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订阅超50%能看更新,不到的24小时后可以看到蔺辰看着对面的女子,无论她怎样无视自己,脸上始终带着浅笑。一旁的邵阳正对元贞暗送秋波,偷偷的把玉足从裙子下伸出来,悄悄从几底探过去,元贞低头吃樱桃假装不知,脸上却浮起一层浅霞。
昭和手里拿着茶杯,却不动声色的挨着她耳畔低声道:“你若不想看到我跳船,最好给我安分些!”
邵阳睨了她一眼,不乐意的撅起嘴,到底还是收回了紫檀几下的脚。
她们说话声音很轻,却被对面的白衣男子听了个清楚,他笑着摇摇头,倒是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有点可爱。
聂缙立在昭和的身后,冷眼看着那白衣男子,眉头微微蹙起。
画舫靠岸,一行人登岛,昭和上岸时那画舫蓦地摇了一下,她身子一歪,一个手臂扶住了她。
“聂缙……”她转头时,白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还以为方才扶她的是聂缙。
昭和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道:“还以为是本宫的随扈,没想到竟是侯爷?侯爷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蔺辰笑笑不语。
昭和登岸,蔺辰跟在后头,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殿下是否还差我一句谢谢?”
昭和懊恼,蓦地立住脚跟回身,没想到她这一回身,身后人正好往前走一步,两个人倒是正好面对面的,几乎贴到一起去。
昭和惊了一下,蓦地往后一退却踩到了自己的曳地的裙角,紧接着就往后摔去,蔺辰伸出长臂一把拦腰将她抱住,她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低头看她,乌黑的发尾垂到了她的脸颊边,凉凉的带着佩兰香气,他深黑的眸底带着明显的戏谑:“殿下,该不是故意的吧?”
昭和磨着牙,更加的恼怒:“故意你个头啊!”她顾不得公主的架子,骂了他一句。
蔺辰乃是侯爷,何曾被人这么粗俗的骂过?愣了愣,饶有兴味的将她扶了起来,“殿下对于这些粗俗俚语倒是颇为精通啊,有空教我一下如何?”
昭和瞪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提起裙子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蔺辰问身边的元贞:“本侯真的有那么招人嫌吗?”
元贞悠然摇着泥金折扇,浅笑道:“京都之中仰慕侯爷者众多,侯爷何出此言?”
“那为何长公主殿下每次见本侯拔腿就走?”
“女子者,哪怕尊贵如长公主,终归是有些娇羞,尤其是在自己中意的男子面前。”
蔺辰诧异:“你的意思是,长公主爱慕我?”
元贞看了他一眼,轻摇折扇琅琅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蔺辰若有所思,却心有不解,摇了摇头,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猜不透,回头又看到元贞的扇子道,“元兄,如今都快下雪了,这扇子……虽则好看,到底有些凉呀!”说罢转身而去。
元贞拿扇子的手僵了僵,一阵凉风吹来带着初冬的寒意,他默默的将那扇子揣入了袖中。这文人风雅,那些权贵到底是欣赏不来的。
菊岛上的园子颇大,一上去便看到一大片黄色的金菊,没有围墙,遍岛盛放,乍看去,仿佛一片金色海洋一般,带着芬芳淡雅的气息,走在菊花间的小道,骤然让人平生一种幸福之感。
昭和同邵阳走在一起,见到这片清雅菊海,连日来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他们来的早,岛上还没什么人。
清晨的阳光洒在菊海之上,仿佛为这花的海洋镀上了一层金辉。
“昭和,过来追我呀!”邵阳提起裙子在前面小跑,转过身调皮的对昭和招手,昭和恍然回到了小时候,姐妹们在御花园中你追我赶的情景。
她提起裙子奔跑起来,乌黑的青丝随风飞扬,玉色的裙角随风飞舞,仿佛一朵盛开的玉莲花,欢笑的声音仿似金铃洒在了花海中。
聂缙立在小道上,怔怔的看着这美得让窒息的一幕,周遭的一切仿似消失,眼前只有这朵盛放在金色花海中的玉莲花,耳畔只有那金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伴随的,还有自己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捂着心口,那里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昭和——”一人跨过他身边向前快步向前走去,聂缙转头,只见那人已到了长公主的身后。
昭和停了下来,蔺辰展开手心,道:“你的金手环掉了。”那是一根细细的金手环,上面挂着几个可爱的小铃铛,还真是她的。
昭和正要拿回自己的手环,眼角的余光瞧见聂缙赶了过来,便道:“不如,侯爷帮我戴上吧。”
蔺辰挑眉,心中微微一跳,看向了昭和,见她一双清媚的眼也挑着眉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握住了昭和的手,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了金环。
她的手很软很滑,握着便让人不想撒开,不过他到底是个有自制力的人,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聂缙立在一边,深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冰色。
昭和满意道:“侯爷真是费心,倒是本宫粗心了。方才又是侯爷扶了一把昭和才不至于狼狈的跌下船,如此本宫倒是欠下侯爷的多了。前方有菊园,里头听闻各色菊花怒放,不若本宫设下小宴请侯爷喝杯酒,赏光么?”
蔺辰愉悦道:“长公主殿下的宴席,这天底下的男子,怕是没有不愿意赏光的吧?”
昭和柔媚一笑,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他胸口一下:“安阳侯还真是油嘴滑舌呢,难不成都是跟这京都的男子学的?”
蔺辰回答:“有些话是不需要学的,因为发自肺腑。”
昭和捂唇轻笑:“妙人妙语,本宫迫不及待要同侯爷畅饮呢。请吧!”
两人并肩同行,而在聂缙而言,方才如同金陵般悦耳的笑声现在却变得刺耳起来。
他喉头滑动了一下,握了握双拳,艰涩的迈步跟了上去。
菊园之内设有亭台楼阁专供游人休憩,又有汉白玉的棋台投壶,园子里曲水游廊,又有秋千架子。
一进园子,邵阳便拉着元贞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昭和知道她是故意要避开人懒得管她。
丫鬟们带着酒食,择了一个亭子扫洒后便在矮几上摆了个小宴席,两地上又铺了金丝软毯,放了团花软垫两人席地而坐。
蔺辰博闻强识能言善辩,若是抛开从前那些恩怨,昭和倒是乐意同他一起喝酒的,小宴上一时谈笑风声。
“你们也过来喝一杯吧!”昭和饮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回头对身后侍立着的三个人说。
春华和秋容谢了,春华过来倒了三杯酒,拿一个小盘盛着,两人各自饮了一杯,到了聂缙跟前,他摇了摇头:“我不渴。”
昭和听到,站了起来,亲自到了聂缙跟前拿起那杯酒:“本宫就要让你喝一杯,这可是菊花酒,应景的很呢。”
看着她微醺的脸,聂缙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昭和一笑,“这么大的人,还喝酒漏酒呢。”说罢拿起随身的帕子在他下颚上的酒珠上沾了沾。
春华看公主这样禁不住一愣,担心的看了安阳侯一眼,好在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蔺辰“呵”的冷笑了一声:“这样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来玩投壶好了,谁输了谁喝酒!如何?”
昭和坐下,“好倒是好,只是本宫不善玩这个,怕是要输。”
蔺辰眼锋一转,斜眼看聂缙:“殿下不玩也可以,观看可好?您身边的随扈应该也会玩吧?”
聂缙微微眯眼看向了蔺辰,四目相对仿似交锋一般。
昭和拍手笑道:“好!听起来很是有趣!聂缙,那你就替本宫跟侯爷玩一玩投壶吧!本宫就在一边瞧热闹好了!输的喝酒!最后的赢家本宫可有好东西送给他!”
“好!”蔺辰立即令人取来了铜壶金羽箭,秋容在一边做个计酬官。
箭壶放了一丈远,一人投五次,两人轮流投,中壶多的为赢,输家罚酒三杯。
聂缙为仆,蔺辰为主,他道:“侯爷先请。”
蔺辰取了五根箭,他文武双全,自是不在话下,五根金羽箭,箭箭中壶。
随从取出五根箭,举起高呼道:“侯爷入箭五根!”秋容立即记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聂缙一眼:“该你了。”
聂缙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取了箭,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眨眼间,五根金羽箭已经入了壶中,亦是一根都不掉出来。
随从又高呼:“聂缙入箭五根!”
蔺辰眼中掠过异色,看了他一眼,笑道:“长公主殿下的随扈倒是不错!这样的随扈就连本侯都想讨要过来呢。”
听起来是句玩笑话,在聂缙听来,却如刺梗喉。
昭和轻笑:“本宫的奴才可是很贵的,怕侯爷要不起!侯爷莫不是连个奴才都赢不了?说出去不大光彩呢。”
蔺辰道:“既然都是高手,这样玩有何意思?不若来个盲射。”
“哦?那样怎样玩?”
蔺辰令人取了一个屏风挡在了箭壶前面,屏风刚好挡住了箭壶,从屏风上看去也只有一个影子,根本就不知道那箭壶在哪儿。这样的玩法,就是技术再高也会有失,不失为一个真正的赌局。
昭和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聂缙,你可别给本宫丢脸哦!”
蔺辰挑眉看向那人:“敢吗?”
他墨眉一拧,“有何不敢?”
昭和正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圆润的指甲上秋容正细细的涂抹着红色的豆蔻,红色之间有掺着金粉,端的是华丽无比。
“牡丹便牡丹吧。”昭和不大在意。
此时,已经有侍女去园子里采了带露牡丹,鲜红艳丽,斜斜簪在乌黑的发髻上,更使得女子容光明艳,昳丽无双。
梳妆完毕,秋容已经令两个侍女端来了缠金丝百花锦裳,换掉了素色寝衣。
昭和出了门,一应的侍女侍卫都已准备妥当,她素来不喜排场,今日入宫也只是用了嵌金八宝马车。
春华和秋容正扶她上马车,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转头一看,问:“聂缙呢?”
伺候在马车边的秦管家一愣,“殿下说的是那个马奴?今日殿下马车出行,何以要唤那马奴?”
昭和眉头微蹙,道:“他既是马奴,也顺便领了赶车的差使吧。”
秦管家诧异,立即吩咐人传了聂缙过来。
见了公主,他行了礼,依旧之前那般不苟言笑的样子,秦管家让他去赶车,初始还担心他不会,见他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执了马鞭很是娴熟的样子,这才暗暗的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