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司启渊提醒过，不能在斑目面前提起。丁栩摇头，“不知道。”
顾飞轻笑一声，点开控制系统，在上方迅速写下一行字，“袁晨曾经看过斑目的身体。”
丁栩嘴巴张成O字型，这是大新闻啊！
很快，下方又出现一行字，“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包括方辉。”
“什么意思？”丁栩不解，难不成要他把这事告诉方辉？那不是等于间接杀了他？
“你别小瞧了方辉的能力，他要是知道袁晨看过斑目的身体，一定会发疯般地去寻仇，等他帮你找到人，斑目自然就会放过你了。”立体影像上出现的文字循循善诱。
丁栩道：“这些同事跟你有仇？”
顾飞回答的很自然：“你可以选择被斑目打残。”
丁栩垂头：“何止打残，他会杀了我。”
顾飞微微一笑，“不会，元帅大人禁止他杀人，所以他一般会把人打残，等那人好了再打残。”
丁栩道：“我觉得还是把重要信息告诉方辉的好，怎么说斑目是他心爱之人。”
“这就对了，”顾飞微笑着点头，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他又问，“办法我帮你想好了，面具呢？”
丁栩支吾了一下，道：“你的答案没有解决我根本性问题，在方辉找到人之前，斑目还是可能会把我打残。”
顾飞道：“可能的因素是有概率的，在他每次打残你的时候，我帮你治疗。”
丁栩道：“我给你其他东西行不行？比如说帽子。”
顾飞面无表情地看他，从没有像现在的严肃，声音却异常温柔，“五分钟时间到了。”
丁栩：“……”
他居然打了个寒颤。
回到斑目的飞行器中，丁栩依旧有些毛骨悚然，和元帅殿的人见面次数不多，但各个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顾飞。斑目有仇基本当场报，而顾飞是暗地里报了仇，可能还会挖你家祖坟。
飞行器转悠了会儿，斑目显然又不耐烦了。
方辉已经从桌椅残肢上坐起来，靠在金属隔板上休息。
这是个好时机。
丁栩开启没话找话模式，“对了，抓袁晨不应该是侦查部门的工作吗？”
“不要说废话，天黑之前找不到……”斑目扫射过来危险的目光。
望着透明的小窗户，太阳即将要下山。
角落里的方辉，目不转睛地盯着斑目，眼里的爱如滔滔江水。
丁栩又道：“斑目大人你好像很痛恨袁晨，是有什么渊源……”
“闭嘴！”斑目只是厉声喝止他说下去，没有出手，狠狠瞪他一眼后走到角落处，对着通讯器不知道说了什么，回身道，“回元帅殿。”
丁栩未说完的话，让方辉激起了极大的好奇心。他早就奇怪斑目对袁晨的事情过于在心，可在他稍微提起时，斑目生着气扭头就走了。还想着怎么跟他道歉，斑目神奇般地答应原谅他，还允诺同他一起吃饭。
转眼一天，斑目如忘记曾经的约定，对他视而不见就算了，还恢复了以往的暴力。
操作着飞行器的少年在帮斑目找袁晨，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身后灼灼的目光几乎要把丁栩的后背燃烧起来，他将飞行器掉头，兴许他的话已经勾起了方辉的注意。
飞行器停在元帅殿门口，斑目一跃而下，眼角扫过后边跟上的丁栩，眸中的不悦一览无遗，但元帅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从。
斑目道：“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丁栩指着自己，“我能下班了？”
斑目阴冷地斜视他：“明天……”
丁栩咽咽口水，“明白明白。”
两人一同进到木质大门，司启渊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半空中的影像，一眼都未落在他们身上。
他薄唇轻启，“如何？”
斑目抿了抿唇，“还没有进展。”
司启渊往座椅后靠去，闭上眼睛道：“不要小觑敌人，同样地，”他重新睁开眼，一双眸子如猎鹰般地精锐，“不要太倚靠力量。”
斑目张张嘴，气焰瞬间扑灭，“是。”
司启渊恢复平日的淡漠神态，“我有客人，你们先出去。”
方辉道：“元帅，我需要留下来吗？”
司启渊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挥手道：“不用。”
很快，门外进来一人，司启渊站起身，“您来了。”
“元帅折煞我，怎敢让您对我用敬语。”来着呵呵笑着，进屋坐下后说道，“方才我来时见元帅殿对面开了家铺子。”
司启渊轻轻一笑，身上没了迫人的威压，多了分与人亲近的轻松态度，“确是。”
来者知道，他眼里少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浑身毫无警惕模样，看似浑身破绽，实则密不透风。
“他的身份……”来着笑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
丁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店铺里坐着，怕自己肚子饿，他在店里储存了好些食物。将所有食物拿出来，见到食物，肚子高亢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响的很有规律。
今天算是万幸了，斑目有公事放他一码，可明日……
兴许明日进入循环了也说不定。丁栩想着。
循环后，顾飞不会缠着他要面具，斑目不记得他能帮忙找到袁晨，少了一顿麻烦事。可他没了面具伪装，连元帅殿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元帅大人那张脸。
想着想着，丁栩胃口都差了。
“你怎么不吃了？反正被斑目杀死，你还是会重生。”003道。
丁栩看着满地的食物，痛苦地垂着胸口：“忘带水了。”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微风习习，很是凉快。
元帅殿的屋顶，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黑色的衣服与黑夜融合在一起。
“他还要吃多久？”顾飞皱眉很不满地说了句，从夜明镜中望去，对面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他眼中，然而等了近三个小时，没有发现任何收获，除了对他胃口有很大的改观之外。
在死亡和面具当中，丁栩毅然选择了面具。难不成他没说谎，面具真的没有了？顾飞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打算收拾东西跃下身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夜明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