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栩下了马车看着前方雄伟壮观的泸水关,心中闪过一条条信息。
不过此时的杨栩不禁有些纳闷,泸水关虽然是军事要关,但是在和平时期,并不会刻意的去严查。
可现在看着城门口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士兵正站在城门两旁,目光犀利的凝视着来往人流。
城门口排着的长队,大多数都是商队,中间也掺杂着一些想要进关,或者是去宋朝的百姓。而在城楼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手持弓箭的士兵,仔细的巡视着下方,看那架势稍有不对立马就会搭弓射箭。
最起码杨栩等人很明显察觉到,已经有数道锐利地目光在自己等人身上来回巡视着。
杨栩不由得摸摸鼻子,呵,老子堂堂三皇子,如今居然被当成了嫌疑人对待。没错,那些士兵扫向杨栩等人的目光中就是带有疑视以及丝丝戒备。
轮到杨栩等人的时候,杨栩想了想对着张须陀使个眼色,示意让张须陀去搞定。
众人中也就张须陀和魏文通可能有能力搞定了,无论是杨栩还是杨志,杨康在走的时候把象征着身份令牌什么得都没带上。带上令牌什么的,很容易暴漏身份。
然而杨栩想的很好,可惜刚出宫没多久就被人得知,之后的行踪更是一直被人所掌控。也就是后来先是杀退一伙人,后来又有王世充在涿县大张旗鼓的搞比武招亲,吸引了不少目光才得以摆脱那些探子。
而张须陀,魏文通两人则是半路上隋皇塞来的,内宫侍卫的令牌自然是随身携带着。内宫侍卫的令牌还有另一个功效那就是执行所谓的特别任务,各地见了内宫侍卫令牌都得尽力配合。
至于凭借普通人的身份过去,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没看到现在百姓都被告知就算是进去也只能在关内停留,至于去宋朝那就别想了,那怕是那些商人也是再三检查数遍才会放进去,发放一个类似于通关文书的锦书。
自己等人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挎着长刀利器,不被重点关照才有鬼呢。
张须陀下马大步流星走到那队士兵前面大声道:“我有要事要事在身,速速放我们离去!”
那十多个士兵有些傻眼了,心想这人是谁啊,这么嚣张!
当先走出一个身着队长服侍的士兵,走到张须陀面前,拔出长剑对着张须陀冷喝道:“你是何人?有何要事?”不过看那队长的样子,分明是把张须陀当成闹事的人来看。
被长剑指着,张须陀依然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哼!我要是你,就会赶紧放行,要么就是赶紧通报上官。别说是没事,就算是有要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队长所能知道的。”
队长被张须陀一番话说的,突然想起这在泸水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年都会有一批很神秘的人进进出出,而无论是军中郎将子将还是城门校尉都不会阻拦,也不敢阻拦,那怕是那位泸水关的主宰秦将军对此也是不闻不问,只是下令只要碰到手持内宫侍卫令的一律无条件放行。
当然这个规定也只是那些校尉及其以上的将军才知道,而这个队长则是因为是北城校尉的妻弟,在一次北城校尉喝醉酒后,无意中说的。
想到这里,这队长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面上仍然面色不改,心里的态度早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稍等,你可有令牌在身?”队长声音略低的问道,本来那队长打算说,稍等片刻,我去通知校尉大人前来。
可随即一想,北城校尉是自己姐夫,他也知道自己知道这事。反正就算是过来了还是放行,那自己何必在这么麻烦呢?想了想,就直接询问张须陀是否有令牌在身,不过怕被其他人听到,又特意压低声音问。
张须陀一眼就看出那队长的小心思,不过张须陀也没心思去管这些,慢慢地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在那队长面前晃悠一下,确保其清楚地看到,又不会被其他人所看到后,迅速放回怀内。
那队长眼神睁大,这令牌和姐夫北城校尉说的是一模一样,登时神态恭敬的说道:“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
张须陀不耐烦的摆摆手,看向那队长脸色严肃,语带威胁的说道:“这保密这事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倘若泄露了行踪,必拿你问罪!”
队长连忙诚惶诚恐的回道:“大人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大人只是商队中的一员。”说完后这个队长不禁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暗赞。
张须陀点点头,队长见状连忙吩咐手下士兵直接放行,其他士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没检查就放走了,不过这队长平日里威严还算可以,故此没有人去反驳。至于一旁的商人百姓,也只是认为杨栩等人都是权贵,也只是看着羡慕羡慕罢了。
张须陀看向杨栩,杨栩微微额首,一行人快速的穿过城门,进入城中杨栩才发现泸水关一点也不必涿城差,甚至还要繁华一些。和城门外面简直是两个极端,外面查看甚严,几乎每个进来的人都需要盘查一番,气氛显得很是凝重。
而里面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两侧是一排排商铺,中间大道宽达130米左右,向前望去可见一座高高的钟楼,钟楼上人影搓搓,据说钟声响起就代表着有敌入侵,全城戒备。
有商铺自然也有那些买不起门面房的小商贩,小商贩都很自觉的在大道两旁摆摊。相比起这一路上所路过的城市,可能也就那些县府,郡府的秩序能和泸水关相比。
路总有尽是,相比起进城,出城就显得比较简单了。有路引的查看一下路引,没路引的有令牌也行。出了城杨栩还在对着云茗不停地感概,看看刚才进城那架势,要不是张须陀有内宫侍卫令,咱们能不能进城还是两说,可这出城那简直是随意看看就直接放行了。哎!这就是所谓的边关重镇?
出城不远就是泸水,杨栩吩咐杨康去租了条大船,连同马车一起运到南岸。隋朝和宋朝北方边界以易水为界,北边是隋朝的,渡过河到了南边就是宋朝。
易水河面宽广,深不可测,而且易水大部分水流喘急,一不小心就会船毁人亡。也就是泸水这段水流比较温和,适合渡船。因此宋朝商人想要前往大隋,从泸水这里过那就是必不可少的,是以这泸水边有着大大小小的渡船,租条大点的渡船还是很容易的。
杨栩所租得这条渡船的船夫很健谈,杨栩也有意的想要套些话,毕竟情报总归是情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比较好。
而这船夫就是最好的选择,可别小看了这船夫,每天南北往回的拉隋朝的商人,拉宋朝的商人。而商人毫无疑问都是属于消息比较广的,你说一点我说一点的,很多消息在这些船夫中流动的是最快的。要说打探消息有五类人是最灵通的,船夫,***小二,乞丐,混混这四类是最灵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