了上来,霸道地撕咬啃噬貂小白唇上的柔软甜美,疯狂掠夺似要将心底的怨愤与浓厚的深情全部借用这个吻发泄出来。
貂小白唇上一阵刺痛,腥甜的血味充斥在唇齿间,他贪婪地吸允着。鼻端流淌着含高身上淡淡的腐浊气息,貂小白有些作呕紧紧闭上双眼强忍下来。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翻身将貂小白按在柔软的虎皮上开始撕扯貂小白身上单薄的衣衫。
“不要……”貂小白惊呼一声,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挣脱他冰冷的唇瓣,双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
含高眼中布满一层燃烧的火红,喘着粗气目光灼烫地望着貂小白。她急促地大口喘息,裸露在外的美丽锁骨如振翅欲飞的蝶翼,他喉结滚动一下。
“貂小白,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愿意?”
貂小白哪里敢说不愿意来激怒含高,质问道,“你到底爱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
“当然是你的人。”
“既然不是我的身体,在我身体如此不便时,你还如此待我。”
“我……”含高羞愧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貂小白目光柔婉,小手轻轻抚摸含高冰冷的脸颊,他的容颜已不似原先那么清朗隽逸,如隐藏在浓浓乌云之后的一抹残光。“含高,给我几个月的时间,等我生下孩子身体方便时再将自己完全献给你可好?你可愿意等我呢?”见含高不说话,貂小白嘟起被他啃咬带血的红唇,“当年我可等了你三百年,而今让你等几个月你都不愿意,真让我心寒。”见含高面露愧色,貂小白轻轻一笑,“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你可是真心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含高忽然发问,貂小白浑身蓦然一怵。
“你要我如何证明我的真心?”貂小白坚声反问,一副被他怀疑蒙冤的不甘表情。
含高沉默稍许,望着燃烧的龙凤红烛,道道红泪蜿蜒而下,“我们拜堂成亲吧。”
貂小白紧紧抓住双拳,面上笑逐颜开,“好。”
含高非常开心,激动得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慌慌忙忙从大箱子里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喜服套在貂小白身上,又将一个嵌满珍珠的凤冠戴在貂小白头上。由于貂小白的体形严重变形,裁剪纤细的喜袍根本穿不上,最后只好披在肩上意思意思。含高拉着貂小白跪在软垫上,激动得总觉得胸前的大红花不够端正,一个劲地正了又正。
“一拜天地。”含高拉着貂小白口头,之后又喊声,“二拜……”
双方都没有高堂,二拜什么?含高望着貂小白,貂小白略想一下莞尔一笑,指着头顶的洞口簌簌落下的雪花,道。
“我们以雪为媒,可好。”
“甚好!”含高激动的眉飞色舞,完全没想到貂小白这么与他用心。
俩人对着雪花叩拜之后,含高喊了声,“夫妻对拜”一把拥住貂小白,脸颊紧紧贴着她柔软的长发。
望着洞口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貂小白沉默了。犹记得那个冬天,她和尘布在雪地里拜堂,“以梧桐为证,以雪为媒”的誓言还有谁记得?尘布那一头雪白的银发像极了这洋洋洒洒的大雪,落在掌心,刺痛心口。虽然已没有心,她还是真切感觉到了疼痛。
“我们成亲了,我们终于成亲了。”含高兴奋地欢声喊着,爱不释手地抚摸貂小白的脸颊,好似抚摸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真好,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貂小白努力一笑附声随和。从没发现自己身为一只绝命貂妖这么称职,风流入骨惺惺作态玩弄男人于股掌间无师自通的本事,不愧被人骂作貂媚妖女勾三搭四,连她自己都有些作呕看不起自己。可眼下除了色相,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保护自己。为了腹中孩子,哪怕被人骂做****荡妇,也要使尽浑身解数稳住含高。
“我含高发誓,一生一世待你好,你的孩子也会视如亲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你说的哦,一定要视如亲生不许说谎哦。一定一定要视如亲生。”紧紧抓住含高冰冷毫无温度的大手,这双手有着和阴申一样的温度,却不如阴申的手掌白皙柔滑,含高的虎口和掌心结满一层厚厚的老茧是常年苦练握剑而致。
“我含高说话从不食言。”含高一把打横抱起貂小白,直奔金纹床榻而去。
貂小白紧张得抓紧双拳,掌心渗出一层细汗,“含高,你答应过我不会……”
显然是貂小白多想了,含高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虽然没有离去,只在枕着貂小白的双膝,满足又欢喜地闭上双眸。他疲惫的样子好像很久没有睡过了,闭上眼眸的容颜是那么的安逸舒适,只是眉心那道黑色印记时刻告诉貂小白此时的含高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含高了。
听到含高呼吸渐渐均匀深沉,貂小白总算长吐一口气,彻底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周身汗水淋漓浸湿衣衫。抓紧被角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含高压在腿上不敢动,也不能蜷缩身体裹住冷得颤抖的身体。肚子有些不舒服,孩子一直不安地动来动去,貂小白安慰地拍了拍肚子,这才安静下来。
抬眸打量一眼四周,虽然没有封印结界逃跑的可能几乎为零。含高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周围的风吹草动,貂小白叹口气,果然含高猛地睁开双眼。如此的警惕,看来一时半会只能安于现状尽力自保了。
“貂小白你怎么了!”含高的紧张让貂小白有点无措。
“我……就是有点饿了。”还比较冷。
含高起身去拿吃食,貂小白赶紧将被子裹在身上御寒,还是觉得冷不够温暖。估计是这个山洞太大了,篝火的温度根本无法将整个山洞都烘托温暖。
貂小白没想到,含高找了半天只找来两个不知存放多长时间的烧饼。人果然不该接触高大上的锦衣玉食,否则很难再接地气。貂小白望着那两个干巴巴有些发黑的烧饼,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