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也从血宗主那里的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东西。”直至此刻,血箫都未称呼过血祭一声父亲,依旧是一口一个血宗主的称呼。
“我母亲是混沌圣龙一脉的公主,当年血宗主的一次任务之下,认识了她,母亲是从东面海洋深处的龙岛里溜出来的。”血箫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苦笑一般,但是很快他又接了下去。
“其实也算不上是溜,混沌龙王姬妾上百,哪里会在意我母亲。”
云烟心里忽的有点难过,她轻轻地抚摸着血箫的头颅上的龙鳞。
“所以我母亲便自由的在龙岛之外的海域游历,凭借混沌圣龙的顶级血脉遨游横行,倒也自在。所以后来,在魔兽统治的海域玩腻了,就悄悄的溜到人类的边境上去了。”说着血箫的眼睛里竟是多了一份温柔,若非此刻为巨龙形态,也许还会有那么几丝微笑吧。
云烟当然感觉的出来,那性子,倒还真和自己有那么几分类似。想起来也轻轻的笑了。
“在人类的世界里,母亲似乎很开心,上百年的寂寞一扫而空,尽管简单而又平凡,但是,那才是生活,才是生命。”血箫停了下来,静静的飞行着,他似乎又想到了,那个边境小城——定江。那个他只到过两次的地方,却改变了一生。是的,这才是生活,那个边境的小城,那个地方的人,那个微笑,那里是他们的家!
“在人类的世界里,她见到了血宗主,那是的血宗主天纵奇才,让人望而生畏,可是仰仗着顶级的魔兽血脉,在一次冲突中,母亲硬生生的挫败了血宗主的追缴任务,而也是那一次暴露了我母亲的龙之真身。”云烟眼中寒光一闪,作为天羽一脉与人类的混血,她比谁都明白顶级的魔兽血脉对人类的诱惑力,那可是带有一丝神之血脉,谁拥有大量的神之血脉,谁就有资格问鼎那虚无却又强大的神之境界。
“你猜对了。”血箫的声音反而柔和了些许,带了一些安抚的意味。“只是血宗主却未杀掉我的母亲,反而是从众多人群之中救出了她,之后他便做了一件与梦槐师叔相同的事情。”
“他叛宗了?”云烟下意识的问道。
“嗯,他甚至没有回到血宗,也没有向宗门内有任何的禀告与交代,对于整个血宗来说,他失踪了。”
云烟一惊,虽说自己父母也是如此的叛逆,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抛弃生养自己的宗门。
“正因如此,父亲大人才得以在血宗的重重追杀之下活到如今,他与母亲过了一段隐居的生活,那段日子,是最快乐的日子。”血箫没有说下去,但他的眼光里冲满了对童年生活的留恋。
“只是,最让人痛苦的是,灾难竟然来自自己,来自自己!”巨龙一声长吟声音凄厉。
“混沌龙族的王,那个昏王,竟然想杀了我母亲,连同我。而这一切便是为了讨好那一任血宗主。”血箫的声音越发的凶戾,本身猩红的眼里颜色更进一步加深。
云烟手上的青光照射在它的头顶上,化解那些可怕的戾气。“他是龙族的王,他总要考虑整个龙族的利益。”云烟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份苦涩,她何尝不是天羽一脉的弃子,只是她也明白,这些残忍做法的意义何在,只是她自己也原谅不了,更何况去劝血箫原谅那些卑劣的勾当。
“母亲苦苦哀求,更本无济于事,最后,血祭到了,只是当年的他道行还不足以与龙王相抗,险之又险的带走了母亲和我。”血箫眼中的怒意一点未减少,但是眼睛里终于有了深深的悲哀,那在心底埋了不知道多久的痛苦,终于是倾泻而出,巨龙落泪!
“那场苦战,母亲以身体死死护我,才得以不死,逃出来后,血祭死死的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一直哭,而血祭似乎非常的烦躁,他将我拉开,为我母亲疗伤,可是她还是没有挺过,那个夜晚。”
云烟身子一抖,她低下头,小心的问道。“血箫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论怎样,生活总是会那样下去的。”巨龙的声音有太多太多的无奈了,他的声音里有太多的疲惫。只是似乎仍有着一丝顶立苍天的傲气。“而且不还有你陪着我么?此次我归宗也早就料得到,怕不日血祭就会向龙族宣战了。此间我也一定会是先锋。”虽说和血祭一向不和,但是在对龙族的问题上,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
云烟似乎有些为难,也是,身为天羽一脉的人,她的身体里也有一半魔兽家族的血脉。
“你放心,我不会赶尽杀绝的。”血箫的声音竟是又从森冷转为了柔和。
“我知道,只是即使以血宗全宗之力,要想灭杀龙族也不是一般的困难甚至根本就不可能。龙族称霸与魔兽家族几千万年,其可怕程度,血箫哥哥,你不会不知道吧。”云烟略微有点担忧。
“你放心,血祭他不蠢,即使是伐龙族也绝不是以灭杀为其目的,而且血宗的底蕴,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众生六道的实权其实只是血宗的一小部分,真正的你以后就知道了,就梦槐师叔的那个寒天门来说,你也知道他们的实力,而血宗从开宗立派以来就强过寒天门。”血箫的言语里又多了几分的傲然,似乎是天生的高傲,即使是天公也未曾让他低头。
“嗯,但是我想知道,血......祭。”云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随着血箫的称呼说出“是怎么成为血宗的现任宗主的,他不是叛宗了么?”
血箫轻轻地笑了“我不也叛宗了么?”
“其实,在血宗这个地方,有实力,什么都好说,东躲西藏这绝对不是好办法,一切要抓住主动。”血箫活到现在,一直以来最恨的就是只能靠别人的怜悯才能苟活,这一点倒还真还和血祭很像,尽管从来他们都没有承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