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显然，南怀靖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查过顾南衣的身份，但最后都是失败告终，他怀疑过顾南衣的身世不会简单，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南衣会和南家扯上关系。
“你没听错，顾南衣是我的亲生女儿，与南亭不同。”
南尧并没有觉得南怀靖的惊呼有什么失态，当年的事太复杂，他想不到很正常。
“当年因为南家并不太平，所以我将南衣送到一位好友家抚养，却不想最后我出了事，好友被我连累，家族企业倒闭，一夕之间，全部家产都被变卖。
而南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们走丢，被人售卖回宣城，后来不知怎么又被人送到了孤儿院，也许是你们有缘，她兜兜转转又成了南家的儿媳。”
南尧省去了当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将顾南衣的身份大致讲述了一遍。
“那她怎么会是牧灵师？”南怀靖问。
南家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他在南家生活了二十载，从未听谁说过，南家有出过牧灵师。
“因为她的母亲是一名牧灵师。”
提起顾南衣的母亲，南尧的脸上少有的有了点气色，“她母亲曾是牧灵师，不过我并不清楚她母亲来自哪里，我答应过她，不会问她的来历。”
许是猜到南怀靖要问顾南衣的身世，南尧干脆自己主动说明了。
“我会保护好南衣的，用我的性命保证。”
南怀靖知道南尧在担忧什么，他一直迟迟不敢将顾南衣接回南家，估计就是害怕顾南衣回来，会被大伯那些人伤害。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她，但我让你进来不是为了和你讲这个，”南尧知道他把顾南衣看的比生命还重，自然不会让她受伤，“你脱离南家也是为了保护南衣，对吗？”
“没错。”
南怀靖没有否认，他是南家未来的继承人，但却不是南家唯一的孩子，南家其他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垮他。
如果说之前那个他的软肋是穆卫君，那么现在他的突破口就是顾南衣和元宝，如果他想保护好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家庭。
“想法不错，”南尧很认同他这个想法，却不支持，“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就这么大，金融圈也就这么大，你迟早会碰到他们，难道你想一直逃下去？”
“我从未想过要逃，”南怀靖否认到，“我离开南家，是因为那个位置不属于我。”
“但它属于顾南衣！”
南霸天打断南怀靖的话，“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想自立门户，然后开始收购你叔叔伯伯的股份，最后成为南氏集团的大股东，我说的没错吧？”
“差不多，”南怀靖并不否认，“但最后我只会是个大股东而已，我对董事长的位置不感兴趣。”
南怀靖并不希望南霸天或者南尧误会自己，他是个商人，要做的是扩大自己的公司，带给顾南衣和元宝最好的生活。
“哼！”
南霸天气哼，“顾南衣是南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必须帮她把她的障碍都清楚干净。”
霸道的口气，蛮横的态度。
“可以，但您要对外宣布我的死讯，”南怀靖并没有因为南霸天的蛮横而退步，“剩下的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眼前的人是他的恩人，更是他未来妻子的爷爷，不管从哪个方面说，他都应该尊重他，但也仅限于此。
他南怀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却也不是受人摆布的人。
“孩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南尧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南霸天，“爸，我想和他独自待一会儿。”
“好。”
对于儿子的要求，南霸天向来都是满足的。
“您想让我帮您离开这个屋子？”
看着南霸天离开，南怀靖才问一脸若有所思的南尧。
“是的，我在这里待的太久了。”
久到已经错过自己女儿的成长，他的身体他清楚，他可能时日无多，虽然南霸天派来给他治病的医生什么都不和他说，但他自己能感受到生命的流失。
“爷爷不会同意。”
南怀靖不用猜，也知道南霸天不会同意他离开屋子。
“他的工作我去做，你不用担心。”
“好。”
南怀靖离开书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刚出门就看见坐在书房外的南霸天。
“他要走？”南霸天问，
“是的。”
坐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估计他也听见了。
“安排妥当些，我不想听见他受伤的消息。”
说完，拄着拐杖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怀靖突然觉得他老了，当年那个教他经商之道的人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表面看起来他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其实他应该也厌倦这样的生活了吧。
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终究将他困了一辈子，然而，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即使前方布满荆棘，他还是会一如反顾，因为这条路，让他失去了太多。
“明天我会帝都，联系机长，我坐专机回去。”
南尧和他一起回国，总是要小心一点，如果这个时候让南家其他人知道，这趟飞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帝都
“阿妈，舅舅长什么样子啊？”
这是元宝第一次从顾南衣嘴里听到舅舅这个词，而且还特别强调是一个帅气的舅舅，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有多帅。
“比清誉和云景都要帅？”
她忍不住又问。
“是啊，比他们都要帅。”
顾南衣牵着元宝，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
“元宝，一会儿看到舅舅，你要乖，知不知道？”
顾南衣很害怕顾南浔会不喜欢元宝，但转念一想，那可是顾南浔啊，自小就是她喜欢什么，他就会跟着喜欢的顾南浔啊。
这么一想，顾南衣又安心了许多。
“阿妈，舅舅会喜欢元宝吗？”
“会的，一定会的。”
也不知是在说服元宝还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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