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多大点事啊,用得着您这么生气吗?你的话我会再考虑考虑的,您放心好了。”高致远这话还是有点诚意的,胡美静也知道高致远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于是也没有再说。
晚饭这会也做好了,符千凡把胡美静跟高致远请了进去。因为有符千凡在,胡美静就再也不提刚才那个事情了,该懂的,高致远都懂,只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
符千凡做的菜看起来卖相一般,口感也不是太好,不过胡美静还是甚感欣慰的,现在年轻的一辈多数都被宠坏了,懂得下厨的人并不多。符千凡不但会,而且也做得还不错,以后即使跟高致远两个人住在外面,她也可以放心。
本来还担心胡美静会吃不习惯她做的菜,看到胡美静还是吃了不少,符千凡也就释然了。餐桌上胡美静还跟她聊了不少,符千凡也就可以把胡美静当成是一个普通的长辈来看待。
吃过饭后,又坐了一会,高致远才提出要送胡美静回酒店。胡美静不是真的想赖在高致远家里,所以来之前就订好了酒店。
觉得时间也差不多,胡美静也就同意了。如果她还坚持的话,高致远会更不乐意的,她儿子什么个德性,她还是很清楚的。
胡美静在Z市待了两天才回去,高致远也抽空陪了胡美静一会,符千凡白天还要上班,只能晚上的时候去陪胡美静吃个饭或逛个街。
本来符千凡是想请几天假来着的,但是高致远不让,如果符千凡请假陪在胡美静身边,那胡美静就更不会走了。
胡美静离开的时候,高致远跟符千凡都有去送她。胡美静现在也是越来越满意符千凡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像她平时见惯了那些大家族的千金。也正是因为这样,胡美静就更是安心了,如果是符千凡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出现温芷茹那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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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振川最近很头疼,现在年尾理应是工厂交货的旺季,年中的时候他就接下了好几个大订单,本来打算年末交货,然后把货款结了,付清各种托欠的材料费跟工人的工资。
可是最近他却被告知,因为交货时间晚了,订单要取消并且还要赔偿违约金。如果只是一两个买家,陆振川还能应付得来,可是全部买家都一样,还几乎是扎着堆过来的,这样也太不寻常了。
况且工厂延迟交货是常事,差不多所有的工厂都有这样的情况,特别是一些规模小的工厂,年末的时候工人很多都会提前辞工或请假回家,导致工厂人手不足,订单又多,交货晚些时日也没有办法的事。
这种情况不仅陆振川知道,跟他订货的那些买家都知道,以往每年都是这样做的,那些买家最多也就是经常打电话来催,但从来不会出现取消订单的情况。
因为那些货,买家也是一定要的,即使晚了也总比没有的好,年底每家工厂都一样,因此对陆振川也没有多作为难,而且陆振川的工厂还算是比较有实力了,既然都一样,因此那些买家肯定也不会跟陆振川真的闹翻。
签合同的时候,对于交货的时间,陆振川也没有多在意,即使拖一两个月那也是常事,几十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到时候尽量赶便是了,赶不了就约出来吃个饭喝杯酒,那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今年陆振川也是打算这么干的,但是销售经理却跑来告诉他,没有人愿意来,就连一直跟他称兄道弟的也一夜间全翻脸了,还有的老油条就总爱跟他扯三扯四的,就是谈不到重点上来,除了憋了一肚子的火,什么都没有捞到。
几个大的订单相继取消,不仅仅是陆振川,但凡是知情的人都觉得事出突然,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不就是同行竞争,要不就是有人打击报复。
如果是同行竞争的话,他们也应该收到点什么消息才对,据他们所了理,那些买家跟他们取消订单后,虽然也有找其他工厂订货,但也并不是同一家工厂,价格质量有的甚至还不如他们家的,而且交货期甚至比他们家都要晚。
抛弃他们家,反而选择更次的?那些买家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这样子做,而且那些买家三缄其口的样子,实在是越看越让人生疑。
慢慢地,陆振川也觉得这次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遭打击报复了。他在生意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因此也不会随便去招惹上面的人,而那些不如他的,即使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过来惹他,况且要干成这事的,不仅需要一定的人脉,资金也是必需。
所以这次要对付他的,应该是有钱有势的人,只是无论陆振川怎么想,还是没有想出来,他到底得罪的是了哪位?
这边得罪了谁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订单取消,工厂面临倒闭的消息却不径而飞了,工人天天吵着要发工资,有些个脾气暴躁的甚至砸坏了工厂里边的设备来泄愤。
陆振川好不容易把手头的现金凑合起来给工人发了一部份的工资,才安抚住了这些工人,不让他们继续闹事。可工资这只是一小头,材料商的货款才是大头,如果年前,他仍然想不出解决办法来,那么他肯定只能赔钱。可能还不至于破产,但关掉几家工厂是必然的,如果情况许可的话,应该还能保留住一两个规模不大的厂。
这些工厂都是他拼了几十年拼出来的,怎么能说关掉就关掉呢?如果这些工厂都没有了,那他这一辈子的努力也就白费了,有了那么一两家还有什么用?他还要熬多少个年头才能把这些厂的规模做大?他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吗?
这一个星期,陆振川好像过了一辈子一样,人苍老了许多,头发更白了,腰好像也没那么直了。材料商好像也收到了消息,三天两头就跑来要钱,还有那刚安抚好没多久的工人也开始不安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