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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敏年最受煎熬的时候是跟许家阳在一起后的第五年。

那时她跟许家阳新婚不久,先是郭雅琼介入,后是许家阳一手创立的公司入不敷出、资金窟窿难以填补,她神经衰弱,许家阳也焦头烂额。

郭雅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众债主又在身后穷追不舍,那是她最需要安慰之际,却是许家阳最无暇顾及她之时,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别说照顾她的情绪,就是关于跟郭雅琼发生关系的解释,他也提之甚少。

许父跳楼亡故一度让许母患上心病,许家阳分`身乏术,又是处理许父身后事,又要照顾卧病在床的许母,还要四处借钱周转,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童敏年的感受?

许家阳陷入低谷,童敏年心里也不是滋味,两个人捆在一起互相折磨,只会两败俱伤。在现实面前,爱情根本微不足道。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童敏年不觉有些唏嘘,回到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吴嫂正在厨房给童婳做双皮奶,见到她回来便也给她盛了一碗。她尝了几口,没吃完,上楼睡了个午觉,这一睡就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咬住了她唇肉,她辗转醒来,见项寻正俯身吻她,不自觉微张了口放他的舌进来,两人细细柔柔地缠吻了一会儿,童敏年笑问他:“你是有瘾了么?”

项寻抱她起来,也笑:“看你睡得香,想用你喜欢的方式叫醒你。”

她喜欢的方式?吻醒她?童敏年嗔他:“谁喜欢了?”

项寻将她放到自己腿上坐着,凑近她,又偷了个香,勾着唇角:“我喜欢。”

刚睡醒的身体还有些懒,童敏年不愿意动,乖乖靠在项寻身上,闭着眼,睡意还没散尽,问他:“几点了?”

“快五点了。”他说,抱着她去了洗手间,童敏年趴在他肩上,看他带她走来盥洗池面前,懒洋洋地说:“放我下来吧,我洗洗,补个妆就能出门了。”

项寻把她放下来,童敏年漱了口,洗脸的时候对站在她后面的项寻说:“帮我拿件裙子。”

“要穿哪件?”

“随便。”她无所谓,“你想我穿哪件就拿哪件。”

他从衣帽间选好裙子出来,她已经坐在梳妆镜前补妆,他不打扰,坐在一边看她,童敏年化好妆,走来他面前要换衣服,项寻拉住她手:“我帮你穿?”

“你正经一点。”她抽出手,“别一天到晚都想着吃我豆腐。”

她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连衣裙,项寻也便由着她去,坐在边上好整以暇地看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说:“你自己穿也行,晚上我来脱就好。”

童敏年没理他,换好衣服就下楼,项寻跟在她后面,童婳早已坐在客厅等着,三人一起出门。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项寻继父、生母家。项寻继父沈定邦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一个孙子,叫沈灏,沈灏今年十八,刚刚高中毕业,再过几天便要踏入大学校园。

沈灏幼年双亲因故去世,因此尤得沈定邦溺爱,可溺爱过了头却养成沈灏不学无术、嚣张狂妄的性子。不过也难怪,父母早逝,沈灏几乎是由项寻生母谷菡一手抚养长大,沈定邦溺爱他,谷菡对他的宠护更是有增无减只多不少,有时沈灏事情做过头,沈定邦尚还怒不可遏欲施惩罚,谷菡却最先把沈灏护到了身后,刚开始,童敏年以为谷菡对沈灏没有底线的宠惯是因为后母难当,后奶奶也难当,怕严厉了会遭人口舌,平白惹沈灏记恨,后来她看到一个词汇,叫“捧杀”,看谷菡的眼神便多了一层意味。

不过谷菡对沈灏究竟是不是意欲“捧杀”,童敏年并不关心,也轮不到她来管,项寻只是偶尔带她过来见沈定邦、谷菡、沈灏一面,她与他们并没多少感情。

他们到的时候,沈灏还在外面未归,沈定邦让厨房迟些开饭,想等沈灏回来一起吃,项寻、童敏年、童婳叫完人就坐下陪沈定邦、谷菡说话,沈定邦最近身体不大舒服,谷菡亲自下厨给炖了冰糖雪梨,见沈定邦刚说了几句话又咳嗽起来,谷菡轻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说:“冰糖雪梨差不多应该好了,现在给你盛一碗?”

沈定邦点了头,往后靠在了沙发背上,将手里的拐杖放去了一边,童敏年看向他,见他头发稀疏,差不多快要全白,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松弛着皱在一起,脸上有几块深褐色的老人斑,和谷菡的年轻风韵形成鲜明对比,谷菡本就貌美,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不到四十,跟沈定邦站在一起,说是他女儿,相信都会有人不信——如果沈灏父母还在世,谷菡看着一定比沈灏父母还要年小一些。

童敏年不由佩服谷菡。其实说起来,她跟谷菡是一类人,她们的婚姻都是为了钱。可真要比较,她却连谷菡万分之一也不如,谷菡年轻时可以为了物欲地位嫁给半老之人,她却不行,项寻起码年轻、优秀、帅气、宠她,童敏年有自知之明,被项寻爱上是她的运气,不然,以她的条件根本难以与他配比,所以谷菡当初不同意这门婚事,她并不诧异,即便谷菡反对,她还是顺利嫁给项寻,这一点,她更不意外。

谷菡喊上童敏年一起跟她去厨房,意思是让她也端一碗出来给项寻,童敏年虽然懒得动,却也知道这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适当收起性子,跟谷菡一道进了厨房,把冰糖雪梨盛进瓷碗里的时候,谷菡问她:“你跟项寻年纪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童敏年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跟她打太极的意思,直接挑明了说道:“我们没准备要孩子。”

谷菡速来不喜童敏年为人,她既看不起童敏年的出身,又在意她先前嫁过人,更质疑她嫁给项寻的动机不纯,最令她厌恶的是童敏年仗着项寻护她,在她面前连个样子都不愿做,不说刻意讨好,儿媳该对婆婆有的忌惮、尊重、亦或主动亲近,在童敏年身上都无迹可寻。谷菡对这个儿媳不满意已久,却碍着长辈的身份和项寻的面子不好跟她撕破脸,尽管如此,听了童敏年的话还是板下脸来,说:“你可以不要孩子,他不行。”

她弦外有音,童敏年闻言动作顿了下,谷菡没再多说,端了冰糖雪梨出去,童敏年跟在她后面,见她又换上一副温柔大方的面孔,伺候沈定邦尝起瓷碗里的糖水,童敏年不自觉笑了笑,坐去项寻身边,将瓷碗递给他,项寻接过,偏头轻声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她随便敷衍,项寻手指捏住调羹尝了口糖水,味道不错,便送了一调羹到童敏年嘴边,童敏年没排斥,就着喝下,项寻问她:“好喝么?”

童敏年如实回:“嗯。挺好喝的。”

他便又喂了她一口,沈定邦见状便笑:“你比我会宠老婆。”

项寻也牵唇:“年年内向,不喂她,她自己不好意思要着喝。”

童敏年看了他一眼,他只淡淡地笑,她没反驳他,任由他开着自己的玩笑,拿过他手中瓷碗,低头看旁边的童婳,说:“你尝尝。”

沈定邦视线从项寻转到童敏年身上,最后又落到童婳那处,问起来:“领养手续都办好了?”

“没有。”项寻说,“年年跟我没打算领`养`孩子。”

沈定邦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多说,谷菡看了看童婳,见她皮肤黑,长相也不出众,心里不大高兴,也不愿项寻领养一个如此平庸的孩子,说:“侄女住到姑姑姑父家读书,外面有的是,不需要非得领养。”

谷菡喊童婳到跟前来说了几句话,童婳察言观色甚为乖巧,沈定邦见沈灏总不回来,让家里阿姨打了电话过去催,一次无用便打两次,等打到第三次,沈定邦明显皱了眉,对谷菡道:“越大越不像样子。”

“灏灏还小,爱玩一点多正常。”谷菡说,提起沈灏,语气也带上长辈的慈爱,项寻看在眼中,眉目里没什么情绪,又将目光从谷菡身上离开,却发现童敏年正盯着他看,他微微一笑:“怎么了?”

她也轻轻弯唇:“有点困,今晚回去早点睡。”

临走时,谷菡把童婳留下来住几天,说是开学之前再把她送回去,来的时候车里有三个人,回去路上就只剩下项寻和童敏年两人,项寻反倒觉得自在些,他喜欢跟童敏年二人世界,不大喜欢旁人打扰。想到童敏年先前所说,项寻分出一只手握住她手,说:“困了就先睡,等到家我抱你上去。”

童敏年闻言看向他,说:“突然间又不困了。”她想了下,说:“我们去山顶看夜景吧,不想这么早回去。”

项寻有些意外,答应下来,车一路开至山顶,停稳了,童敏年下车,看整个城市在她脚下化为一片灯海,高楼错落,护城河磅礴而生,光华绚烂,她下意识双手抱臂,背后贴来热源,整个人落入项寻怀里,他自背后拥住她。童敏年扭回脖子看他,他便低下头,彼此唇瓣轻轻碰触到一起,他含住轻吮,一个极有默契的吻。

她笑了下,靠在他怀里看城市夜景,说:“你想听我小时候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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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寻双臂护着她身体,又软又娇的一个,低头嗅她发间清香,喉间发出一个“嗯”字音。

她便说起来,声音很轻:“我小时候……”顿了顿,似是在回忆,片刻后却只有一句:“过得不太好。”

项寻静候,她却不再说下去,他侧目,唇轻轻摩挲过她耳骨,柔声问她:“你养父母怎么对你的?跟我说说?”

童敏年又懒得说了,不咸不淡:“反正不怎么好。”

他以为她不愿意说,没再问她,目光循她视线而去,也落在万家灯火,将她拥紧了些,童敏年手搭在他手臂上,握紧了,又说道:“我十八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到大城市,眼睛都看花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路很宽很平坦,汽车很多,看起来很贵,但我不知道牌子。”

又停顿下来,她努力回忆那时候的心境,说:“大城市商店很多,食物很贵,看起来很好吃,我那时候每天都饿,舍不得买。大城市也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很多漂亮的人。大城市很好,但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有,是个外来人。”她视线渐渐有些失焦,“不过就算跟我没关系,我也想在大城市生活,在这里生根,变成大城市的人。”

她回头去看项寻,笑了下:“现在我愿望成真了,就是想起来还会有点后怕。”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触:“怕什么?”

“以前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怕自己活得不好,怕自己嫁得不好。”她转回身,正面对向他,难得主动伸手环住了他脖颈,项寻心神微荡,弯腰俯就,胳膊圈住她腰身,寻到她唇嘬了下,问:“那你现在活得好么?”

她没答,又贴上去吻住他唇,项寻意外于她此时的主动,箍紧她腰将她往上带了带,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童敏年靠进他怀里,嗅了下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那种属于年轻优质男人的干净味道,她弯了唇:“我很庆幸自己现在身边的人是你。”

她的话和黏着他的行为令他胸腔都是热的,项寻只怕搂她不够紧,问:“真的?”

“恩。”童敏年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你年轻,长得好,有钱,又疼我,我是高嫁。”

她在说他的好,这种时刻少之又少,项寻不知她今晚为何这般,心里暖流缓缓:“你觉得我好?”

“你当然好。”她给了他一点甜头,不吝啬于给他更多。项寻轻蹭她鼻尖:“那你还跟我闹?”

他这一问,她倒无话可说了。还真就仔细想了想,说:“你不限制我自由,我会跟你闹么?”

他叹了口气,语气仍是宠溺的:“不限制你自由,你就不闹了?”

她不说话,他又道:“我让你出去工作,你以后都别跟我闹?我们好好过?”

童敏年想了下,说:“我现在又不想出去工作了。”

“怎么又不想了?”

“我不是什么女强人的料,赚再多也没你给我的多。”她微不可闻地也叹了气,“我要的,你都给我了,我还出去遭什么罪。”

跟许家阳在一起时,她觉得自己对许家阳的感情里没有“爱情”的成分,就算有也不是很多,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跟许家阳一起是因为他对她好,发自真心的好。

后来嫁给项寻,也是因为项寻对她好,又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那时她觉得,项寻跟许家阳没什么两样,甚至项寻条件比许家阳好太多,如果不是许母对她有恩,在许家阳和项寻之间,她应该会选择项寻。

再后来,她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项寻长得比许家阳好,个子比许家阳高,比许家阳有钱,比许家阳有能力,对她也比许家阳对她好,她也试过去全身心接受项寻,可她慢慢发现自己做不到,她的身体能接纳项寻,她的心不可以。

她发现自己对许家阳有爱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浓厚,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解释不清,可对许家阳的那腔柔情的确存在。

她心里同时也清楚,许家阳那儿,她回不去,她对不起他,没脸面再回头。她靠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靠工作来减少跟项寻的亲密,后来被项寻软禁在家限制了自由,她跟他闹是因为心底隐隐还是有所期盼,她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跟许家阳重归就好。

可现在她不盼了,郭雅琼怀孕,许母站在郭雅琼一头,许家阳知道她自私自利的一面后是否还会继续爱她更是未知数,许家阳那边于她而言压力重重,她怯步,不想在感情上受到一点伤害,所以她决定好好地待在项寻给她的保护壳里,就这么过吧。

没爱情又怎么样?至少有个项寻肯宠她。

童敏年抬头看着他眼睛,说:“我喜欢跟你闹脾气。”

项寻笑,捏了下她脸颊:“喜欢看我不顺心?”

她摇摇头,也笑了下:“喜欢你拿我没办法。”

他了然:“原来是喜欢我哄你。”

她是喜欢他哄她,希望她发脾气时,他对她的容忍和宠让,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项寻又低头吻她,一番柔情:“小打小闹可以,夫妻情趣,别大闹就行。”

“什么大闹?”

“不能出轨,也不能离婚。”他能容她一切小性子,只要不触到他底线,“出轨和离婚都算大闹。”

山顶有风吹过,童敏年有些冷,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项寻见她往他怀里缩,知道她冷,不再多留,带她回到车上。回去路上,童敏年有些倦顿,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息,等到家时,项寻见她已然睡去,将她抱上楼,给她洗澡时,她悠悠转醒,懒得很,任由项寻拿着水龙头为她清洗身体,只勉强打起精神自己卸了妆。

两人洗完澡,项寻又抱她去床上,童敏年睡意未消,半眯着眼,让他给她涂身体乳,他当然甘之若饴。手指沾上乳液,一点点仔仔细细地为她涂匀,她皮肤又细又滑,通体雪白,骨纤腰窄,他手指一一触过,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腻线条,指尖开始变热,她这才睁开眼,媚眼如丝地看他,笑了笑,又懒洋洋地翻了身,背朝上,她侧过脸来趴在枕头上,说:“后背也要抹。”

他便又给她抹后背,一处处都照顾到,最后往下探去,沿着她细窄的腰线,目光落在极致风景,手还要往下,她动了下:“不用抹了,我累了。”又翻回身正面对他,手要去拉旁边的丝绸被,丝绸被未遮身,他先一步俯身过去,将自己贴上她,让他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与她的吻合到一起,他拥住她,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吻她的下巴和嘴唇,没多久便呼吸见促,柔声唤她:“年年。”

“嗯?”她身体益发地软,被他伺候得睡意渐浓。

项寻细密温柔地吻她:“你瘦了。”

“瘦一点不好么?”她不走心地问。

“不好。”他走了心,“手感不好。”

她没再理他,被他吻着吻着竟入了睡,项寻无奈,放过她唇舌,却仍罩在她身上,借着壁灯柔和的暖光细细地瞧看她,红唇娇艳,是刚被他疼过的痕迹,指腹触上那盈润的唇,静静体会只属于他的馨软和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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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琼有几天没联系上许家阳,他故意躲着她,连通电话也不愿意接。

她有些泄气,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觉得满是动力,她吃准了许家阳不会绝情到只要童敏年一个。

他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她以为只要再等几天,就算许家阳自己不肯来找她,迫于许母的压力也会跟她联系,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出现得还要早。她心里自是激动,得知他晚上过来吃饭,下班后特地去买了他爱吃的菜。

最后一道菜出锅,许家阳人也到了,郭雅琼拉他到桌前坐下:“再盛一个汤就能开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许家阳没心思去看那一桌的菜是不是都合他口味,拉住了郭雅琼的手:“不用了,我说完话就走。”

她一愣:“你......”

他直接开了口:“我联系好医院了,明天下午你请半天假,我带你去把手术做了。”

郭雅琼后背有些凉:“什么手术?”

许家阳挑了眉:“你说什么手术?”

她身体僵住,忽而暴怒,一把甩开他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不想要,我逼不了你,但你也逼不了我!我要这个孩子,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你没权利逼我堕`胎!”

他嗤出一声冷笑,起身离开椅面,站在她面前:“听说郭正伟回来了?”

郭雅琼暴怒的情绪瞬间因他的话而凝固住,未等她出声,他又说道:“你们兄妹俩应该联系上了吧?他知道你肚子里怀了我的种没?”他低头盯着郭雅琼苍白的面目,讥笑出声:“也是有意思,哥哥害得我家破人亡,妹妹倒是想着法子要给我生孩子。你们兄妹俩真是一个爹妈生的?”

他身躯高大,挡在她面前,失了以往恩爱时的和颜悦色,郭雅琼唇轻颤着,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伸手握住他胳膊,他嫌恶地推开她手:“把孩子打了,或许我念在你为我暖过床堕过胎的份上,会放郭正伟一马。”

他语气刻薄,完全变了一张面孔,身上丝毫找不到上学时的影子,她心冷下来:“家阳,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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