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我这句随意说出的话,后来会引发一系列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这么随意说了。如果我知道,刚刚九岁的傅莺儿,把她爷爷和我的话深刻记在心里了,我也根本不敢说出这些话的哪怕一个字。可是,这世界,并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重新来过这样一回事儿。
黑衣老人听了我这保证的话,脸满是喜色,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连声说道,“好、好、方先生、好、……”声音也没是欢喜。
我们话音刚落,却听到一声之前所有声音还要大的“轰”的海水爆炸的声响,离开我们身边大概五六百米远的海水,直接激荡而起,冲了几十米高的空,这可怕的水花,之前更加猛烈。这条该死的鬼蟒,这是在作啥呢?我正这样想着,突然发现,我看到了一黑一白两只鬼蟒,两只鬼蟒,体型大小模样,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只是石灰样的白,一只是乌黑漆光的黑。而且,两只鬼蟒出现的时候,竟然是黑蟒用大口咬着白蟒的脖颈,白蟒正在奋力挣扎着。
怪不得,有这样大的声响和水花,原来是两只大家伙。看到这种情形,我想,多半这霍根还活着。这样两条宽度以车道计算,长度以公里计算的大家伙打起架来,而且还是缠斗,那海水更真是烧开锅了还要沸腾,不过,我这时也真想,这海水要真是沸腾的,烫死这狗日的。
看到白蟒处于下风,我有点惊讶的跟黑衣老人说道,“看来,这玩意儿两条遇到一起,打起仗来了,应该是同性。老前辈,看来,我们不一定非死不可了,这条黑鬼蟒是在帮我们啊。”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到,万一这条黑蟒杀死了白蟒,反过来再来杀我们呢?我更没有想到,老人这两天那副打坐模样,竟然是在召唤之前准备杀死他,却杀了他儿子和儿媳的巫毒娃娃,而眼前这条黑蟒,真是巫毒娃娃召唤来了。
而老人的生命,才真是危在旦夕,我却还是傻愣愣不知道。后来想起来,真是后悔异常。
黑衣老人听了我的话,只是“嘿嘿”一笑,却没有向我说话,这笑,现时看来,我觉得是慈祥,但后来一想,明明是无奈的笑。可当时,我的心,却根本不在老人身。
这样可怕的两只深海鬼蟒,跟两只出水蛟龙一样,在大海翻滚来翻滚去,打得非常激烈,身体互相撞击了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不过,因为这黑蟒应该是突然出现的,一出现,用大口死命咬住了白蟒的脖劲处,导致争斗,白蟒处处受制。这白蟒当然是用尽全力在挣扎,希望能够摆脱黑蟒的牙齿和大口,不然,这样下去,白蟒再多力气,也得死掉。这时,白蟒有脖颈处,涌出大量墨黑的液体,这应该是鬼蟒变异化的血液,但都直接被黑蟒给吞吃了。这毒液虽然对其他生物效果明显,但对自己同类,却一点儿用也没有。白蟒似乎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它用力一个挣脱,不知道怎么竟然脱离了黑蟒的控制,见白蟒脱困,这黑蟒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一头撞在白蟒脖子部位,接着“哗啦”一声,把自己脖颈处的黑色荆棘直竖了起来,根根刺出,全部没入了白蟒的身体里,看着都疼的不行啊。
得手之后,这黑蟒又从海水里窜了出来,将自己庞大的身体,重重的压到了白蟒身,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两只大怪物同时撞到了海水深处,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漩涡旋转着。我以为,这下,异化的白色深海色蟒可是完蛋了,估计沉入深海,成为了其他海洋生物的食物。但我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这片海面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这一黑一白的两条巨大生物,又先后跃出了水面,并迅速又纠缠打斗在一起,白鬼蟒显然是受伤了,巨口甚至发出一阵尖细而大声的声响,感觉像是狂风吹过山洞一样,但显然,这白蟒还远未到快死的地步。看来,这两条蟒要分出胜负,还需要较长的时间,到底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时,让我惊喜异常的是,随着黑白两鬼蟒跃出海水后,霍根变身的大力人魔,也再度冲出水面,飞向空。可见,霍根的恢复能力,那是非常强大,这也让我少了担心。只见两蛇一人相较之下,还是霍根的速度最快,瞬间之后,他冲天而起,离开两蟒纠打的位置,接着,黑白两蟒除了头部在互相撕咬外,身体已经紧紧缠成了一团,都在相互收缩对方,两条蟒头部撞击撕咬,再加巨大尾部在海底的扫射,导致海面简直是恶浪滔天,浪花落下来平静的瞬间,海面满是之前沉没船只的碎片和各种海洋生物的尸块残骸。
我正面对着这样可怕的战斗场景,感叹人类和巫师的渺小的时候。突然,只见已经飞出很高的霍根,突然一个翻身,直向下急冲而至,在瞬间到了白蟒头顶时,猛的一转身用力,将尾巴狠狠抽在鬼蟒硕大的白色脑袋,这样可怕的下冲力量,再加霍根变身后的巨大力道,两股强大的冲击力,聚击一点,直接将这条白色鬼蟒脑袋的核心重点部位,直接被砸了个大洞,大洞里边的脑子被砸的稀烂,四处溅射出浓黑的液体。不过,这次霍根早有准备,再加没有受伤,灵活度异常,一击得手后立刻冲天而起,毒血虽然喷射的厉害,但却一点都没有沾到他身。确实,长一双翅膀,在空飞行起来,那真叫是一个爽啊。看来,鸟人也是不错的。
这一下,霍根配合黑鬼蟒对白鬼蟒的攻击,直接将白鬼蟒打死了,鬼蟒再强大,脑子都让人打爆了,也没有生还的理由了。刚刚死去的巨大的白鬼蟒,初始的一瞬间,突然停止了动作,静止了一下;接下来几秒钟,像慢动作一样,整体身体开始向海面回落;之后,是突然“嗵”的一声巨响,白鬼蟒在海面砸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但由于白鬼蟒自重太大,并没有再弹起来,而是直接沉入了海底。
这下,这只鬼蟒算是真正的挂掉了。黑鬼蟒看到这种情况,似乎发愣了一下,再之后,它却没有再犹豫,而是随着白鬼蟒留下的漩涡,直接起身,跃入了水。看来,这黑鬼蟒,确实是真正来帮我们收拾这条变异的白鬼蟒的。这样一条白鬼蟒,或许还不算什么,但如果未来扶桑鬼蟒感觉试验成功了,搞个几条,几十条,那可怕了。
两大鬼蟒先后消失后,海水彻底恢复了日常的宁静,天气也暗了下来,周围开始隐隐约约的。再过了几分钟后,我们才回过神来。还好,算是晚,在海面,往前看几米,还是可以的。
这时,两位驭鲸族战士,也情绪稳定了下来,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海生活,各种巨兽海怪,也不足为了,只是,今天这个太猛了点儿。之后,两名驭鲸人从海里,先后爬还算完整的一块木板,开始口里发出那种怪高亢的声音。我见过他们这种仪式,应该是在发出信号,召集虎鲸。
之前,几乎只要他们一发出这种声音,短则十几秒,长则一两分钟,有虎鲸欢快的游了过来。但今天,这两个驭鲸族战士,口发出召唤声,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两条巨大的背鳍出现,接着,身躯也非常庞大的两只虎鲸终于浮到了海面。
这两条虎鲸,算是这片巨大海域仅剩的两条虎鲸了。那条可怕的白鬼蟒,把这片海域的虎鲸、鲨鱼一类的大型动物,几乎屠杀了个净光。驭鲸战士请我们先去,我也不跟他们客气,先傅莺儿和恢复人型状态的霍根去。
然后,我转头对着坐在原来还算完整的木船船头大木块的黑衣老人,说道,“傅老先生,我们该走了,这天,也马要黑下来了。你老人家,赶紧起身,虎鲸背吧。”
我连说了两遍,黑衣老人还是那样坐着,却没有理我。