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泓一听，惊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抑制不住地大咳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张布满褶皱的脸早已涨得通红。
“爸，先喝口水。”
樊泓接过来，喝了一口，冷声斥道，“说，怎么回事？！”
成钰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爷子发飙。
一看樊泓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他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老爷子，我有罪。我没能及时发现奕琛的异样，我该罚。”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樊泓生气地怒吼，手指按压着两边发涨的太阳穴。
众人低头，默默承受着他的怒气。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马上去安排人去法兰克福登机！”
“且慢。”闵晋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容我先打个电话。”
闵晋也不多言，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凌晨四点来钟，正是人们沉睡的时候，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那头的人还在迷糊中，语气不算太好。
“左伊人的电话报给我！”
那人愣了一会，等闵晋不耐烦再催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急吼吼地报了个一串号码出来，“闵总监，左伊人跟我请假去德国了，你找她……”
没等那人说完，闵晋已经挂断了电话。
闵晋拨了那串号码出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钰森，小辣椒去德国了！”
成钰森会意，赶紧打电话让人去查。
“闵晋，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小辣椒是谁？”
“老爷子，小辣椒就是我昨晚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我怀疑奕琛是知道她要去德国，所以跟着一起去了。”
不一会儿，有人打电话回复，樊奕琛和左伊人的确是乘坐同一个航班。
只不过，一个是头等豪华舱，一个是经济舱。
知道樊奕琛的动向之后，众人松了一口气。
“爸，小琛坐的航班要中午才到，我先扶你上楼休息。时间一到，我马上打电话给他，好不好？”
樊泓总归是年纪大了，这么折腾了大半夜，早已疲累不堪。
樊奕西这么一提议，他也就顺势点了点头，由她搀扶着上楼回房休息了。
*
当地时间早上六点多，飞机在法兰克福机场安全降落，全体乘客同时松了一口气。
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左伊人才起身，旁边的男人还坐得稳如泰山。
“易先生，您不走吗？”
樊奕琛站起来，侧身让她先走，而后缓缓跟上。
走到机舱门口，看到那些礼貌相送的空姐，左伊人突然转头，冲着樊奕琛甜甜笑道，“易先生，谢谢您。”
她的笑容甜美纯净，美好得让周围的环境都跟着失了色。樊奕琛心念一动，薄唇轻启，微不可闻地回了句不客气。
即便声音很低，但一点也不妨碍机舱口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左伊人意味深长地朝空姐们挑了挑眉，后者尴尬地低头。
目的达到，左伊人好心情地下机。
下了飞机，行李还没到。
左伊人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人报平安，通讯录拉到底也没找到需要她报平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