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半天不见你人影。说!”翊凰就知道在路上耽搁了功夫,可是没想到一进宫门就被逮个正着,看来逃不了一顿板子了。
“姑姑息怒,奴婢刚才走的迷了路。”翊凰赶紧跪下。
“迷路?你都进宫有些日子了还能迷路,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这个二等丫鬟就拿起木板作势要打。
正好被东乡公主看见,“住手。”一下抢走了姑姑手里的木板,姑姑吓得跪了下去,一个劲儿的求饶。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本公主知道你们笑话翊凰原是前朝的公主,如今落得这样的田地,就全都来欺负她,今日是被我看见了,你们说,本公主没看见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经常打骂她?”东乡没想到翊凰会这般可怜,她以为好歹也是前朝的公主,这些奴才应该是不敢的吧?
可是宫里多了去了这些拜高踩低的人,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丫鬟头都磕破了,该死的翊儿,怎么这么好命,这个时候被东乡公主给救了。
“哼,翊凰郡主原就是本公主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自然是本公主的朋友,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敢私自打骂她,那本公主就要了你们的狗命。”东乡说道
就这样翊凰才免于一顿毒打,东乡扶起翊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本公主还能帮你的。”
“多谢公主。”翊凰推开了东乡想要搀扶的手跪下说道。
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同,没想到东乡还肯帮自己,正所谓是患难见真情,翊凰很是感激翊凰。
“奴婢身份低微,平日里见不到公主,还好这次公主看见了,否则又要挨一顿板子”说罢撸起袖子,露出了伤痕,有掐的,有扎的,有咬的。没想到风光的椒房殿,下人竟然也如此污秽。
翊凰知道与公主交好才是对自己处境最有用的,但是她不想去利用东乡对自己的感情。
“我去禀告母后。”公主,话还没喊出去,东乡已经跑得没了影。
我并不是要利用你,东乡公主,只是若不是让你亲自看见,恐怕谁都不会信。
这是人的本性,自保。
“母后,您宫里的一个二等的丫鬟,如今都敢欺负翊凰了。您还不管管么?”东乡气愤的跑进来,皇后正在看京都小姐们的画像。
“什么事呀?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跑的满头是汗的,母后都说过多少次了,”皇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公主的额头。
“嘻嘻,母后,哎呀母后,我是说,翊凰被人欺负了。”东乡不满的说道
“哎,那个孩子也是可怜,愁儿,一会你吩咐下去,不要让她再受了委屈。”皇后对亲信充愁示意。
皇后怎会不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呢?只要不太过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她是刘协那个罪人的女儿,多少得吃一点苦的,
否则陛下那边,如何交代?袒护前朝罪臣余孽?这罪名可不小。
翊凰躺在床上,捋一捋今日发生的事,她自知没被人发现,窗子吱的一声,“谁?”翊凰迅速的从床上坐起,可是哪里有人,低头一看,竟有一封信?
是谁的?翊凰赶紧打开来看。
“三日后是齐公选妃,我一定会将你要到我府上,做好准备。”一定是景小王爷,可是曹睿选妃,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可如何是好,一定不能去,如果她去了,那在宫中的父母必死无疑。
可是她联络不上小王爷,不行,一定要见到小王爷,把事情说清楚。
父亲的病情急需一名太医,可是她哪里有那样的本事请动太医,难道太医都不要脑袋了么,给刘协瞧病?
没有办法,时间紧迫,翊凰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潜入太医院,夜里太医只有一人当值,困得已经不知东南西北了。
正是翊凰偷药材的好时机。
翊凰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开始翻找了起来,她真恨从前怎么没学学医理,这么多瓶瓶罐罐到底哪个是啊?不管了,能拿多少是多少。
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翊凰心道,糟糕,
“谁?谁在那里?”
被惊醒的当值太医喊道。
翊凰吓得冷汗直流。
“喵...”
翊凰学做猫叫。
“哪里来的野猫,扰人好梦。”
汗水早已浸湿了整个后背,四周又恢复了安静,翊凰抱着一大推的药瓶溜了出去。想来还真是做贼心虚啊,赶紧跑向破败的宫殿。
宫门紧锁。“母亲,是翊儿,快些开门。”不停的敲着。
远处的侍卫好像被惊动了,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母亲终于打开了们,“孩子。你怎么又来了?”
“父亲病的厉害,如果不服药,难道让女儿看着父亲就这样死去么?”翊凰边说边放下怀里的包袱。
“这么多的药,女儿也不知道哪个是,就全拿了回来。”翊凰高兴的说着
“孩子,太医院丢了东西,明日一定又是一番折腾,你可有自保的办法?”翊凰的母亲虽说高兴自己的夫君有救了,但是也不得不为女儿担忧。
“母亲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大不了一顿板子。”翊凰收拾了一下说道:“女儿要赶紧回去了,过几日再送来保暖的衣物。”
临走把自己唯一攒下来的几个碎银子交到母亲手里:“有点银两也好活一些。”
她的母亲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翊凰匆匆离去。折腾半天,天空泛白,回去只希望不要被发现才好。
这次真是幸运,一路并没有多少人,回到住所,叹了一口气。
还来不及换衣服,就听外面说:“把这里也给我包围起来。”
难道是太医发现丢了东西?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赶紧钻进了被窝。
“启禀皇后娘娘,太医院丢失了许多药材,有人看见贼人潜入了椒房殿的宫女的住所。敢问娘娘是否可以搜捕?”侍卫请示。
“自然得搜”难道,还让贼人私自藏在椒房殿,祸害自己吗?
可是皇后转念一想,这宫里宝贝无数,为何不偷金银,偏偏去那太医院偷什么破草药?
偷盗之人会不会是宫里的人?难道是宫女受了伤,所以去偷?
翊凰一听,坏了,怕是被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冷静,冷静,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趁着这个功夫赶紧将黑衣服外面套上了里衣,鞋子已经来不及换了。赶紧出去站好,一低头,发现鞋子没换?脑袋嗡的一声,这可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了,自己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包括冷宫的双亲。
侍卫搜查了一圈,并未发现蛛丝马迹。
可是皇后却看见了翊凰的鞋子,黑色的鞋子?难道是翊凰未重病的刘协偷取药材?
这翊凰胆子还真是不小,不过这份孝心,却极好,罢了,都是可怜人。
经过上一次偷窃的事,这翊凰胆子越发大了,只是翊凰不知道这次衣物该去哪里偷了。
天亮了。
平时经常进宫的景小王爷,这两天怎么没来?
所有人都在准备着明日的宴会。
可是翊凰的心思全在父母那里,她得想想办法。
翊凰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溜进专门处理宫女破旧的衣服的宫殿,看到一个老太监在忙着缝补旧衣服,地上却又一堆破旧不堪的衣物,“请问地上这些是否要烧掉的?”
“对,那都是没人要的了,你若喜欢就拿走吧。”老太监头也没抬的说道
翊凰高兴坏了,也不挑了,直接能拿多少拿多少,匆匆离去。
父亲咳嗽已经有了起色,如今又找来了衣物,日子算是好过了。
她只说是自己幸运,其不知是有人暗地里帮了她。要不然偌大的皇宫,众多的侍卫怎么就能让她如鱼得水般的行事。
京都所有小姐们都早早的就穿戴好,走向皇宫,也许谁的运气好了,谁就是齐公妃子。
他日若是齐公成了陛下,那自己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再不济也是天子侧妃,总好过嫁给其他人强吧
至少郭仪的娘亲就是这么想的。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郭家的地位,一个庶出,将来一定是个侧室,但是如果能攀上齐公,那就算是侧室,那也是风光的。
她算是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押在了郭仪的身上,衣裳是请的京都里手艺最好的绣娘缝制的。头上的首饰是托人在宫里制作的。可谓是大手笔。
郭仪知道后,埋怨到:“娘,我未必中选,你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这些没用的东西上面,日后若是有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呸呸呸,胡说什么,你一定中选,娘以后的日子就指望你了。”郭仪什么话也不想说。
郭家本是两位可以参选的女儿,奈何郭影已经被指给了甄昊,不过皇后懿旨要郭影也进宫参加宴会。
郭影冷眼瞧着郭仪,心道,你穿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个庶出,根本选不上。呵呵,我懒得跟你计较。
可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你越是想也要的,也许就不是你的;你越是不在意的,也许就会朝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