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
月光照进帐篷,透着这微微的光亮,只见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把入崖背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呼呼呼~寒风阵阵,高入崖被这寒气给刺醒了,他不禁打起了哆嗦,身体蜷缩在一起。
“冷了吗?来喝点酒暖暖!”一个男子坐在草地上,拿起一壶酒到入崖面前。“啊,怎么是你!”入崖惊讶地爬了起来,晃了晃头,才发现自己不在帐篷里,眼前是一片茫茫的草地,身旁还有暖暖的火和酒,透着这燃烧着的火,他看见了张辽!
张辽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睡得像头猪一样,可是终于醒了!长夜漫漫,我无趣得很,有些问题想问你,索性就把你背到这了!来,喝酒暖暖胃!”
他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好奇怪啊。入崖心里正纳闷着。
“喂!喂!叫你喝酒发什么呆啊!”张辽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啊啊,我不会喝酒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呜啊~我还有回去睡觉呢!”入崖打起了哈欠。
“这样啊!你不喝白不喝。那我就挑明得问你了!”张辽说完把酒往嘴里送。
“你说...说吧!”入崖表情凝重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张辽也收起了笑容,问道:“告诉我,你从军的目的!”
“啊?我...从军能有......什么目的?”入崖哆嗦得更厉害了。
“真的没有?”张辽质问道。
入崖咬了咬牙,大声说到“没有就是没有!”
“哦?是吗?那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么恨董卓,那么想杀了他,为什么还要从军?你不知道长安的军队都是他掌管的?你难道不是图谋不轨?”张辽抓起他的衣领,说道。
“我...我...没错,我就是想杀他!就是想报仇!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家破人亡!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了!你杀我的时候,我眼不会眨一下,我会看着你,看着你这董贼走狗的脸!”入崖也抓起张辽的衣袖。
张辽突然笑了起来,手一挥,就把入崖的手给弹开了。他仰天长笑说:“有意思,有意思,算我没看错你。是条汉子!”说完,他拍了拍入崖的肩膀。
“啊?你干嘛笑?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吗?干嘛呢,要杀就利索点!”高入崖蒙了。
“我知道又如何?我又不反对你,也不想杀你。相反,我很喜欢你这气节,我会教你武功的!”张辽把他给搂住。
“我怎么有点晕啊,是不是我还没睡醒?你不可能知道了,还不杀我啊!不对,你快打我一下,快打我一下。”入崖向自己的脸猛指。
“你说的!”话音刚落,张辽一拳打在入崖的肚子上!
“啊,疼!疼!疼!”入崖捂住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
“打你肚子就好,脸蛋我怕给你毁了。知道疼了吧?这不是梦,清楚了吧?”张辽拍了拍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入崖爬了起来,一副苦瓜脸,问张辽:“你不是董卓的部下吗?怎么不帮他杀了我?反而还有教我武功,这摆明是在帮我啊!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要报仇?”
“我啊,原是并州刺史丁原的部下,他派我带兵入京。后大将军何进又派我往河北募兵,待我回京之时,已生变故。何进死于宦官之手,我的军队也被并入了董卓的军队。他虽是我上司,但我和他却不无交集,所以你跟他什么仇怨,我不插手也不帮忙。而且你这小弟这胆量不错,我很欣赏,我是想要教你武功,但不是为了帮你除董卓,虽说你这身板不够壮实,但是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料,我想教你武功,看你能到什么样的境界。至于为什么知道你的目的,是奔厨子告诉我的,他妻儿皆在洛阳,昨日迁都长安,他一收到消息,赶回去接一家老小,他在那时看过你那副癫狂的样子。”张辽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大奔哥他看见了?”
“不错,他敬佩你的勇气,又同情你,今日再见到你,当然是不放过机会,硬是把你拉来入伍,给你个居住之地。”
“原来如此......”入崖顿了一顿,问道“那....你真的要教我武功?”
“不错,我真真切切的想教你武功,教你我独创的张氏枪法,拳法刀法,兵器利刃也会教你,哈哈哈哈!我看你这性子甚是欣赏,如果你不嫌弃,肯认做大哥,那就更好了!”张辽笑道。
“认你做我大哥?”入崖有点意外,今天一开始见到这将军,就觉得威风凛凛,但是以为他是董卓的走狗,却又看扁了他。但这长夜一谈,只觉得他为人洒脱,是个值得交心的少年英豪!
“对!唉,既然你再无亲人,今后我便是你的亲大哥,你便是我的亲弟弟!”张辽说道。
“谁说的?我还有一个哥哥!”入崖反驳道,说起哥哥便自豪起来!
“哦?是吗?那是我的错了,不该瞎说的。那他今在何处?”张辽问道。
“他也去从军,他现在在曹操军那里!”入崖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说起你哥哥,你就欢喜成这样,想必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张辽笑道。
“那是,我二哥从小打架就没输过,爹爹教他练剑,一招一式,他都能立马领会,厉害得不得了。现在他从军了,想必今后就是比你还大官的将军了!”入崖昂起头说道。
“哈哈哈哈,那就预祝你二哥杀敌立功了,做个比我还大官的大将军!来喝酒!”张辽又一次把酒送到他眼前,这时入崖心里欢喜得很,毫不犹豫地喝了起来。
“啊!好...辣....恩...好酒好酒!”入崖喝得好生痛快!
“那是!对了,他是你二哥,那你大哥呢?”张辽好奇地问道。
“我大哥他早就死了......”入崖低沉起来。
“是我的错,我的错。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张辽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爹原本是一名洛阳城闻名的铁匠,我们一家五口生活得还算安逸。后来...后来我大哥生了大病,家里为了给他治病,近乎倾家荡产。我爹平日从不做朝廷生意,但为了救我大哥,他去为董卓打造兵器。我爹日夜操劳,终于把一千环首刀送去,可这董卓拿到兵器后,却赖账不愿还剩下的钱,我大哥生命垂危,急需这笔钱,我爹拼了命去争取,这狗贼一怒之下....将我爹杀死......我大哥听到我爹死讯,自己了断了性命....此后,我哥去从了军,我与娘相依为命!”入崖轻轻地闭上了眼,眼泪如流水般落下。
“唉!想不到,你竟如此悲惨。我真是错了,不该提起你伤心事的。”张辽愧疚地说。
“没事!说出来反而舒服了,还要谢谢张大哥肯听我说这些事。”入崖擦了擦眼泪,把手搭在张辽肩膀上。
“张大哥!这么说!你肯与我结义了!哈哈哈哈,好兄弟。来来!这里没什么东西,唯有酒和明月,我们就对着明月立誓吧!”张辽和入崖都站了起来。
张辽拿起另一壶酒,递给高入崖。两人举起酒壶,对着明月齐说:“念张辽、高入崖,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济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诶!这句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给还了!”张辽打断了话。
“为何?”高入崖问道。
“如果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了,当然会希望活下的要好好地活了!怎么能盼他一起去死?不好不好,换了换了!”张辽说道。
“也是啊,那换成什么好?”高入崖问道。
“嗯......这样吧,如果我们当中谁先死了,剩下的人就要喝上七天七夜的酒,以送对方最后一程!”张辽笑道。
“好!”高入崖说道。
两人重新念了一次誓言:“念张辽、高入崖,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济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死时,兄弟痛饮七天七夜以报情义。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二人举杯痛饮,好不痛快。相视而笑,与月同醉......
“对了,大哥!既然誓言里说到了上报国家,那你从军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这句话吗?”入崖问道。
“哎......”张辽说完,向远处望去。
入崖期待地看着他,好奇地想知道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