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是皇太后娄昭君的人。在宫中多年,人品不错。
有了徐姑姑的保证,元渠姨不得不退让。
“那我就你的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保证皇后的安全?宫女没了。谁来伺候?”
徐姑姑想了想。
“这事好办。之前贺若蕾从宫里要了二十个宫女,侍奉平秦王妃。临时调八个过来,侍奉皇后。也没人敢说闲话。”
认为可行,元渠姨同意:“这样也好。”
徐姑姑上台阶时,突然停下脚步,面向元渠姨:“有一件事情,我有点糊涂。”
元渠姨不怕徐姑姑。
元渠姨害怕徐姑姑的主子娄昭君,给她降罪。
不知道徐姑姑要问什么,元渠姨也不敢随意开口。等着徐姑姑再问话。
看元渠姨神色淡定,徐姑姑又走近元渠姨:“你为什么,帮郗夫人?我要听实话。”
郗南歌,是从杨嫔宫里出来。
宫里最忌讳,后宫女人和重臣女眷走得太近。
担心徐姑姑多想,元渠姨连忙解释。
“平秦王妃回王府。我自然想着再找几个人,帮帮平秦王妃。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什么时候还能来。”
听元渠姨的话语中带着忧心,徐姑姑也就不再为难元渠姨。
“听奴婢一句劝,回府后,就不要再露面。”
元渠姨吃惊。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太后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
徐姑姑压低声音说。
“你家郡王,也会是这个意思。郡王妃。这事不能讨价。”
听徐姑姑没有恶意,元渠姨说出自己的忧虑。
“皇太子未册立。皇后生病刚好转。平秦王妃还病重。我若闭门不出。皇太子之位,就……这关系到,我元氏家族的存亡。我没法做到冷静。”
徐姑姑劝道。
“人掉在沼泽地里。如果用力挣扎,有可能陷得更深。”
没听明白徐姑姑的意思,元渠姨再问徐姑姑:“我哪里出错招?若你说得真有理。我必定照办。”
徐姑姑低语。
“皇后是陛下正妻。孝敬皇太后。从未残害过陛下的子嗣。百姓爱戴皇后。暂时不会有后位之忧。越刻意争。有人就会拿此事生事,说皇后野心大。这将你元氏家族,推到更危险的处境。”
元渠姨心烦。
“就怕按照你的办法,会有更多的罪名按在皇后头上。皇太后是心明之人,知道以大局为重。我担心的是……有人在陛下那里说皇后坏话,将郗朝歌的死算在皇后头上,为桑夫人开脱。”
徐姑姑皱眉。
“你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
“我出宫时,听到一个端水的宫女讲的。我怕节外生枝,出了晦气事,影响娄公子操办的蹴鞠比赛,就没敢向皇太后说此事。可这个隐患……你也清楚,生事的人,不会闲着。姑姑。我家郡王说,你是真正为皇太后着想的人。我才敢给你说真心话。”
情况比徐姑姑想得复杂,徐姑姑不由地犯愁。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事?”
元渠姨在徐姑姑耳朵,轻语:“自然是要稳妥一些。平秦王府着火。保不齐,就是嫁祸皇后和杨嫔。以后,宋莺旋很难在平秦王府立足。最终也会伤了皇太后的脸面。”
徐姑姑和杨嫔杨锦瓷,关系不错。
郗南歌,是跟随宋莺旋嫁给平秦王。
徐姑姑自然也清楚,这些事中间的水深水浅:“如何能说服平秦王,善待宋莺旋和郗南歌?”
元渠姨在徐姑姑耳朵,嘀咕几句。
徐姑姑同意,转身出了院门。
元渠姨给屠麸,使了一个眼色。
屠麸跟踪张徐姑姑。
元渠姨,进到贺若蕾和独孤伽罗所在的房间。
靠在房内窗边上的贺若蕾和独孤伽罗,都看向元渠姨。
元渠姨想和贺若蕾商量对策,统一口径:“徐姑姑明确让我回府闭门思过。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徐姑姑,代表皇太后娄昭君。
元渠姨,必须遵从娄昭君的懿旨。
情况,对元氏家族的人不利。
贺若蕾,是受皇后元舒培派遣,进平秦王府,帮助平秦王妃守住地位。
这种时候,贺若蕾必须得拿出对策,不然将失去皇后元舒培的信任。
“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博一下。”
元渠姨认同。
“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我们就得想办法,让对方平秦王有苦说不出。动不了,平秦王妃的地位。”贺若蕾等着元渠姨拿主意。
元渠姨成功希望不大。
“我让徐姑姑去给皇太后施压。除掉桑夫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院子有脚步声。
贺若蕾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宋莺旋来了。准没好事。”
元渠姨嘱咐。
“必要时,连姓宋莺旋一起除掉。我感觉平秦王妃院里起火,与宋莺旋脱不了关系。”
贺若蕾劝告。
“不可。虽然我也很讨厌宋莺旋。但,宋莺旋是皇太后安插在平秦王府的人。有人若是以此事,向皇太后告状,说皇后不把皇太后放在眼里。皇后就是有嘴也说不楚。一旦皇太后不支持皇后。支持桑夫人的重臣,就会苦劝皇帝高演废后。”
“……”元渠姨做了一个深呼吸。
宋莺旋出现在门外。
“郡王妃。你府里有人来传话。请你赶快回去。说你儿子回来了。”
元渠姨担心她的儿子,马上出门。
宋莺旋跟着元渠姨离开。
贺若蕾等元渠姨和宋莺旋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向独孤伽罗叹气:“我们能不能出府,得靠我们自己。”
独孤伽罗却不着急。
“有人心急,把郡王妃调走,已经开始向皇后发起攻击了。”
“皇后病着。黑手必然拿我们开刀。”贺若蕾的心跳得厉害:“我会武功关键时刻可以跑。要不我先推你上房顶?”
独孤伽罗扑哧笑了。
“之前,屠麸走时,你可说过房顶可能有暗箭。”
贺若蕾自信一笑。
“如果房顶有放暗箭的人待命。府里哪条路都有人守着。走房顶,太扎眼。我也是为了屠麸的安全着想。”
望到宋莺旋又进院门。
想看看宋莺旋想做什么,独孤伽罗跟着贺若蕾又靠到窗户边,往外看。
过了片刻。
郗南歌被宋莺旋搀扶到院子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