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拿到过这么多的现金,说不忐忑是假的。。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工厂在城郊附近,地方十分的偏僻。再说从工厂外面走到公‘交’车站还是要经过两条小巷的,揣着这么多的钱就怕遇到什么意外。
一路上曾师傅都没有什么话,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只要没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曾师傅就是很老实很沉默的人。但是钱刚做的事情太过了,已经触碰到了曾师傅的底线。
“曾师傅……”
后面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要是一直沉默下去,这个气氛也太尴尬了。本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谁知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推着车的曾师傅就停了下来,脸‘色’凝重。
前面的巷口转出来两名黑衣打手,一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打手。
曾师傅看了眼后面,后面也转出来两名黑衣打手。
我紧张地朝着曾师傅靠了靠,曾师傅沉着脸对我说,“丫头,这一次是我连累你了。”
“什么?”我没有明白曾师傅说的话。
将手中的自行车往边上一放,不等黑衣打手冲过来,曾师傅将腰后的扳手拿出来,先冲着他们跑了过去。
曾师傅的身手很好,尤其是手中有扳手的时候,杀伤力更是大大增加。不过这些黑衣打手不是工厂里那些吊儿郎当的保安,曾师傅手中的扳手好几次都差点打在黑衣打手的身上。
啪的一声,正在全神贯注看曾师傅和打手打成一团的我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痛。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打得一偏,脑袋撞到了小巷的墙上。‘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一名打手揪住我的衣领,另外一名打手则是冲向曾师傅那边,从后面偷袭他。
我很想张嘴提醒曾师傅小心,但揪住我衣领的打手一点也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子就手软,连着扇了我好几个耳光,又一脚重重地踹在我的肚子上。
脸上是火辣辣地,一嘴的血腥味。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狠狠地扇过耳光,感觉整个人都不清醒了。更痛苦的是被踹中的肚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肠子更是纠结在了一起。
晃眼间我看见曾师傅也倒下了,打手的手上拿着电击‘棒’,戳在曾师傅的肚子上,电得曾师傅不停地‘抽’搐。
“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的耳朵嗡嗡的响,但还是听清楚了眼前这个人骂我。他也怕把我给打死了,没有再下重手。他蹲下来抓住我黑‘色’的腰包就要往外面扯。
出于本能地,我双手死死将黑‘色’的腰包给拽住,含糊不清地说,“求求你……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包……”
“滚!”
打手又是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一把将我的腰包给扯了过去。我已经不能够说出一句囫囵话了,只能够尖叫,嘶喊,
看着打手将我包里厚厚的一叠钱给‘抽’出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的眼睛慢慢地被眼泪模糊了,我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打手的‘腿’,但打手明显比我灵活多了。他退后两步,笑着将手中的钱当着我的面拍了拍,“不要说我们不懂法,和你说清楚。中途无故离职的工人,是拿不到一分钱的。”
说完这句话的打手也不管我在地上怎么挣扎,转身走出了小巷。
刚才还吵杂的小巷,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我和曾师傅的喘息声。趴在地上,一呼一吸间都能够将地上的灰尘给吹起来。不知道趴了多久,我感觉整颗心都冰冷了,这才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曾师傅那边走。
现在我明白了之前曾师傅所说的连累我是什么意思。看样子那些打手一开始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我刚好在旁边,所以这些打手也就顺手把我一起给报复了。
走到曾师傅的身边我才被曾师傅的样子给吓了一跳,曾师傅的右手手指有三根软绵绵地垂着,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而曾师傅一张脸全都是血,好像是头部受到了重击。
“丫头……对不起。”
感觉到我伸手想要将他拉起来,曾师傅还在和我道歉。
我的鼻子一酸,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曾师傅做错了吗?我们只不过是不想受到欺负,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钱,难道做错了吗?
咬着嘴‘唇’将曾师傅从地上拉起来,曾师傅晃悠了两下,还是站住了。
“陈繁?”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送曾师傅去医院的时候,巷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朝着前面看去,鼻青眼肿的陆冲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对着陆冲笑了笑,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再醒过来的时候,入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我不用看周围也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醒了也不看看救命恩人?说起来我这是救你第二次了。”
我顺着声音朝着旁边看去,陆冲正坐在我的‘床’边帮我削苹果。
“曾师傅呢?”
陆冲朝着我旁边的一个‘床’位努了努嘴,“在你旁边,啧啧啧,伤的比你重多了,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说说吧,你们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莫非你也有一个后妈,而且比我的后妈还狠?”
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曾师傅,没有理会陆冲的打趣,我真的在这个时候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被拿走了辛辛苦苦快一个月的工资,我躺在‘床’上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被‘抽’空了。
我陈繁这么多天起早贪黑,连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五个小时,不就是为了那点学费?
陆冲好像也注意到了我情绪不太对劲,他将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放到我手中,“放心吧,不管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我都会帮你找回场子。是不是钱刚?”
我没有吱声,现在我听到谁的名字都不会有什么‘波’动,我满脑子都是这一个月来的辛苦,还有被拿走的工资,其他的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